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主机:我在欧洲开卡车 第13章 合成队长 下
车停在躲开摄像头的地方,王虎藏在阴影中朝着那幢四层的小楼靠近,当他走进监控摄像头拍摄的区域时,监控头“主动”转向了别的方向。
王虎的超能力“精神超链接”,是一个在日常生活中没太大用处的“军用异能”——除非他以犯罪为生。
超链接除了能让王虎与主机进行深度链接之外,还能与世界上绝大多数非加密设备进行对接,无论是否存在网络。说没太大用处是因为,首先当然是出于法律约束,其次在星际时代由于超能力和AI的普遍存在,所有的电子设备都进行过加密。
可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网络上的数据几乎都还是明文。
王虎操纵这些设备就像走进一扇没锁的门一样简单。
大楼的门口有两个值班的警卫。王虎控制着楼内的摄像头四处观察了一下,发现楼内还有四名,可却都没有在专心工作。
本该守在监控室内的两名警卫,实际上在用监控室的屏幕看收费电视,还是带颜色的那种。而应该巡逻的那两位,则是在睡大觉……
看来时间长了,就算是德国人也会摸鱼。
保护这座实验室的武力看起来就是这些,剩下的全是红外线、重力感应、心跳感应、多重检测安全门等安全保障设备在工作,那些对王虎来说等同虚设。
没有像电影中那种动辄几十名荷枪实弹的卫兵,警卫的功能就是拖延一下,真正的安全还是靠警察。
这其实才正常情况。
要知道,哪怕运送上百万纸钞的运钞车,连押运带司机也才四个人而已,主要安全也是靠警力支援。因为在欧洲,最大的成本始终是人力。一名持照上岗的警卫月成本约一万欧看似不贵(天堂嘛),可二十个警卫加起来一年可就是240万欧元!
想想大多数实验室的投资都没这么多!
有那个钱还不如多买几台实验设备。
王虎在阴影中多站了几分钟,等到一个马路空旷无人的短暂空档,快步朝着小楼走去。
一步一步,踩着落叶来到楼前黑暗中。
此刻,楼内明亮的光线,将楼外的世界切开成明暗两块空间。
由于光线问题,站在明亮处的人看黑暗是一片漆黑,哪怕有人也看不到。
光亮世界中的两名警卫一个坐在警卫室的窗口,一个拿着手电靠在警卫室的门边。他们嘴里扯着八卦杂志,眼睛用余光盯着入口的玻璃门。
这时候,放在警卫室靠墙的咖啡机忽然发出“滴——”的咖啡煮好了的提示音,同时上面的小红灯亮起。
这声音来的是如此突兀,以至于二警卫下意识都将目光转了过去。
在那刹那,王虎迈出楼前阴影,身体从不可见变为可见状态。
他第一步,长腿跨过四级台阶,手按在了玻璃门上——那本该被电子锁牢牢锁住的钢化玻璃门,被他一推就开,而且没发出任何提示音;
他第二步,闪身从打开小半的门走进大厅,反手将门无声关好,整个过程灵巧的简直不像一个胖子!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有些像液体橘猫……
当他迈出三步,两名感觉异常的警卫,又同时补偿性的转头朝门的方向看去——这仍然是下意识反应。然而王虎那一步,就切着视线的死角,不疾不徐的跨过窗前,然后贴墙靠在窗户旁边。
门边和窗前的警卫视野同时被墙挡住。
“卢卡,刚才发生了什么?你煮咖啡了?”什么都没看见的警卫问,其实内心是在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辩解。
大惊小怪让成年人觉得有些丢脸。
王虎静静贴墙而立,明亮的灯光照得他无所遁形,他的影子就投在窗前,可以说警卫一抬头就能看到……可两名警卫都没向外看,他们的视线虽然转过来了,可心里还在想着咖啡壶的事儿呢。
静静的等待几秒钟后,窗前那个警卫嗤笑着说,“我没有,没人煮咖啡。你猜怎么着?我想这个破咖啡机终于坏了,我们可以让他们换台新的!”
另一名警卫笑着答道,“是啊,早该换了,每次冲出来的咖啡都一股怪味儿。天啊,我猜它的年龄和这栋楼一样长……”
“是翔味。”
“你说的对极了。卢卡,你有喜欢的球队吗?”
“我是云达不莱梅的死忠。”
“我也是!我们家从我爷爷那代就是云达不莱梅的球迷!兄弟,我们下了班应该一起去喝一杯,我把法兰克福最帮的酒吧介绍给你。”
“同意,我这个周末的球票恰好多一张,一起?”
