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不仅袭扰着大汉内部。

    遥远的北部边境，也同样的被寒冬袭扰着。

    虽然驻扎在这里的是军队，平均年龄比较年轻，身体也比较强壮，抵抗力也更好一些。

    但是这里的冬天，要比大汉的矿区更冷。

    风雪也更大一些，好在军营的修缮还算是比较完整的。

    比起那些矿区来说，也算是豪华了一些。

    军队的训练也基本上停止了下来，唯一不变的，是每天早晚拉出去跑圈热热身来保持体力。

    但也仅仅只能如此了。

    至于说饱暖效果，或许也要稍微好一些，但其实也没好到哪去。

    冰冷的铠甲如同冰块一样贴在身上，肆意的吸收着来自身体散发的温度。

    所以基本上当值下来的士兵，都会尽快的将铠甲脱下来。

    阿查尔这个货还是很有眼色的。

    加上韩信想要发展一批草原带路党，所以便将他们留了下来。

    物资韩信现在是不缺的，就算天天吃肉，他都能扛过这个冬天还吃不完的。

    所以，这里用来驱寒的，是羊汤。

    羊汤本就是热性，大补，在这个季节，自然是最合适不过的。

    “你们草原上的冬天都这么冷的吗？”韩信看着阿查尔，问道。

    “也不是一直都这么冷，偶尔的会这么冷，将军，像现在这个天气，草原上基本上要受灾了。”阿查尔说道。

    对于这种天气，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冷吗？

    并不冷。

    相比较于汉军，阿查尔这些人身上穿着的可是兽皮，防寒效果那是杠杠的。

    而且在长城关内，屋舍什么的都修建的比较完好，能够有效的阻挡寒风的进入，加上屋内点了火盆，所以现在的阿查尔非但不冷，还有些热呢。

    “那也就是说，开春以后，匈奴人必定要发起战争了？”韩信微微笑了笑。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从阿查尔口中也得知了一些草原人的生活习惯。

    什么匈奴，什么月氏，什么东胡人的。

    只要是草原人，基本上都大差不差。

    冬季过于寒冷，就意味着必然会冻死大量的牲畜。

    对于部落来说，这是毁灭性的打击。

    而弥补的办法，只有通过战争来掠夺牲畜，掠夺人口才行。

    所以，草原上就是大鱼吃小鱼的一个地方，没有什么王道，没有什么正义。

    我受灾了，我损失了，那就得打你，不然你就会来打我，没错，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是的，他们一定会发动战争的，我们月氏也就是南迁了，虽然可能也会受灾，但今年的影响并不会太大。”阿查尔说道。

    “啧啧！还是你们月氏人会做生意！”韩信哈哈大笑道。

    月氏人的确会做生意，南下虽然也很冷，但一定程度上要比他们留在原地好了不少。

    因为紧邻汉朝，又与汉朝保持了一定的关系。

    所以月氏人在入冬前，用牲畜跟汉国换了大量的粮食。

    当时只是想着改善一下饮食，解决一下消化不良的症状的。

    结果却没想到歪打正着。

    这下舒服了。

    冬天冻死的牲畜直接开吃，没有冻死的时候就吃粮食。

    这样等到来年开春，他们能够用来繁殖的牲畜还有很多，虽然有损失，但是这个损失却不是不能接受的。

    而相比其他部落来说，月氏等于是保住了现有的实力，而他们却被天然的削弱了。

    “将军，您这话说的让阿查尔不知道该如何去接了……”阿查尔双手一摊，满脸的无奈。

    “哈哈哈，本来就是嘛！”韩信哈哈大笑道。

    “将军，这次月氏可是吃了大亏的！”阿查尔看了眼韩信。

    “吃亏是福，再说了，你们这算哪门子的亏？真要说起来的话，那咱们可得好好掰扯掰扯了，五百斤黄金换回去几千人，你们简直赚大了好不？你们月氏人在本将军这里吃了不少粮食吧？这笔账本将军还没跟你们算呢！再说了，真以为本将军不知道你们贿赂了朝中大臣才能换回去的？所以严格说起来，你们等于是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把本将军这里的几千人给要了回去，还让本将军免费管他们吃住了两个月，你还嫌亏呢，本将军上哪说理去？”韩信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开始算着。

