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办公室内。

    王渐看着詹姆斯，疑惑的问道：“NBC在新闻中，没有提到ABC的名字吧？”

    “而且，你们为什么不选择澄清，反而在之后的新闻里连番播报，把所谓的‘平权英雄’，彻底坐实呢？”

    “可他们在现场直播中，曾经播出过ABC歧视的新闻。”

    詹姆斯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歧视这种事情，非常麻烦。”

    “而最麻烦的歧视非裔的问题，又因为尤因的影响，在文体界名人中飞快传播。”

    “现在，已经有影响到底层非裔的端倪了。”

    “至于为什么要帮你塑造‘平权英雄’的形象，当然是因为《异常生物见闻录》。”

    詹姆斯喝了口咖啡，笑着说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稳固的利益关系。”

    “我相信在这种关系下，你更愿意选择替ABC澄清。”

    “那么‘平权英雄’的身份，明显比畅销作家，更容易获得非裔们的信任。”

    “毕竟，没人能说马丁?路德金歧视非裔嘛。”

    “王，”詹姆斯直视着王渐，“你愿不愿意出面，把《异常生物见闻录》拍摄的事情，局限在文学作品改编内呢。”

    所以...自己就得坐实“平权英雄”的称号？

    妈的，自己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个亿万富翁，不想牵扯进这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中啊！

    “当然，”詹姆斯掏出一份文件，交给了王渐，“作为回报，原计划中《异常生物见闻录》里的高度还原，ABC会做出配合。”

    “将这件事情，归功于你不妥协谈判上的。”

    这...

    王渐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有点麻烦。

    这时，汤姆看了詹姆斯一眼，小声的说道：“王，这样会获得《异常生物见闻录》原著粉丝的支持。”

    “因为某种参与感，他们大概率会一直支持你的作品和网站的。”

    那些人有多少钱？

    哎，不对！

    那些人...还真挺有钱的！

    “好吧。”王渐沉吟了一下，“我该怎么做呢。”

    詹姆斯站起身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当然是利用我们最擅长的手段，新闻播报了。”

    一个小时后，ABC的会议室里。

    王渐看着匆忙准备的工作人员们，以及架起的摄像机，在心中不由感叹。

    “新闻的严肃性、真实性何在？”

    “王先生，准备好了吗？”新闻编导客气的询问道：“没关系，我们是录播，可以多次NG的。”

    王渐看了看对面坐着的一堆临时演员，又看了看剧本，深深吸了口气，做了个“ok”的手势。

    “action！”

    随着现场导演的喊声，王渐愤然站起身来。

    “你们在拍摄《异常生物见闻录》时，删减了大量片段，这种行为已经涉及到歧视了，知道吗？”

    “别什么都扯歧视！”一个中年白人开始飙起演技，“我们要的是收视率，是资本回报！”

    “那些东西没有戏剧性，我们自然是不会拍的！”

    王渐瞪大眼睛，看着对方。

    忽然，他做了个“cut”的手势。

    “抱歉，”王渐尴尬的笑了一下，“我实在是流不出泪来啊！”

    “快，眼药水！”导演一边指挥着剧务，一边讨好着王渐，“这在好莱坞是常用手段。”

    “请放心王先生，它对身体是绝对没有危害的。”

    王渐将眼药水滴进眼里，眨了眨眼。

    别说，还挺舒服的...

    “可以了。”他对导演点了点头。

    导演赶紧撤回摄像机后，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我曾经在布朗克斯区，与一位非裔兄弟在一起合租，”王渐的眼圈开始发红，“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情感吗？”

    “而那时，我还养了一只猫、一只狗...”

    王渐满脸回忆的望向窗外，“你们要的是资本回报率？”

    “好！”他掏出支票夹，刷刷写上一个数字，扔了过去。

    “我自己投资，不求分成！”

    “如果你们还不拍摄，那就是歧视！”

    “切，”中年白人哼了一下，“你知道这需要多少资金吗？”

    他漫不经心的接过支票，看了一眼，马上做出大吃一惊状。

    “你能拿出这么多钱？”

    “我的企业刚刚上市！”王渐淡漠的离开会议桌，“而且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会倾尽全力拍摄好《异常生物见闻录》。”

    “为了我的非裔兄弟、我的猫和狗的！”

    “记住，如果不更改拍摄内容，那就是真的歧视！”

    王渐回头冷冷的看向众人，“你们，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perfect！”导演喊道。

    “这就行了？”王渐看着詹姆斯，脸上露出迷茫的表情。

    “呵呵，”詹姆斯笑着解释，“如果由ABC负责播放，自然不行。”

    “可要是由CBS播放，再取一个‘震惊，《异常生物见闻录》拍摄内幕流出’的标题，就可以洗清我们歧视的嫌疑。”

    “还可以把你塑造成一个不畏资本，一心醉心于作品的作家形象了。”

    这...

    “那你们，不会背上资本家的恶名吗？”王渐还是有点疑惑，“并且，CBS怎么会和你们合作？”

    “《异常》和《雷蒙德》的关系，应该是互相竞争吧。”

    “资本家？”詹姆斯笑了笑，“我们一直被骂，这个没有关系。”

    “而且和迪士尼、维亚康姆集团毁的原著相比，我们简直就不够看。”

    “至于CBS...”詹姆斯将录影带取出，交给身边的助理，“王，你知道吗？其实无线电视网表现的太好，也有可能被好莱坞六大给盯上的。”

    “对了，你的支票。”他将支票递了过来，笑着说道：“恭喜twitter成功上市。”

    “王，你的纸面财富已经够上福布斯排行榜了。”

    “纸面而已。”王渐接过支票，随手撕掉，“这个录像什么时候播出？”

    “当然是《异常生物见闻录》第二集播放之前，我们把你的‘平权英雄’身份再夯实一下之后了。”

    “shit！”王渐低骂一句，“我都快能去好莱坞了。”

    “哈，”詹姆斯笑着拍了拍王渐的肩膀，“你去好莱坞就是一个三流演员。”

    “但是在这里，你是为作品和资本闹翻的作家。”

    “王，相信我，你会成为全美作家们的偶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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