“你是我兄弟,说定了!”
……
王虎觉得楼里的气氛怪怪的,那两个人的对话让他浑身不舒服……于是他快速离开,悄无声息的上了楼梯。
接下来门户洞开、摄像头转向,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顶层。
像这种小楼真正的间谍一个攀爬绳就能上去——然后他会撬开通风管,短路大楼电路,用无声手枪射杀赶来的警卫,最后拿出预先剥下的主管眼球打开实验室大门,潇洒取走实验成果!
其中迷离的蓝光,喷涌的液氮,紧张的背景音乐,这些都是标配。
而虚假的间谍则体重快两百公斤,爬外面的墙容易塌……他只能躲开警卫,藏在摄像头死角,气喘吁吁徒步上12楼,最后还要靠输密码才能打开了实验室的门。
*****
楼外,有一辆巡逻的警车驶过,王虎静止。
等警车离开他才打开自制的弱光手电。
这是一间将上下两层打通,总面积可能有4000平米的超大实验室——除了四角的小房间外,剩下的空间构成了一个巨大的中庭,一座黑漆漆的结构复杂的金属造物耸立在中央位置,周围环绕着一圈圈的金属梯。
看起来像竖在发射台上的半截火箭。
这可绝非公开信息上说的“只研究点火装置”,这间小实验室看起来还有更大的秘密……
但那和王虎没什么关系,王虎更关心这里的安保措施。
那布局纵横交错的二十几个摄像头就像他的二十几只眼睛,能让王虎轻易的看到被监控覆盖的每个地方。尤其是摄入的图像经过数字化处理,检索起来更加方便。
通过这些,王虎知道那看似空旷的空间内密密麻麻的遍布着蛛网般的红外线感应器,在夜晚只要碰到就会触发;
金属楼梯上有压力传感器,一旦压力发生变化而检测到踩在楼梯上的人身上没有电子员工卡,同样会触发警报。
他还从监控室的计算机内找到一份协议,一旦警报被触发会立刻向附近的警局报警,而警方必须在十分钟内到达现场;
同时还有一份免责声明:报警的同时大门和窗户将被锁死,换气系统将抽空实验室空气,同时还会向内释放乙醚气体。由此造成的后果由保险公司承担……
这些资本家。
然而似乎不止这些,似乎还有另外一条隐蔽的线路通往别处。
王虎只是大致查看,没去深入了解,他更多的将注意力放在处理监控录像上——从历史记录上截取部分画面覆盖今天的监控即可——由于处理和监控实时同步进行,等于还抹去了“修改过”留下的痕迹。
在他看来这些措施很初级。
换成是他,用监控肯定要搭配迹点绘图(一种防改写技术)和心跳绘图。再将员工电子卡和体重联系起来并加入行为分析,这样才能杜绝99%的冒名顶替者。而且金属梯子,尤其容易导电……
王虎朝着中央最醒目的金属塔方向前进,然后在快到的时候一个转弯……拐进了旁边的小屋。
“实验室的技术看起来相当成熟,不过似乎有些关键的部分弄错了?”进小屋前王虎随意的看了那个大家伙一眼,就转头不再关注。
塔型聚变釜而已,而且还是模型不是实物,这东西是他那边的高中作业。
世界深处的主机蓼蓝叹了口气,德国当然没这种成熟技术,出现在这儿很明显存在问题——可无奈世界上有一种“不知道”叫做“他不想知道”。
蓼蓝试图引发王虎的好奇心的尝试,还没开始就失败了。尤为可恨的是明明最有价值的东西就在旁边,王虎却一头扎进了废品仓库!
王虎进了废品仓库反像看到宝藏,没有喜形于色,但动作不由然轻了几分。
反应堆再好也不能搬走,哪有捡废品实在?王虎左顾右盼一番,这里摸摸那里看看,最后才恋恋不舍的从架子下面拖出一整箱报废的粒子束发生器。
他早知道东西放在这儿,但东西也都很想要。
这些发生器每个都有拳头大小,前面是鸭嘴形喷射口,后面是耐高温的钽铪碳合金壳子。只是有的发生器侧面裂开了大口子,有的干脆熔成金属和陶瓷的疙瘩,还有的直接消失了小半截……也不知在实验中遭遇了什么。
不过也有一些看起来损伤不大的,王虎从里面挑出几枚看起来样子最好的,现场拆开外壳。
结构有些复杂?
