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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因你火热:南柯一梦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

    …

    初恋清:“滑音稍拖沓了一点,太久没碰小提琴,一时间竟有些惭愧,觉着自己的琴技愧对它,嗡嗡嗡,你怎么会想要送如此贵重的琴给我?”

    严肃憬:“其实我觉得整体的听感还不错,提琴和钢琴对话感有了…嗯…之前明明说过理由的,小提琴纤细而坚韧又有力,高音域的音色和表现力几乎没有乐器可以相比,太适合表现祝英台这种千古奇女子,所以才想为《梁祝》的首演准备一把配得上它的琴。”

    伤心清:“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可标签上明明写着这把琴背板和侧板的材质用的是Sessileoak,法国橡树?”

    傲娇憬:“那只是凑巧而已,我记得你之前品评过几位制琴大师的作品,其中就有让-巴蒂斯特?维尧姆,刚好安娜前年拍下了这把琴。”

    痴笑清:“可惜琴弓选材用的还是巴西苏木,这要是用木棉的枝桠该多好。”

    陀螺憬:“晏清!你好讨人厌,我要把所有礼物全都收回来!”

    …

    鉴于每周三翁教授的课表都排得满满当当,是以周二当晚这俩位其实连线视频的时间并不算太长,在琴瑟和鸣配合完成一小段《梁祝》后,对手中那把由Jean-BaptisteVuillaum手制的小提琴爱不释手的晏清忍不住拿屏幕中侧颜隐约流露着几丝妩媚气息的翁怀憬开刷,而后才有了以上的对话。

    虽然当下翁怀憬矢口否认她是心系《致橡树》才选择购入的这把琴,但早已熟悉心上人惯用背身单打战术的晏清,既相当明了此琴的价值完全是有价无市、千金难求,亦深知翁教授此刻的口不由心。

    法兰西人Jean-BaptisteVuillaum(让-巴蒂斯特?维尧姆)是19世纪名声远扬的制琴大师、同时他还是位成功的提琴商人、眼光独到的乐器投资家和鉴赏家。

    时至今日很多广受一流音乐家和收藏家追捧的法国名琴和名弓,都是当时经由他个人的巧手,或是维尧姆工作室麾下诸多技艺超群的制琴师手制的精品。

    而翁怀憬送给晏清的这把Vuillaum于1864年复刻的帕格尼尼大炮则毫无疑问算得上精品中的佼佼者,即使跟被誉为世界小提琴之乡Cremona小镇的阿玛蒂(Amati)、斯特拉迪瓦里(Stradivari)和瓜奈里(Guarneri)三大意大利知名提琴制作家族的作品比起来,它也毫不逊色,所以才会被钟情古典艺术的时尚女魔头安娜·维多利亚所收藏。

    “并没有多麻烦,也许是她对你修改后的剧本还算满意,也有可能安娜是考虑到电影上映后有助于扩大《VOGUE》在NextGeneration群体中的影响力,很奇怪不是么?愿意忍痛转让藏品也就罢了…”

    绝口不提她为说服女魔头安娜·维多利亚割爱所付诸的努力,翁怀憬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道:“安娜居然表示CondéNast(康泰纳仕集团)对参与制作《ThedevilwearsLouisVuitton》这个项目兴趣不浅,至于其他的,其实更要感谢马克和卿姐的劳心劳力,我只不过负责刷卡转账而已。”

    “前后一个多月的时间,能提到两台贝森朵夫皇家大三角现货,说实话,我都觉得自己有些小觑了卿姐的能量…”

    前世资深音乐制作人经验让晏清对录音棚升级后多出的这部分设备器材和贝森朵夫D290交付所需的漫长周期可谓门儿清,他凝望着屏幕中眼角沁红的心上人动情道:“原来是我家嗡嗡嗡请动了贾格布斯这尊大佛,也难怪,都说他在欧洲文艺圈里交游甚广,小格,谢谢你!”

