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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命运见闻录:正文卷 010.收官之序

    藤原千鹤眉头一皱。

    “真的吗,太好了。”靳子跃嘴上这么说,却看向藤原,脸上表情有些迟疑。

    “你怎么知道来电的是你哥哥?”藤原说。

    陌生女人的提问,让飞鸟愣了一下。

    “哥哥的声音我不会认错的!更何况在前辈之前,只有哥哥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少女笃定地说。

    似乎是察觉到气氛的异样,飞鸟琉衣有些不安,小心翼翼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靳子跃连忙打圆场:“这位是藤原警官,来找我们询问一些信息。”

    “啊,警官好。”飞鸟鞠躬。

    “令兄说了什么?”

    “他说最近在一家冷库工作,包食宿,让我不用挂念。”丫头脸上洋溢着欢喜。

    靳子跃看着少女没有杂质的笑容,也跟着微笑,双眼眯成了缝。

    “冷库?”藤原千鹤右手捻着下巴。

    “嗯,附近的一家肉禽加工厂,我准备今晚下班的时候过去探望他。”

    小姑娘听到喜讯之后,整个人都恢复了神采,双手捧在心间,喃喃说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别去,伊藤小姐。”藤原千鹤突然说道。

    “为什么?还有,我不是伊藤!伊藤是我的好朋友!”飞鸟琉衣有些不满。

    这回倒是女警有些迷惑了。

    “我是飞鸟!飞鸟琉衣!”女孩强调道。

    “前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飞鸟似乎察觉到什么。

    “是这样的,警官查到了飞鸟大哥好像有跨市出行记录,所以她觉得这件事有蹊跷。”靳子跃说道。

    藤原千鹤看着靳子跃,有些发愣。

    “怎么会?”飞鸟的脸色又凝重起来。

    很快,藤原又恢复了正常:“没错,我们查到,他在邻市有入住记录,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

    飞鸟皱了皱眉:“哥哥不会骗我的,我一定要亲眼去看看。”

    说完,她抱着点餐的菜单本,小跑离开了。

    “小姑娘怎么这么不听劝。”藤原脸色凝重,手肘敲打在桌子上,整个人软软地趴上去,语气又惆怅了许多,“她的哥哥已经回不来了。啊嗌。”

    女警不小心打了个酒嗝。

    “警官,能不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靳子跃一脸忧色。

    “了解这种事对你没有好处。”似乎是酒劲上来了,藤原千鹤搭着额头,拇指和中指揉着太阳穴,手掌掩盖了面容。

    “但是飞鸟是个好姑娘,我不想让她上当受骗。”

    “有这份心就够了,剩下的交给我吧。对了,谢谢你刚刚帮我说话,你这人挺不错的。”藤原千鹤撑着桌子站起来,表情有些昏沉。

    漂亮的脸蛋有些颓丧,两沿头发从耳边垂落。

    “喏,我的名片,有空可以来警署找我喝一杯。”

    丢出自己的名片,藤原又嘟嘴吹了吹自己的头发,酒气弥漫。

    “这倒是不必了。”靳子跃有些汗颜。

    女人打了个酒嗝,又尖又细,声音轻如松鼠私语。迈起步来一摇二晃,悠悠地走出了福缘餐厅。

    嗯?奇怪,我到这里干嘛来着?

    藤原千鹤拍拍脑袋,借着轻飘飘的劲,也不去想了,脱下硌脚的高跟鞋,赤脚走在街上。

    靳子跃目送着她离去,一路注视,手摩挲着自己挂在门边的黑伞,良久才扭头离开。

    一个失去斗志之人,已经构不成威胁。

    “飞鸟,你怎么了!快来人送医院!”

    厅内,飞鸟突然晕倒,引起一阵骚动。

    ……

    老化的灯泡滋啦地闪烁了一下。

    红色的挡光玻璃洒下一地血色。

    幽暗逼仄的角落里,男人仰躺在沙发上,一道道直立的黑影沉默不语。

    “荒木大人,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弓着背的男人,声音有些粗粝,在假寐的男人面前,大气也不敢出。

    “嗯,你妹妹怎么说?”男人换了个姿势,手臂上的妮奥恶鬼耸动,择人而噬的眼珠随着肌肉牵扯而轮转。

    “她说今晚想过来看、看望我。”飞鸟英助说话有些漏风。

    “行了,没你事了。”荒木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鱼饵已经抛下了。”荒木点燃指间的雪茄,晃眼的金银戒指泛着星火的光泽。

    一口浓烟呋出:“就等鱼儿上钩了。”

    “那个猎鬼的家伙真的会来么?”旁边身材肥大的厚唇男人靠背而坐,双目通红。

    “你这是在质疑直树?”

    “不是……”男人咬肌绷紧,双手成拳,“大哥,我想替服部报仇。”

    “别急,我们和这位猎鬼者的账要一笔一笔算。”角落里抛玩着小刀的男人,一顶草帽掩盖了面容,嘴角笑容狠戾。

    “你继续回去盯紧人质吧,实验到了最终阶段,为了这单,折损了不少兄弟,别让弟兄们死不瞑目。”

    “是。”

    “让兄弟们备齐家伙,今晚了结这个杂碎。”荒木嚯地站起来,如同一尊屹立的鬼面雕像。

    昏暗的室内,七道目光闪烁着血色。

    ……

    浅棕色玻璃窗渗透出些许阳光,让飞鸟英助有些心悸。

    第一次感受到,平时无视的阳光,竟然轻而易举可以取走自己的性命。

    不过想来也是,黑暗也没什么不好,至少目前而言没有半分不适;反倒是太阳底下,原本就是丧家之犬。

    烟灰缸里堆满了熄灭的烟头,破败的沙发上叠着几条躯体,精赤的肌肉上爬满龙、虎之纹。

    “新人,睡不着么?”双枪佬躺在吊床上,半睁着眼,垂下一只带拖鞋的脚。

    “淦,这种力量真爽。”飞鸟英助看着自己的手掌,忽青忽紫的皮肤,感觉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是吧?”双枪佬嘿嘿一笑,“我跟你说喔,床上更猛。”

    “那老子还用怕谁?”飞鸟英助旋即兴奋起来。

    “新人,别老子老子的,不是拉过皮条么,道上混呢,兜着点。”双枪佬说着,依旧笑嘻嘻的,嗓音粗糙,“听说你妹妹长得不错?”

    “是不错货色。”飞鸟英助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不时压得骨关节躁响,他瞥了眼,问道:

    “喜欢呐?”

    “哈哈哈就问一句。”双枪佬翻了个身,背朝着天花板,压在吊床上,“人家现在金贵着呢,实验的关键对象,哪有我的事?”

    飞鸟英助咧嘴:

    “出个价。

    “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