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拇指是几年前上的山，刚上山的时候，光着头看着像是个和尚。上山后很受当时的大拇指器重做过几次买卖，就成了二拇指。

    后来那个大姆指下山做买卖时，起了色心，不听劝告，非要糟蹋人家事主家的小媳妇，结果耽误了时间，被人家堵在了房里，活活打死了。

    一伙人那次损失惨重，死了个当家的，还被人活捉了六七个，送到城里吊死在了城门口的杆子上。

    打那以后和尚就成了大姆指，也定下了规矩，坚决不能开色戒。实在忍不住可以去城里逛窑子，也不能在做买卖的时候玩女人。

    山上总共有快枪五条，大拇指下山做买卖去带走了四条。

    他们的人分两拨，两个姆指轮流下山，总得留一波人看家。

    这一次下山的是大拇指，山上留下的是二拇指。山寨自从民国以后就没出过事，官府也没再剿过匪，所以就有点松懈了，连个放哨的都没有，这才让陆仁炳轻易得手。

    问完了连狗娃，让他指认，供述了其他人的姓名和事迹，把他弄晕，又扔回去。开始提审其他人。

    陆仁炳也不嫌麻烦，挨个走流程，到最后审问杨姆指的时候，他已经将这个山寨里大小龌龊全部掌握。有不老实的，被陆仁炳狠狠的收拾一顿，就老实了。

    杨姆指被弄醒后很硬气，“你这个瓜怂，找死找到爷爷头上来了，别让我腾出手来，看我不弄死你！”

    陆仁炳二话不说，把他提留起来，霹雳吧啦就是一顿揍，直接把他打得鼻青脸肿的。

    “会好好说话不？”

    “你放开我的手脚，咱到院里比划，绑着我手脚算什么好汉！”杨姆指依然很硬气。

    陆仁炳二话不说，上去又是一顿揍。“服不服？”

    “不服，有种放开我的手脚！”

    陆仁炳才不管他，接着上手揍，专挑疼的节骨眼儿打。

    比武过招，就凭他个土匪头子还不配。这个杨姆指就是个暴力狂，上山前就在家里打死过人。

    虽然对方也是个混混，双方混战的时候，失手打死了。但那手里也是有人命的。这个家伙平时在山寨里，也全靠一手功夫压服人。谁不听话就是一顿揍。

    这种人就是欠揍。

    陆仁炳打了他七顿，把他打得跟面条一样，他才服软。“好汉，我服了，求你别打了，你让我干啥都行。”

    陆仁炳解开了他的绳子，他缓了好大一会儿，才稍稍恢复一点。看向陆仁炳的眼里，带着恐惧又带着愤恨。

    陆仁炳不在乎，“从今以后我就是这山上的大拇指，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杨姆指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没意见，郑姆指有没有意见，我就不知道了。”

    “我会让他没意见的，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算着时间，今天估计就能到。”

    “嗯，算你老实，跟我出去寻寻山寨。”

    说着他前头走着，出了屋，杨姆指握了握拳头，终究啥也没敢干，跟着陆仁炳出了房间。

    天光已经大亮，陆仁炳已经吩咐田小娥呆在屋子里，不要出门。所以也不虞被他们这帮糙汉子看到。

    这个寨子建在山腰上，寨前有天然的石墙阻隔，山路陡峭，倘若好好拾掇一下，千八百人休想攻上来。

    这个寨子并不小，除了他们现在所住的院子，远处还可以看到有零零散散，破落的石墙痕迹，不下百余座。整块坪地，怕不是有百八十亩大小。

    据说这里在古时候是一处军寨，不知道是汉唐，还是魏晋，又或许是更久远的年代的事情了。这八百里秦川，到处都是历史的印记。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基就是他们当时住的房屋所在。

    可惜现在这里成了土匪的窝点，以后将会是陆仁炳的老巢。这个寨子收拾好了住上三五百人不成问题，山寨里有引水的沟渠，山泉水直接流到家门口。

    地上是斑驳的石板，结实又牢靠，陆仁炳真是越看越喜欢。

    随后陆仁炳又点捡了库存，山上现在有大青马三，驴子六，骡子八，大车八辆，独轮十二。粟米五十六担，白米六担，麦三十六担，青稞五担，其他杂粮草料若干。银洋三千六百，铜子三筐。

    快枪五枝，子弹不到五十，老抬杆杆一个，火药七十斤。大刀五把，长矛若干。

    驴骡，大车都被大拇指带了一半下山了，山上只有一匹大青马。

    山上的情况倒是挺不错，现在就等着大拇指带人回山了。

    逛完了山寨，陆仁炳又敲晕了杨姆指，捆绑好，继续扔到他们那堆狗窝里。

    他自己翻身回了屋，吃过田小娥做的香喷喷的饭。

    回头继续折腾那些个货。这次陆仁炳把他们都弄醒了，挨个扔到院子里。一帮家伙到现在都还晕头转向。

    因为手脚都捆着，一帮人只能摊卧在地上，这种待遇以往只有他们绑得肉票才能享受，现在轮到了他们自己。

    陆仁炳拿着那柄快枪，放着他们的面，把子弹压上了膛，打开保险，然后拎着墙，挨个在他们这群人渣的脑袋上顶了一遍，同时用嘴巴，模拟着“嘣”的响声，活像一个变态杀人狂。

    连杨姆指这个狂妄之徒都吓得尿了裤子。

    “各位，向你们介绍一下，鄙人现任滋水县保险团上校团长。你们现在都是我的俘虏了，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继续和我作对，然后我把你们的脑袋砍下来，回去县里换赏金，另一个就是跟着我，我给你们个待罪立功的机会，帮我抓住马上要回来的郑姆指团伙，我看你们的表现，可以酌情赦免你们的罪过，如何？谁给我表个态？”

    一干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说话。

    陆仁炳也不介意，他拿着枪顶在杨姆指的脑袋上，活动着手指，嘴里发出“啪”的响声。

    杨姆指心胆俱裂，高喊出声“上校大人，小的愿意待罪立功！”

    “好！”陆仁炳抬起枪开始扫描其他人，“大人我们也愿意待罪立功！”一帮人争先恐后的说道。

    “好，我也不怕你们说谎，你们的家庭情况我都摸的一清二楚，谁敢糊弄我，我抽出手，就灭了你们全家。”

    说着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用手使劲一握，石头就变成了细沙，流了下来。镇的一干人目瞪口呆。

    陆仁炳随手又捡起一个石子随手一抛，扑楞楞的响声传来，一只鹞子从天上栽下来，挣扎了一下，再没有生息。

    装逼完毕，群丑驯服。陆仁炳给他松绑，让他们开始烧火做饭，开始土匪山寨的日常。

    他就坐在门楼上，手里把玩着一把石子，看得一干人等胆战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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