    给晏清制造的惊喜除了一台全黑的贝森朵夫皇家大三角外,他的“kapokStudio”很多原本受限于成本和订货周期的设备器材也在邓文斌和苗妙的有意隐瞒下更换成了更高端的产品,而这一部分多出来的费用都是由翁怀憬自掏腰包来承担的。

    其实像调音工作站和无源监听音箱等需要较长定制周期的设备,早在上个月见着晏清对纪天后私人录音棚袒露的羡慕目光时,翁怀憬便开始上心,委托吕的首席设计师马克·贾格布斯利用他在欧洲各地的资源进行插单和采办,人脉开道外加流水般撒钱,总算赶在《笑-东》杀青期间完成了所有设备的交付和安装。

    “如果你的录音棚叫晏倚飒私人录音棚,又或者OkaStudio,人家才不会管用的是什么设备呢…”

    态度依然是丝毫不居功,隔空对视的眼神盈盈脉脉间,翁怀憬不忘回应晏清之前那出引自《致橡树》的调侃,她俏生生还击道:“可偏偏小喵说某些人坚持一定要叫KapokStudio,既然是木棉工作室,那没办法,只能算我入一份股咯。”

    “当然得叫木棉录音棚,整个剧组都知道了《致橡树》,也都清楚我正热烈追求着你…”

    凑近摄像头,晏清坦荡直抒完胸臆后,老脸一红的他光速开启自黑模式:“对哦,差点没把我这导演的脸都丢光,还好喵总最后给补上了那笔从剧组账上挪用的钱。”

    “嗯,我有提醒小喵以后多给你点零花钱,如果她舍不得,我也没辙,不过…”

    屏幕另一端的翁怀憬清浅笑着,咪成月芽儿的眼弯飞来记埋怨晏清恬不知耻的轻嗔,尽情展颜后她甚至还开起了玩笑:“某人要是愿意开通微言细语什么的,那我适当给他发些红包也不是不可以。”

    “…你在教我做事?”

    耳畔隐约响起某只重案组之虎的低吼,晏清甩了甩头,赶走脑海中乱入的曹达华,眉开眼笑着他操持着新近学的渝城口音接了一句:“要嘚嘛~要嘚嘛,耙耳朵的福利就是安逸。”

    “???耙耳朵,勒个词不是这么用嘚~…”

    隔空审视着晏清,看了个满脸通红后,翁怀憬拖着甜糯的渝城嗲音嫌弃道:“两斤花椒炒二两肉,你也不嫌肉麻!”

    “那你教我嘛!”晏清随即打蛇随棍上:“差点遗漏今天的课程。”

    一番甜甜蜜蜜的渝城方言教学后,晏清记挂着恋人明日需早起,他恋恋不舍催促道:“小格,你要先去收拾了吧,明儿上午你不是四堂课么?芭蕾戏剧表演和独舞都有。”

    “忍不住去摆弄你的录音棚了?哦,你也要去练功房了吧,明天都周三啦,推开世界的门,遇见你,我的秘密,最光明的秘密…”

    伸手触屏看了看时间,连续念出四首歌名的翁怀憬娇容徜徉起几分忸怩,凑近摄像头的桃花眼突然轻轻一眨,睫羽一阵簌簌扑闪,忍着羞赧她脆生生继续道:“你那首旋律说唱到底写好没有嘛!我们总不能就拿着这四首歌往冰姐那一交吧…”

    “犯规了,你又电到我啦,旋律说唱很好做的呀,随机命题的freestyle都没问题…”

    捂着胸膛,晏清后退端出副心脏中弹的夸张表情,逗得翁怀憬绽出月芽儿笑眼后他才将话题导回正轨:“其实困扰我的是,究竟得换掉哪首,节目单才不会惹人遐想。”

    “推开世界的门,遇见你,我想保留这句词…”

    声线似黄莺初啼,含情脉脉的眼波流转过屏幕,翁怀憬飞快瞥了晏清一眼,她艰难做出抉择:“那还是把《我的秘密》换掉好了,这首歌虽然我也很喜欢,但你觉不觉得…放在草场地摇滚音乐节上会更合适!”

    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初恋清:“嗯,我懂的,跟那首可乐戒指一个道理,嗡嗡嗡还没准备好。”

    芙蓉塘外有轻雷的傲娇憬:“晏倚飒你!你!好惹人讨厌!”

