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蓁蓁上次见到张凡还是在元旦节，他跑到蓉城来参加未来女孩旗舰店的开业典礼。

    自从那以后她因为要忙蓉城专卖店的事情，也没有和过去一样每周末都回光明市了。

    见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叫张凡站在原地不动，立正身子。

    然后抬起右手，手掌心朝下按住张凡的头顶，又水平移到自己的耳郭位置。

    一边打量着自己这个堂弟，一边自言自语道：“是长高了一点。”

    张凡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张蓁蓁上半身那浑圆高耸的部位，也跟着说了一句。

    “是长大了一点。”

    话音刚落，他就被张蓁蓁踢了一脚，后者对他翻了一个白眼。

    “我可是你堂姐，有你这样调戏的吗？”

    不过张凡的话也是事实，她这半年多以来确实明显的觉察到自己二次发育了，内衣的型号总骗不了人的。

    张蓁蓁到没有往生命一号上面想，自认为自己是吃好、穿好并且精神好的缘故。

    在看到张凡的目光又移向自己的上半身后，张蓁蓁主动挽起了他的手，同时没好气的说道：“别看了，赶快给我汇报一下你的学习成绩。”

    张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冷笑一声。“不愧是考了三次终于了考过科目二的女人，现在说话都有底气了。”

    又叹了一口气，佯装愁眉苦脸的说道：“唉，月考又是年级第一，班主任和各科老师表扬我的话我耳朵都听起茧了。”

    张蓁蓁对于张凡的得瑟已经习惯成自然，听到他又是年级第一心里也十分高兴。

    更重要的是如果张凡去蓉城读书的话，他们姐弟两人相处的时间就会大大的增加。

    张蓁蓁十分明白自己在弟控的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了。

    这是一个好消息，于是张蓁蓁犹豫了一下就把自己寒假计划说了出来。

    “小凡，我寒假就在蓉城了，这次回来见了小叔和婶婶后就回去。”

    张蓁蓁的声音有些小，同时也在逃避张凡的目光。

    见他不说话又赶忙解释道：“那个不是未来女孩的生意越来越好嘛，什么事情都让杨默打理我也不放心，终究还是要有人盯着。”

    张凡看着面前穿着红色羽绒服，皮肤白皙细嫩，一头柔顺乌黑头发已经遮住脖子，目光明亮清澈的张蓁蓁。

    怎么也无法再把她跟自己脑海中的那个一身旧校服，皮肤被晒黑，头发发黄枯燥，低着头的自卑内向女孩联系到一起了。

    他明白堂姐为什么不想回家，只是张凡不认为父母与孩子的羁绊是能够如此轻易地隔断的。

    停下脚步，张凡伸手揉了揉张蓁蓁的头发，叹了一口气。

    “也好，不过过年前还是要回来，今年是在我家吃团年饭。”

    “嗯。”张蓁蓁点了一下头。

    咬了一下嘴唇后又对张凡轻声问道：“小凡，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

    “不知道，因为我没有经历过你所受的苦难。”张凡摇了一下头。

    清官难断家务事，张凡也不是张蓁蓁，所以他无法评判她这样做是对是错。

    见张蓁蓁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后，又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不过我并不会因此觉得你不好，有些事情只能慢慢想才能想明白，先回我家吧！”

    张蓁蓁脸上有了笑容，她还真不想让张凡内心瞧不起自己这样的行为，所以才忐忑的问了出来。

    张有为和卢静再次见到这个侄女，真的是第一眼没有认出来，在张蓁蓁开口后才回过神来赶紧招呼她进来。

    “放假了啊？”坐到沙发上后，张有为看着张蓁蓁问道。

    “嗯，十六号放的假。”

    卢静在旁边仔细打量着张蓁蓁，终于还是决定问出来。“蓁蓁，你身上这件羽绒服多少钱？挺好看的，婶婶我也想买一件。”

    “499元，在一家叫未来女孩的专卖店买的。”

    张蓁蓁没有听出来卢静话里的意思，还对着张凡眨了一下眼睛。

    卢静在听到“499”这个价格后，心里叹了一口气，又拉住张蓁蓁的手问道：“男朋友送的？”

    “没呢，我都没有谈恋爱，这是我自己买的，虽然价格不贵，但是这羽绒服真的不错，有些一两千的都没有它好。”

    张蓁蓁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得意，她身上这件羽绒服刚刚推出来就成为了店里最畅销的衣服。

    “虽然。”

    “不贵。”

    “一两千。”

    卢静只听出来这三个重点，再看细细打量一番自己这个侄女。

    一时间竟然不想说什么了，又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

    “也走上歧路了吗？”

    家里贫穷的女孩最容易被大城市花花绿绿的繁华世界迷了眼，乱了心，特别是自身条件还不错的女生更容易被人诱惑。

    就像她曾经的那个室友，为了别人的钱就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

    于是卢静又问道：“蓁蓁，你现在在打工没有？”

