阿炳的诸天生活:苟在诸天 第168章 第九个任务 书痴郎玉柱5
现在的时间是嘉靖二十五年四月,距离嘉靖二十六年的丁未科春闱还有一年的时间。
陆仁炳有充足的时间准备。彭城可以通过运河直抵京城,但是时间充足,陆仁炳决定由陆路,不走水路。
主要是为了路上猎奇,赶考的书生,碰到个狐啊,鬼的在聊斋世界不都是正常操作吗?
坐船有什么意思,最多也就碰到个水鬼什么的,没啥意思。
说走咱就走,陆仁炳去县衙开具了户贴,具保文书等一干证明文件,回家吩咐家仆照料好家宅,便背着书箧上路了。
陆仁炳给自己脑补了一个张国荣版宁采臣的造型,幻想着一路上能遇到一个风流女鬼啥的。
可惜他拿的是路人剧本,根本没有任何浪漫可言。这不自以为行踪隐秘的他,还没出家门口,就被得到消息的亲戚朋友堵住了。
一个举人进京赶考,无论对家族,对乡邻,对好友来说都是一件大事情。想悄悄上路是不可能的。
无奈,挨了族长一通骂的陆仁炳,只得回家放下书箧。先郑重开了祠堂祭告了祖先,又去给老爹老娘上坟。
然后回家开了宴席,招待乡邻友朋。这当然不是庆祝,而是敛财!
亲戚朋友也不是为了来吃他一顿饭,是来给他添盘缠的。
县里的乡绅,衙门里的差人,街面上有头有脸的人家都过来添了礼,连县里的知县老爷,县丞,主簿也有程仪奉上,更不要说那些投献在陆仁炳家的豪商佃户了。
要不怎么说陆仁炳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呢,这是聊斋世界,也是个人情世界。他的前身郎玉柱受过他父亲人脉的恩泽,他也受到过族人乡邻的照顾,孑然一身,四处潇洒,那是想也不要想的好吧。
这个年代,地方上出一个读书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可是举族供养的结果,等你做了官,就要反哺乡邻。
郎玉柱的老爹家境贫寒,就是靠着乡邻,族人以及亲友的帮衬,才能有钱一路考下来。要不然他一个穷书生,怎么可能中举,怕不是早就饿死了。
所以每个进士举人身后,都是一帮人在支撑,不要妄想摆脱这些人情事故。
好在大家都知道郎玉柱是个书呆子,不通人情事故。对于他想偷偷溜走的想法,也都当作是趣闻轶事,并不在意。
来添礼的王佑宁,也少不得调侃几句。陆仁炳敢保证,他的糗事,这个王佑宁,肯定会四处宣扬。指不定他还没出发,他那个身在莒城的族弟王子服家,可能就知道了。
一直忙碌了四五天,才算忙完这些人情往来。这几天陆仁炳呗老族长带着,不知道做过多少揖,点了多少头。
不过一切都还是挺划算的,老族长从账房那里拿过厚厚的礼账,交给陆仁炳。
“喏,所有的账目都在这里了,以后无论到哪里都要带着这本账,这都是要还的。”
陆仁炳只能点头称是,翻看着厚厚的账本,一阵头大。送礼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礼金多的有百十两的,少的几块腊肉,一筐菜的也有。
车马收了两副,还有松家丁仆人的,呗陆仁炳合格拒绝了。也有要松自家子弟做伴当,书童的被陆仁炳婉拒了。
他是打定主意,要徒步赶考了,不想别人跟着受苦,别人也就作罢了。想哥哥自家子弟寻个前途,风陆仁炳中了进士做了还也不晚。
陆仁炳算了半天,大概现钱收了有两千两左右,其余的零碎铜钱什么的也得有个百八十贯。
陆仁炳正筹划着怎么外,不暴露自己空间的前提下,携带这些钱的时候,就有人上门了。
要说什么时代,都有那些专门替人解忧的好人。
王佑宁领着一个商人,前来拜访。这个人就是专门替举人们解决银钱汇兑的。
陆仁炳看过了他拿来的具保文书,上面地印鉴表明,人家背景非凡。又有王佑宁的关系,陆仁炳就爽快的将这一点笨重的钱财,留了五十两零钱,其余的就交给人家处理。
大明朝的宝钞,早就烂了大街了,根本没有信用。现在大明朝也没有汇通天下的钱庄。
但是富裕的地方,都有当地的钱庄票号。他们自己发的钱票,在当地还是好使的。
而眼前这个掮客,手头就有各地的钱票,可以根据顾客的需要汇兑,最重要的钱票,当然就是在京师的钱票了。
这是徽人在京的钱庄,持票据的人到京可以兑付银两。只是抽水比较高。
陆仁炳没有具体行程,所以两大部分地银两铜钱,都兑换了京城的钱票。
那人给陆仁炳钱票之后,还给了他一份文书,和一个铁质的印章类似的东西,说是密押,等倒京城兑付的时候要用。
因为史料上对于明代的金融业记录的很少,所以后世的人,基本上不知道明代的钱状行业是怎么执行汇兑业务的,把玩着手里的印鉴,陆仁炳有种见证历史的感觉。
送走了王佑宁他们,陆仁炳手里多了一叠钱票,这些钱票时总桑皮纸做的,手感不错,印刷也很精致。面额最大是百两,最小时十文。十文的,当然是陆仁炳出于好奇,向哪掮客索要的。
他在上个世界,养成了收藏钱币的习惯,看见稀罕的钱币,总有收藏的欲望。
总算是忙完了家里的一摊事,陆仁炳再次叮嘱家里的仆妇管家,守好家宅,尤其是守好他的那些书。
第二天一早,他就背着书箧,拜别前来送行的族人,就上路了。
总算是可以做一把潇洒的宁采臣了,小倩,我来了。
陆仁炳迎着初升的太阳,发足狂奔,搞得书箧里的笔墨纸砚,一阵叮呤哐啷。藏身在书箧里的颜如玉,暗骂这个书呆子又发神经。
“不过,小倩是谁,等有时间了一定要问问清楚。”颜如玉纳闷的想着。
颜如玉倒不是不能见光,只是她似乎在躲避什么人,只有藏身在书里才不会被人发现。如果想自由行走,就只能是在像郎玉柱家的书房那种全是书的地方才行。
陆仁炳问过她原因,她认为陆仁炳还没有中举,面对那些人没有自保之力,告知了徒增烦恼而已。
陆仁炳也就不再追问,反正迟早会知道的事情,何必纠结。他老人家经的事多了,事事都计较,迟早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