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许过来！你们这些小……小怪物！”

    明明体格比四个女孩加起来还要巨大，脑袋几乎顶到天花板，大蛇却畏惧着逼近的四人，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手里的刀枪乱挥，就差没横下条心，转身跳楼了。

    而四名女孩……则是根本没咋在乎他。

    “水晶、明珠！看守住阳台，别让这货跳楼逃了！我守这边的楼梯。凌霜，虽然很累了，但再努把力，负责把这货解决了吧。‘八岐大蛇’虽是‘蛇系’，但也勉强算是龙类变体，按说这果实你来用最合适。”

    何闻笛沉声下令。使用本名称呼队员，也就说明她已经不再打算掩饰身份，对眼前的敌人“必杀”了。

    “你，你们在说什么！本将军，本将军可是这国家的统治者！‘四皇’的盟友！你们要是敢动我，早晚——”

    “这家伙死后，用来收集力量的‘果实’准备好了吗？”叶明珠一眼都不看大蛇，反而打听着技术性的问题。

    “应该没问题！参考了原著里‘黑胡子’和‘凯撒’的手段，也跟贝加庞克博士确认过了。”何闻笛扬声道，“‘能力者死亡时，只要附近有跟原恶魔果实同品种的水果，便可以夺取能力’！八岐大蛇的果实品种，也从漫画里确认到了，是‘蛇皮果’，也就是‘沙叻’！我这里带了整整一兜子，肯定能抢到的！”

    “八岐大蛇果实？！”大蛇震惊，“不，等等！你们难道不是想要我的钱财、我的位置，而是——”

    直到这时，后知后觉的大蛇才发现，四名女孩偶尔扫向他的视线，看起来都极为冰冷。

    就像是，看着一个已经闭嘴瞑目的死人一样……

    “啊——”

    大蛇的脸色一下就白了，瞳孔也失去了准心！

    “——去死！”

    他错乱地向叶明珠挥刀。刀上缠着的“武装色”倒还像模像样，然而叶明珠触手一抖，那刀刃便被夺下来，掰成两截。

    “……太弱了。这刀上连杀气都没有，只有一股腐锈的血味儿，你怕是只镇压过孱弱的平民吧？”叶明珠冷哼。

    “——闭嘴！”

    他举枪向何闻笛射击，但后者打着呵欠闪了过去，顺手还挥出一道“月光”斩，把火枪打落地面。

    “……枪是好枪，瞄得也不可谓不准，但……杀不了人啊，仁兄。”何闻笛摊摊双手。

    “——我是将军！我是最伟大的！”

    他化身“八头怪蛇”，向窗外跃去，却被水晶揪住了尾巴，一个华丽的回旋过肩摔，几乎占据了半个房间的身躯便被抛起，击穿了天花板后，又七荤八素地落回和室中央。

    “‘幻兽系’恶魔果实，怎么会这么没用……？”水晶诧异道。

    “我——”

    “像之前那条蛇那样，砍掉他的八个头就好了吗？”

    柳凌霜也早已准备好攻击，扬声问道。

    “嘛……差不多。砍回原形再补两刀，省得他装死耽误时间。”何闻笛懒洋洋道，“这货无足轻重，反正只是个傀儡而已，一会凯多要是来了，那才热闹呢。”

    “——你，你竟敢说我！”

    大蛇狂怒而绝望地扑向何闻笛。但他的动作止住了，因为柳凌霜已经跃起，大刀一闪、两闪、三闪，将他的“头颅”一个个斩落。

    “你的对手是我！”

    “——痛！好痛啊！”大蛇鬼哭狼嚎，“我的武士呢，我的忍者呢！凯多海贼团的人呢？！！！！快来护驾！我要死啦！”

    说着这些死到临头的疯言疯语，黑炭大蛇的身体剧烈扭曲。黑血染满了整间和室，也像是浑浊的污流般，像女孩们头上倾洒下来。

    从来没用这样“残酷”的方式杀过人的女孩们，也不禁一个个地脸色苍白，神情悚然，甚至柳凌霜都身形一顿，放慢了斩杀的速度。以至于仓促间，她被一条殊死反扑的“蛇头”叼住，举向高空，小小的身体在蛇牙间用力挣扎——

    “——老子死也要拉你们一两个陪葬！愚蠢的小鬼们，你们得罪了自己惹不起的人！得罪了整个‘和之国’和‘百兽海贼团’！”

    大蛇用剩下的几个头怒吼！

    ——这时，何闻笛怀里的对讲机响了，是洛书的联络。

    “队长吗？凯多来了，目测离城内还有十公里。你们快点搞定。……另外，有个人想跟大蛇说话。”

    “谁？”何闻笛紧张道。

    “虎次郎！水晶跟明珠救下的那个‘和之国少年’。”

    “好。”何闻笛点头，打开了对讲机的扩音功能，让所有人都能听到虎次郎的声音。

    昂然的，怒吼！

    “大蛇！你能听到吧！你快死了吧！死得好！死得妙！”

    “你是什么人……？老子不认识你！”大蛇的四个蛇头都在怒吼，但这果实似乎给了他分心八用的力量，仅存的一个还算清醒的蛇头，仍然用阴毒的声音回应着！

    “你当然不会认识我了！我是在你不知道时就被屠戮了全家的‘贱民’，是你肆意践踏的蠢小鬼！我是武士的后裔，是‘光月’和‘霜月’的遗民！我是——这和之国的‘愤怒’！”

    “海贼姐姐、妹妹们，对不起啊！如果我能再强一点，如果我有‘刀’的话，我会亲手杀了这人渣！让你们代劳了，真是无地自容……快啊，‘传次郎大人’和‘日和大人’也在我身边，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去接手这混乱后的‘重建’！请你们，让我们见证吧！这麻木不仁、忘恩负义的‘傀儡’之死！”

    “——什么？！传次郎？！日和？！”

    听到这两个生死大敌的名字，大蛇的身躯宛若雷震，霎时间失去了力量。柳凌霜也成功挣脱，开始斩杀大蛇其他的头颅。

    何闻笛却揪起了大蛇最后剩下的一个脑袋，望着那猥琐、癫狂而虚弱，满眼血丝，满面泪水与血水的龙头，轻声说话了。

    “……直到最后也是个蠢材呢，大蛇。你为什么要听到‘传次郎’和‘日和’的名字，才委顿绝望？”

    “不对啊……你应该畏惧的，是之前的那两个词。”

    “贱民、愤怒。贱民的愤怒。”

    “那才是，无论多少年、多少暴行之后，也会产生出新的‘传次郎’和‘日和’，将你挫骨扬灰的‘真正的大敌’。是你该如同畏惧天雷般，彻骨畏惧的‘审判’。”

    “嘛，算了！反正，你死不死的，也跟我没啥关系嘛。我只是想要你的果实而已。凌霜，动手。”

    “得令！”

    阔背刀破空斩下。

    霸占了和之国长达二十三年的“跳梁小丑”……终于，其中之一在此落幕。

    至于另外那位嘛，以何闻笛她们现在的实力还无法对抗，但终会有一个带着笑颜，带着数千盟友的“戴草帽的霸王”，将其头颅斩落的吧。

    那是，不久之后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