    “将军……帐不是这么算的啊……”阿查尔张张嘴，许久之后说道。

    俺们虽然是贿赂了，但俺们的目的可不是只为了要回人啊。

    哪怕你们大汉扣押着人不放都没关系，还不如还给我们十万二十万头牛羊战马呢。

    结果倒好，五百斤黄金砸出去了。

    的确如那张不衣所说的，皇帝的确给了他面子的。

    可却是只放人，不放牲畜。

    这个决定瞬间让月氏王脸上的表情渐渐的僵硬了。

    而且不说这个，在跟汉朝的交换中，月氏也是吃了大亏的。

    牛羊的价格，按的是月氏这边的价格，而粮食的价格，同样按的是月氏这边的价格。

    两者一减一加，换算下来的话，大汉给月氏粮食的价格，是汉国粮食价格的二十倍。

    但是月氏还不得不换，谁让现在他们有求于大汉呢？

    这个亏就算是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下去。

    “行了！”韩信挥了挥手，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掰扯下去了。

    坑你没商量，谁让你们先不讲道理的？

    说好的三十万，结果眨眼间就拿着鸡毛当令箭的砍掉了五万。

    真不知道图个啥？

    现在好了吧？

    白白搭进去数百万头牛羊，还让汉军多了九万多匹马。

    损失的五万匹回来了不说，反倒还又多了近五万匹。

    这种好事，韩信是真想再来几次的。

    当然，韩信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放弃幻想，靠近现实。

    然后……

    “你小子也算是大汉的老朋友了，人也算是靠谱，本将军呢，看你也挺顺眼的，现在本将军给你个机会，想不想成为汉人？”韩信露出神秘的笑容，朝着阿查尔勾了勾眼神。

    “将军是要赐我一位汉人妻子吗？”阿查尔两眼放着精光的看着韩信，猛的点着头。

    汉朝的女人啊……

    那可是自己做梦都想得到的，光是想一想，那口水就流了一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双方了解的越来越多。

    现在已经形成了一种可怕的现象。

    月氏的男人都想娶一个汉人妻子，但是汉国女人都不想嫁给他们。

    而月氏的女人，都想嫁给汉国的男人。

    一些喜欢动脑筋的月氏人就想到了另一个可怕的现象，将来以后月氏男人咋办？

    汉国女人的难得程度，不亚于得到一批上等的宝马。

    所以当想到这个问题之后，阿查尔便满眼都是精光，兴奋的不能行。

    “想的美！”韩信直接打断了阿查尔的幻想：“想娶汉国的女人，自己努力去。”

    “我又不是汉国人，她们怎么可能愿意嫁给我呢？”阿查尔顿感失望，顷刻间似乎整个人生都没了光明似的。

    汉国女人的温柔啊，体贴啊，善解人意啊，这些都是草原女人所不具备的优点。

    相反，草原女人想嫁给汉国男人就容易的多了，而且一个个的还特别愿意嫁给他们。

    汉国的男人不会拿她们当财产一样看待，更不会拿她们当畜生一样对待。

    在面对自己妻子的时候，汉国男人往往同样也是温柔的，****……啊呸！是善解人意。

    这种待遇，草原上的女人就算是做梦都不敢想的，生怕半夜喊出来，当场就被身边的男人给砍了祭天。

    韩信抓住了阿查尔想要娶汉国女人的心思，于是嘴角微微上扬，说道：“那你成为汉国人不就行了吗？”

    “成为汉国人？可我是月氏人啊？咋可能会成为汉国人呢？”阿查尔一脸懵逼的看着韩信，百思不得其姐，咋滴？你韩信还能让我回到娘胎重新投胎到汉国女人的肚子里生出来不成？

    “知道汉国的户籍吗？”韩信微微笑着问道。

    阿查尔点了点头，原先是不知道的，但是来到长城关内以后他就知道了，汉军都是有腰牌的，这样死了也知道你是谁，来自哪里。

    月氏人就没有，死了以后除非有认识你的，不然你就是个无名死鬼。

    家人确认是不是战死的方式也很简单，大军回去的时候，你没有回家，也没有让人捎回来口信，那你就是死了。

    你的财产会被分配给别人，你的妻女也会是别人的玩物。

    草原上么得感情，因为感情没用，女人必须依靠男人才能生存。

    “等到开春，大汉肯定会出兵的，到时候就看你们的表现了，若是表现的不错，本将军可以上书陛下，肯许你入籍大汉，这样你便是汉人了，若是能立下功劳，到时候说不定陛下高兴了还能赐你个汉人妻子呢！”韩信笑着勾引道。

    “这样也行？”阿查尔瞪大了眼睛，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汉国的户籍上，自己就是汉人了？

    这听着咋感觉那么儿戏呢？

    “当然行，汉国承认身份的唯一方式就是户籍，你有户籍，你就是汉人，你没有户籍，哪怕你是汉人所生，你也不是汉人，皇帝陛下是海纳百川，****，对于四方义士，更是来者不拒……”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