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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捕快的自我修养:稷下三载 第二章 入学信

    “那县令大人,藏在白阴县的那个眼线查出来了么?”

    县令和马华对视一眼道:“没有。”

    说道这个眼线,县令的神情顿时暗了下来。被安插在各个县城乡里的,都是知州的贴身心腹。万一他们成为知州的死士,在得知自家主子遭遇不测后拼死复仇。

    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不得不防。

    “你以后别叫我县令大人了。我叫商榆,商家第四子。私下里你也可以叫我商四公子。”

    闲聊几句后,商县令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二人便很识相地自己离开了。

    孙冬和马华二人,并肩从书房中走出。马华看着孙冬笑道:“你小子厉害啊,等将来前往稷下学宫,担任神捕卫一飞冲天的时候,可别忘了我。”

    虽明知是玩笑,但孙冬也不免有些尴尬。

    “您说笑了,我能不能顺利从学宫结业还是两说,不过县令大人才是前途无量。”

    说到这儿,马华的神色顿了顿。

    “你……是不是也认为,四公子他就是那些名门之后,前来白阴县镀金的?”

    “难道不是么?外面都是这么传的。”

    “唉,这个说法也不能说空穴来风吧。这件事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千万别说出去。

    四公子他的确是来自中原青山郡,赫赫有名的商家之子。但因为是他父亲酒后乱性,和一个婢女所生。虽挂着一个商家的名头,但商家本宗的人根本是不认他的。

    虽不愁吃喝,衣食无忧。可除此之外任何的忙,商家不会提供任何的便捷,甚至还受到刻意打压。

    能做到这个位置,也是公子以科举第七名的真本事换来的。再说了,如果他真的是正宗的名门之后,怎么会只有我区区一个锻体境的武者,来当公子的护卫。

    我也不怕你笑话,担任总捕头之前,我也只是一个在商家打杂的仆从而已。”

    中原青山郡,商家。

    这个家族在斩恶刀之中的确有着记载。

    虽不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但也算是一方名门。商家的势力,无论是在朝堂还是再江湖,都有所涉猎。

    “这些事务必保密。虽青山郡距离江南郡也有足足四千里之远,但说不准商家的势力近些年已经渗透过来。当家的那几个老头子,把声誉看的比性命都重。若是被他们听说了,四公子可能就……

    你懂的。”

    距离镖银案又过了半个多月,时间来到七月二十三日。

    孙冬像往常一样,穿戴整齐在白阴县的大街小巷中穿梭。

    前些日子,孙冬突破凝息。一身内力有了大幅度的增长。

    在白阴县,除了自己之外最强的战力就是马华。和马华用寻常木刀交手了两次后,分别以七招、五招的结果,轻松将马华击败。

    若是用苗家十八刀中的杀技,马华一招恐怕都接不下。

    商县令觉得,让一个实力堪比后天的人,再当一个寻常捕快,未免太屈才了。但孙冬却不以为意,反倒是主动要求巡逻。

    白阴县并没出什么事,孙冬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着巡街的目的,试图将白阴县寻常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记在心中。

    前往稷下学宫后,想在回来恐怕不知要多少年。

    孙冬虽没读过什么书,但那种文人墨客的离家远行的惆怅,倒是有了几分切实的体会。

    在巡逻时,有一个小捕快气喘吁吁地朝自己跑来。

    “孙前辈,县令大人有事找您。”

    “我马上就去。还有两条街没巡过,你就代我巡了吧,可别偷懒啊。”

    一路小跑来到县衙,正见马华站在门口朝自己挥手。

    “马大哥,什么事这么急啊!”

    马华故作神秘地说道:“好事,你进去就知晓。”

    在县令书桌上,放着一封信和一份折子。似乎是有什么喜事,商县令脸上的笑容比以往多了许多。

    见孙冬到来,商县令将信递了过去。

    信封极为精致,采用特制的莽牛皮,通过好几十道秘制工艺制作而成。即使是丢进水里浸泡上一天一夜,装在内部的物件也丝毫不会受潮。

    信的内容很短,只有寥寥几句话:

    “孙冬,请于九月上旬内,前往稷下学宫。逾期将视为放弃本次入学资格。请在进入学宫之前,将《十戒》的内容熟记。

    落款:司徒展”

    落款者孙冬虽不认识,但在斩恶刀中却有着详细的介绍。

    司徒展是一方大儒,武功也于五十七年前,进入到了某个常人难以理解的高深境界。当朝皇帝亲自前往他的书院,在请求数次之后,才同意担任稷下学宫的宫主。

    在担任宫主的期间,从未出过手,也鲜有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或许和你擦肩而过的,一个其貌不扬的老者。或许在清谈会上,坐在你身旁的老先生,就是司徒展本人。

    他有一个习惯。每次招生的信,都是亲自研磨墨汁手写,从不让他人代笔。

    “和学生有关的事,都马虎不得。”

    单看这个字,孙冬便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中正平和,令人不由得就安下心来。

    和信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小册子,上书《十戒》两个大字。

    商县令目光瞥见这个册子,提醒道:

    “虽然你可能嫌我管得多,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在三大学府中,约束最少的就是这稷下学宫。但换而言之,最容易因为触犯条例而被开除的,也正是稷下学宫。

    其它学宫的规矩,林林总总百来条,悲得让人头大。正因如此才有商量回旋的余地。但稷下学宫拢共就这十条底线,一旦触犯无人能替你说话。”

    孙冬迅速看了一遍。

    “第一戒,戒同门相残,兵戎内斗。第二戒,戒招摇惹事,蒙羞稷下。第三戒,戒消极怠惰,不思进取。第四戒,戒说谎成性,行为不端。第五戒,戒欺上瞒下,挑拨离间。……”

    这十条孙冬自认为自己不会犯。

    “大人,我记住了。不过看您笑的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么?”

    “嗯。因为破获官银案有功,让我去江南郡的郡衙做一个从六品的官。具体是什么,还得到那边再安排。”

    “江南郡的从六品?可惜了,不是苏州府知州啊。”

    听了孙冬的话,商榆笑骂道:

    “我这个年纪当了知州,才叫有问题!”

    “那就预祝大人将来步步高升。”

    “借你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