    “在啊，我就是未来女孩的员工。”张蓁蓁又是一边回答，一边悄悄地对张凡眨眼睛。

    她就是想看看张凡心虚的样子，在他听到婶婶的话后只能用手捂住额头，都不敢见人了。

    张凡倒不是心虚，他是十分无奈。

    “这丫头平日里挺聪明的啊，今天怎么这么迟钝呢？”

    张有为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听到张蓁蓁的回答后长松了一口气。

    站起来对着妻子说道：“我给你买的那两件衣服也是在这个叫未来女孩的店买的，当时我还特意瞧了一眼门口的招聘广，乖乖，基本工资都是一千起。”

    张有为的语气有些夸张，又看向张蓁蓁问道：“你一个月的工资是多少啊？”

    “爸，堂姐给我说过，算提成下来，一个月能有一千五左右。”张凡抢在张蓁蓁之前回答了。

    这下卢静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丫头心思正。”

    最后在吃饭的时候话题都在张蓁蓁的工作和学习上，在听到她要打寒假工后，张有为和卢静都支持张蓁蓁的决定。

    “既然找到一份好工作，不回来也好，现在又不是农忙时节，再说了你弟儿也能帮家里做事了，都这么大一个人了。”

    他们两人倒是希望这个苦命的孩子能够早点自立，她是不能指望她爹妈帮她的。

    吃完后，张蓁蓁把羽绒服脱了下来躺在张凡的床上滚了一圈，用枕头捂住脸小声说道：“小凡，我刚刚差点被小叔婶婶误会了，还好你提醒了我。”

    张凡看着穿着米白色高领修身毛衣的张蓁蓁在自己床上滚来滚去，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在心中默念十几遍“她是你堂姐”后，又重新仔细观察了一遍。

    “确实是大了。”

    张凡回想到了当初他思考的英文字母与数值的关系。

    “两位数应该对应那个字母呢？E还是F？”

    不过张蓁蓁终究是他堂姐，张凡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问出来了。

    张蓁蓁看到张凡从躺在自己旁边开始，嘴里就一直在小声嘀咕阿拉伯数字和人英语字母后。

    侧起身子白了一眼张凡，没好气的说道。

    “别想了，36+E。”

    “哦，知道了。”

    下一秒，张凡立马一个鲤鱼打挺从自己床上躺立了起来，一脸害怕的看着张蓁蓁。

    “张蓁蓁，我警告你，我可是你的亲堂弟，你可不要对我有非分之想，这种数据怎么能告诉我呢？”

    “我这不是被你嘀咕烦了，为了不让你一直猜测就索性告诉你了，你上一次不是跟我说准备考蓉城七中吗？可不能为了这种事情分心，要好好专心读书，马上就要中考了。”

    张蓁蓁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停顿了一下又直视着张凡的眼睛，狭促的问道：“你为什么会多想？你不该真的是对自己的堂姐起欲望了吧？”

    “废话，绝对没有。”

    张蓁蓁“咯咯”笑了起来，然后闭着眼睛开始睡觉。

    她是把张凡当初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拿她幻想中的姐弟关系来和张凡相处。

    “我可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弟控，还有老气的小凡刚刚绝对是害羞了，脸都红了。”

    大概是张凡在张蓁蓁面前一直都是很成熟理智的形象，只有这种情况下她才会觉得自己是被他当成姐姐看待。

    所以在发现这一点后，反而会故意来逗逗他。

    “这样的小凡蛮可爱的，值得调戏。”

    张蓁蓁很快就睡着了，张凡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笑了一下，帮她盖上被子后走出了房间。

    “有一个这样的姐姐真不错，只可惜被王佳佳这个污女带歪了，还好她现在远在杭城。”

    王佳佳虽然已经拿着未来女孩的工资了，不过她还是在老家杭城。

    主要是时不时去大风服装厂检查一下，让郑大风收敛一点，顺便帮忙看有没有要破产倒闭值得收购的服装企业。

    郑大风在浪费材料这方面越来越严重了，张凡决定早点自建工厂。

    张蓁蓁只睡了半个小时就被杨默的电话吵醒了，挂断电话后穿上羽绒服简单用冷水洗了一个脸后却没有找到张凡。

    “婶婶，小凡呢？”

    “他帮小江她家卖衣服去了，这还没娶过门呢就胳膊肘向外拐了。”卢静正在拖地，说起这话就有气。

    从来没有见得到那小子对自己这么殷勤过。

    又对张蓁蓁说道：“明天再回去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店长给我打电话了，有急事喊我回去。”张蓁蓁露出歉意的笑容，她这次抽空回来就是想见见张凡一家人。

    现在目的达到了，自然就要离开，年前正是未来女孩生意最好的时候。

    卢静不再说什么，只让张蓁蓁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不过在出发前，张蓁蓁还是来到了人民广场找到张凡，把刚刚杨默告诉她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小凡，你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杨默刚刚告诉我，蓉城有一家女装专卖店卖的衣服跟我们的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