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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孤狼逐凤篇 第七十七章 收藏家

    许不令走出宁家小院,顶着夜雨穿过街坊,重新回到了崇仁坊,心里面依旧有点心虚。

    江湖上师徒名份如同父子母女,刚和宁清夜来了一口,转身就把人家师父看干净,明显干的不是人事儿。虽然是在救人治伤,常言‘病不忌医’,这些事情不该计较,可这借口显然拿不出手。

    时值此刻,许不令也只能指望宁玉合没发现,彼此就当无事发生过,否则以宁清夜的性子,非得追杀他几千里不可。

    崇仁坊中民宅很多,因为老七暗中盯梢的缘故,祝满枝租的小院位置自然晓得。

    许不令字在不大的院子中落下,入眼也就三间屋子,左边厨房右边睡房,外加一个上着锁的正屋。

    院落里没什么东西,窗户下绑着一根晾衣绳,几双靴子靠在墙边,还放着几样兵刃,看样子平时也会练习武艺。

    许不令侧耳倾听,屋里有平稳呼吸声,应当是睡着了。他走到门前,抬手轻敲了两下。

    咚咚——

    呼~~呼~~~

    没醒。

    许不令微微蹙眉,抬手轻推,门没栓,显然是知道他会过来。

    吱呀——

    房门打开关上。

    许不令进入不大的房间,屋子里有淡淡的香味,朦胧微光下,屋里除了桌子、柜子、床便再无其他物件。白天购买的胭脂蜜饯放在桌子上,地上一双绣鞋歪歪斜斜的扔着,还翻了一只。

    侧目瞧去,祝满枝合衣趴在绣床之上,摆出个‘大’字形,仅用被褥盖住了后背,还是斜着趴着,嗯……睡相着实不怎么好看。

    许不令见祝满枝没被惊醒,也不想吓到小姑娘家家,轻手轻脚走到跟前把被褥盖好。

    祝满枝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睡梦中碎碎念念的嘀咕:

    “娘……天没亮呢……再睡会儿……”

    “……”

    许不令打量几眼后,摇头轻笑。

    虽然很小心,但祝满枝长时间一个人住,还是慢悠悠睁开了眸子瞄了一眼,闭上,又睁的老大,睡眼惺忪的小脸儿慢慢变成了紧张,猛地闭上眼睛。

    呼~呼~呼~~

    “别装了,醒都醒了。”

    许不令在旁边坐下,有点好笑的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

    祝满枝紧张兮兮的侧过身,拉了拉被子,明明穿着衣裳依旧满脸窘迫,偏头躲开许不令的手,小声道:

    “许公子,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我本来等着你的,不小心睡着了。”

    “方才出了点乱子,有点忙。”

    “哦……”

    祝满枝抿嘴笑了下,瞄了许不令一眼,又嘀咕道:

    “公子怎么不敲门,我是姑娘家……”

    “……”

    许不令吸了口气,说实话对这么个可爱小姑娘,实在很难其他心思,摇了摇头道:

    “是我冒昧,好好休息,过几天再来找你。”

    祝满枝其实还有点懵,做起身来,勾了勾耳畔垂下的发丝:

    “不冒昧,许公子慢走……”

    许不令“嗯”了一声,起身走到桌旁,把专门给祝满枝买的胭脂挑出来,放在了桌面上。

    祝满枝愣了下,看了看桌上的胭脂盒,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我一份儿呀?”

    许不令挑了挑眉毛:“跟着我跑了半天,总得有点报偿不是。”

    “谢谢公子。”祝满枝抿嘴一笑,起身相送。

    吱呀—

    屋子里安静下来。

    祝满枝扶着房门规规矩矩站了片刻,确定许不令走远后,才‘蹭’的一下跳起来,跑到桌子跟前,拿起胭脂盒仔细打量。

    “嘻嘻……”

    祝满枝翻来覆去看了会儿,又扑倒了被褥上,来来回回打滚儿,也不知道瞎开心个什么……

    -------

    三更半夜,许不令回到王府,浑身湿漉漉的看起来有点狼狈。

    护卫轮班在王府周围巡视,老萧一向睡得少,此时在书房外烧了个火盆,手上拿着《春宫玉树图》仔细品阅。

    夜下读春宫,偶有所感,还会在书上写两句批注,什么‘温润鹅肠小径,婉转九曲回廊,娇花弱柳急雨,春夜苦短情长’……,想来年轻时,也是一位文武双全的逍遥客。

    踏踏踏——

    瞧见许不令顶着个破斗笠从房顶上落下,老萧合上书本塞进袖子里,嘿嘿笑道:

    “小王爷,听说崇仁坊又闹了刺客,您今天去了那儿,恐怕有所收获,要不要派个人盯着?”

    许不令把斗笠扔在一边,抖了抖袍子上的雨水:

    “不用了,这次和我没关系。”

    老萧点了点头,砸吧嘴琢磨了下:“听说徐丹青回来了,又开始画美人,不知这次谁能夺魁……”

    “过些日子自然就知道了。”

    许不令对徐丹青不感兴趣,进入睡房之中,从柜子里拿出了干净衣裳换上,之后从笔架上取来毛笔,沾着墨水在铺着宣纸的墙壁上涂抹,为明天的进宫做准备。

    以他这些天的接触来看,太后自幼在世家门阀长大,之后便进了宫守寡,根本没有什么社会经历,如同松玉芙一样,对于诗词歌赋、才子佳人之内的东西很感兴趣。

    不过太后明显比松玉芙成熟有主见,难对付的多,不下点猛料显然不行。

    墙上的铺开的宣纸上涂着乱七八糟的墨迹,这本是许不令为陆夫人准备的惊喜,上次答应过开春给陆夫人画一幅画,为此已经准备了很久。

    只可惜终究是身上的蛊毒比较紧迫,这份精心准备的礼物,也只能先拿出来搞定太后了。

    夜深人静,听着外面细雨沙沙,许不令难免又回想起方才的宁玉合,心中即便再淡然也难免荡了一下,还有点好奇,当然,不是好奇哪方面。

    琢磨片刻,许不令找出了干净的宣纸,凭借记忆画出了白虎上方的图案。

    图案应该是个凤凰展翼的轮廓,只有花瓣大小,淡红色看起来还有点诱人。

    许不令当时仔细观察了半天,花纹肯定不是刺青,也不像是随手画的,一个道姑,还是名气最大的美人,总不可能往那地方画画玩。

    许不令把油灯拿过来,仔细打量几眼,辨认许久,猜测大概是守宫砂差不多的东西。

    在女人那地方,也不好问老萧,当下只能先抛到一边儿,叠起纸张飞身而起,从房梁上拿出了一个小木盒。

    木盒原本是用来装玉佩的,此时里面放着个荷包,荷包中自然是太后和陆夫人的肚兜。

    许不令打开看了几眼,把叠好的纸张放入其中,便再次把木盒放在了房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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