王虎闭上眼睛,几秒钟后从服务器上找到了最新的发生器图纸。
复制,黏贴,分析,一套流程做下来。
等他睁开眼睛,已经比制造发生器的工程师更加了解手里的东西。
王虎灵活的在几枚发生器之间拆卸安装,粗壮的手指看起来比钢琴演奏家还要灵活。不到十分钟,一枚完好无损的粒子发生器就出现在废品仓库内。
按照资料上调制好参数,试通电测试没问题,王虎将其他的东西依次原样放回箱子。
然后从档案柜中找到这些废品登记的记录,仿照笔记修改了一下,让它们与“实际情况”相吻合。想了想,又从废品柜内挑了几样想要的零件,同样修改登记记录,计算机内的记录也做了相应修改,现在这些东西是他的了。
别看是废品,可无论材料还是做工全都是买不到的好东西。
这样除非管理仓库的人超级认真,不但在未来还会仔细复查每条废品记录,还得严格要求记录与实物100%一致。否则绝对无法发现这其中的异常。
更复杂的是,王虎还故意将别的记录改错几条——这导致明明报废品就摆在仓库内,可却跟记录对不上。
面对这种情况,任何人都会得出“管理人员不够负责”的结论。有了这种先入为主的概念,后面的自然也就被掩盖了过去。
拆下一扇窗户,从背包中取出五英寸滑轮和尼龙绳,将打包好的金属件从窗口坠了下去。
然后将一切恢复原状,悄悄的下楼,再度和那二位聊的火热的警卫擦肩而过。
自始至终王虎都没触发任何警报,因此不仅实验室的警卫毫无察觉,就连那条隐秘线路对面等着钓鱼的特工们都没发现任何异常。
王虎可以通过“精神超链接”直接访问网络而不留下任何痕迹,无论IP地址还是信息追踪都无法定位他的位置。可就算他做的再隐蔽,“流淌”过网络的数据依旧真实存在——就像流过管子的水,不可能不被发现。
王虎行动前先通过网络访问了那家实验室的摄像头,庞大的监控数据被分割成千万个数据包沿不同路线返回,这已经代表着入侵。
尽管安全部门没找到任何被骇入的痕迹,也无法追踪,可监控到的那股突然暴增的数据流量不会骗人。所以就设了个圈套,结果虚度一夜——不是没抓到“人”,而是在他们的概念中“人”还没来。
王虎不知道,但猜也能猜到。他的网络访问同样是一种投石问路,也是为了试探保卫强度。
返回的时候,在越过美因河的桥上车堵了一下。
“卡车司机,嗯?”隔壁车道的中年司机友好的跟他说。看到王虎不解的眼神,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握方向盘的姿势,两只粗大的胳膊像是要将方向盘抱进怀里。“我过去也开重卡,只有我们才这么抓方向盘。”
“嗯,是卡车司机。”王虎笑笑,用德语回答道。
别看王虎胖,可他笑起来很干净很年轻。
不用说很多话,甚至不用说话,凭笑容就能一下子拉近人际关系。果然,看到他笑了隔壁大叔仿佛得到了什么鼓励,滔滔不绝的讲诉起自己开卡车的光辉历史。
“开卡车累得很,但自在……就是对家庭不好,自从有了孩子,准备结婚,我就退出公司,现在在做家居装修。”大叔司机拿着一张名片,隔着车道递给王虎。“如果有需要打我电话,我会给你一个不错的折扣。”
“谢谢。”
看到王虎认真的将名片收进钱包而非随手塞进储物柜,中年司机的谈兴更浓。两人一直聊了二十几分钟,才在车流疏通后各自离开。
这就是王虎喜欢德国的地方,和口是心非的北欧不同,难民潮让一部分德国人变得加倍排外,但也让另一部分人变得加倍友善。甚至让并不善于社交的德国人主动释放善意,两方都在积极改变着外国人对德国的印象。
不过王虎通过自己的眼睛观察,还是发现了决定对待移民态度不同的根本原因,那就是工作。
和隔壁的几个乱糟糟的国家不同,德国经济状况良好,中年德国人都对那种努力工作的移民十分认同,甚至会给予相当的便利。但对那些明明可以工作却游手好闲,连语言都不学,专吃政府福利,甚至把自家亲戚几十口全接过来一起吃的难民深恶痛绝。
回到黏土区,王虎还有些心情愉快的将车停进木屋后的车棚。
车不用藏,这几天还要用。
然而当他打开车门时,却忽然被一把枪指在了胸口。
一个少年从车库后的黑暗中走出来,操着糟糕的德语口音说,“把钱都交出来,中国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