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东京教剑道:夏日花火 001 新的季节,新的际遇
九月,新学期开学才一周,和马就在北葛氏高中大门口看到了奇怪的东西。
一名男学生斜挎着一条绶带,上面写着学生会长候选,然后站在用凳子拼成的讲台上,对着门口的人流大声宣扬着自己的竞选纲领。
一名女学生抱着一摞传单,挨个塞给路过的同学。
和马出于好奇,也靠过去想摸一张传单,没想到站在简易高台上的男生蹭一下跳下来了,上来就握着和马的手:“桐生前辈!”
和马吓一跳,他一开始以为这是剑道部的后辈。
但剑道部总共就那么些人,而且和马还手把手指点过大部分人。
他还没有老年痴呆到记不住后辈的脸——虽然名字是确实记不全。
日本人的名字虽然没有毛子那么长,但是重复率高啊,剑道部光田中就三个,和马完全分不清谁是谁。
“这个,你是?”确定对方不是剑道部的后辈后,和马彻底迷惑了,不知道对方怎么会认识自己。
“我是二年级东出顺,我听闻了前辈的事迹,大受感动,所以决定挑战自己,竞选学生会长!”
和马下意识的看了眼这家伙的头顶,没看到词条。他还以为自己又无意中给别人加BUFF了。
确认自己没有乱批发BUFF之后,和马微笑着问这位东出顺:“你说我的事迹鼓舞了你,请问是哪一件事呢?”
毕竟和马这半年,干的惊天动地的事情有点多。
“当然是在剑道馆勇斗少年犯的事情,还有之后收拾大阪府的纨绔子弟的事情!”
和马一听不由得蹙眉,这前一件事情倒也罢了,后一件事根本就不对吧?
他正要纠正东出顺错误的认知,委员长就插进对话:“东出同学,你应该知道,我们三年级在学生会选举中只能旁观。”
东出顺点头:“我知道!我只是想向前辈传达我的敬意!前辈,请好好看着我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战斗的样子吧!”
“啊,哦,好。”和马只能这样回应,他真的完全懵逼,他甚至不知道学生会的换届竞选已经开始了。
作为东出顺的精选拍档的女生上前,红着脸塞了一张传单给和马:“请前辈看看我们的主张!”
和马低头看了眼传单,发现这传单居然不是用复印机印的,这充满油墨味的传单勾起了和马久远的回忆。
和马小学的时候,复习用的卷子就是用那种油墨印刷机来印的,老师用钢笔手写出卷,然后放到印刷机的滚轮上,然后手动转滚轮来印刷。
出卷的时候必须非常用力来写,有力透纸背的效果,不然印出来就不清晰。
等和马上初中的时候,这种印刷机就一下子都淘汰了,学校开始用复印机。
现在和马看到这传单,忽然就受到了超越时空的震撼:原来这玩意,在日本是1980年用的吗?
这时候发传单的女生说:“我们没什么经费,所以只能从社团楼的仓库里,翻出当年《北葛氏前进报》用过的机器。”
《北葛氏前进报》是学运时代,北葛氏的学生们创办的报纸。
和马咋舌,所以这原来是七零年代以前学生们就能用得起的东西么?
和马是没想到,自己穿越了,还能跨越时空感觉受到上辈子祖国的崛起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奇迹。
他有点兴奋,因为这一世,他可以更加主动的见证这个奇迹。
说起来,自己现在这可是真正的“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国心”了。
这个洋装洋得不能再洋了,连皮囊都是(东)洋的。
和马按下忽然涌起的家国情怀,低头看了眼传单上罗列的竞选纲领。
毫不意外的,所有的纲领都是空泛的口号。
这点倒是很像和马上辈子参加过的校团总支竞选。
一堆空对空的漂亮话,最后谁得票多全靠演讲实力。反正老师无所谓,团总支就是个花架子,谁上来都是干杂活的命。
和马当年叛逆了一波,上台之后手撕老师已经看过的演讲稿,接着说了一大堆像“保证体育课时间”之类的学生爱听的话。
和马本来觉得自己风头出完就得滚蛋了,没想到团委老师真的根据得票数让和马当了校团高官。
老师当时对和马露出了邪魅的微笑。
后来,和马理所当然的发现自己演讲的时候提到的一切都无法兑现。再后来学校的Q群和贴吧里,出现了某张经典的影视截图,就是那张“他妈的,你背叛了工人阶级”的截图。
然后和马在同学们当中就成了背叛学生阶级的人,他的狐朋狗友见了就要“他妈的你背叛了学生阶级”。
突然涌起的前世回忆,让和马搞事之心骤起,他对东出顺说:“你不是上届学生会长支持的候选人吧?你想赢,靠这个传单不行的。
“我教你,你就写,你当了学生会长之后,会和学校谈判,每个教室装空调。”
东出顺大惊:“这……这有可能吗?”
现在这个年代,空调就算在日本也是昂贵的奢侈品。
那些私立学校暂且不论,北葛氏高中这种公立高中根本装不起。
学校连老师办公室都没有空调,只有理科室为了保证一些实验的进行,有安装空调,但平时都不会开的。
和马拍了拍东出顺的肩膀说:“竞选承诺这种东西,关键是抓住选票。等你选上去了,再为大家某福利,大家就都会称颂你的。
“你看隔壁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没有一个人实现了自己的竞选承诺,但他们仍然是伟大的总统。”
然后很多年后,有个傻卵真的把自己的精选承诺一个个兑现了,结果他眼看就要把美国带下神坛了。
东出顺“哦”了一声,连连点头:“我懂了,桐生前辈的教诲真是太及时了。今晚我们就去印新的竞选传单。”
和马只是用力拍了拍东出顺的肩膀。
然后他告别这位后辈,向校门内走去。
南条追上和马,小声说:“你这番发言,给我的感觉很复杂。”
“怎么?”和马问。
“爷爷他们,开始在谈正事的时候,也让我在旁边端茶送水。我听着他们讨论怎么操控八王子市市长选举时的感觉,和刚刚听你教唆那位东出顺的感觉……差不多。”
和马笑了。
委员长:“这可不是教唆,是合理的竞选策略。将来和马从总警监的位置上退下,如果想要竞选国会议员,我也会采取这样的策略。”
“你等一下,你想得太远了。”和马都无语了,“我们还是先考上东京大学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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