    有道是佳人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觉未多,俩人就下期节目输出的最终作品清单一番短暂而友好的交换意见,两厢愉悦又不失克制地结束了他们周二晚的视频腻乎时间。

    “莎翁十四行诗其二十九:思卿之爱,使我富可敌国,纵帝王屈尊就我,不予换江山…”

    凭栏远眺窗外,长河渐落晓星沉,褪尽傲娇外壳的翁怀憬:“接下来,就是连续两天的约会呢~好期待~”

    …

    同一时间

    …

    “今日国文作业,元稹《离思五首·其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仰望玻璃穹顶,碧海青天夜夜心,享受初恋甜蜜的晏清:“害~两情若是久长时,朝朝暮暮才带劲,算上一块赶通告的周五和周末,这周可是天天都能见着我家嗡嗡嗡!明天再来好好把玩新录音棚,走,练功去~”

    …

    !!!

    练功房挥汗如雨不谈

    !!!

    梦睡酣甜的一夜安眠

    …

    「美好的一天,从早晚共清晨开始,起飞…」

    带着愉悦的心情,照旧规律早起,开嗓练功完,晏清花了一上午时间熟悉自家这座装修、设备堪称业界顶级的私人录音棚,再顺手利用ATW中丰富的付费配乐素材库重新将下期节目所需的几首小样重新捣鼓了一番,等他一气呵成完成编曲、录音、混音、制作并分享给翁怀憬后,手机接连呼入的几个电话让晏清有点懵。

    “哦…哦,抱歉,费师妹,之前在忙着做歌,手机开了静音…好的,没事,你已经把包厢信息发给我了对吧…这样啊,谢谢,我自己能搞定的,你去忙就好了,师兄又不是三岁小孩。”

    其实端起手机时,未接来电里就已经躺着好几条费经虞打过来的记录,帝都曲艺届晏清认识的人不算太多,这两天约会的票务都是拜托她的男友牛郸托关系订好的。

    四人原本还约好一同去梅兰芳大剧院看两折越剧,不巧下午帝都人艺有场话剧排练某个重要角色的A角临时有事,钱德均也没辙,只能通知费经虞紧急顶上。

    「费师妹有心了,地下二层〈雅观楼〉专用停车位右边电梯口,到时候能刷二维码直接进包厢,很简单~问题不大!」

    看过她发来的消息,晏清情绪稳定,费经虞介绍得非常详细,梅兰芳大剧院算是帝都商业化做得最好的曲艺演出场所,私密性考虑得极周全,二层设置的5个贵宾包厢,均配有休息室和卫生间,更设有专门的疏散通道和电梯,为国内剧场中所仅有,牛郸也正是考虑到这点才托朋友定其中一间包厢。

    “啊~卿姐也突然有事赶不回来了,老章你们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酒啊,什么?她提醒让我别叫专车,行行行,我没那么傻,给大茅打电话好了。”

    有些摸不着头脑,晏清在章雅梦银铃般的笑声中挂掉第二通来电,继联络人放鸽子后,原本定好的专车司机也出了问题,他嘟囔着几句不对憬然后准备向茅致远求助,苗妙又发了条消息过来:[清儿哥~你的驾照应该还搁在金狮奖奖杯里,冲鸭~]

    「所以我是有驾照的?难道最近哪哪漏出马脚了,你们约好搁一块试探呢?这么一想昨晚邵卿的表现就不正常,问题是之前我也不知道“我”应不应该有开车的技能啊,好险,还好我说的是给大茅打电话,不是叫他来当司机。」

    巧巧的妈妈生巧巧,还没等急出一身汗的晏清拨出电话,接踵而至的第三通来电正好就来自茅致远,好在男人间的交流往往都粗暴而直接,一通电话下来他的意思简而言之就是恋爱中,车能借,人没空。

    「他们都知道我喜欢翁怀憬也就算了,如果连穿越者的身份也暴露,那这个最光明的秘密还真就名副其实了…」

    攒着刚刚从陈列室找出来的驾照,晏清心中纠结不已,而此时正值课休的翁教授居然也给他发来了一条长消息:[邵卿又胡闹,可能是听我嘀咕过几次《花事了》还有首叫《乘客》的国语版本,也不知道小喵昨晚喝多后说了些什么,让她以为我特别想当你的乘客,倚飒,像细语、微言、电子支付,包括开车,你现在如果还是不方便,都可以不用迁就我,晚点让萌萌载我们去好了。]

    [下班等我来接你,嗡嗡嗡~]

    暗叹脑补害死人,发完消息,晏清跨上电动车,他义无反顾往鼓楼的Maolivehouse一路骑了过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