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的生日是十二月七日，这一天也是二十四节气中的大雪。

    只不过在这天，不管是蓉城还是光明市的上空都没有雪花从天儿降，只有沥沥细雨将干燥的阳台地砖渐渐变得湿润起来。

    雨不大，张凡就站在阳台上望向东边同电话通电话。

    江澜清坐在书房里写作业，听着自己男朋友和他的另一个女朋友说情话，她发现自己还真能静下心来答题。

    “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啊！”江澜清在草稿纸上写下了这句话。

    因为今天是周二，张凡不能回去跟白雪见面，因此这一通电话就格外的长。

    看着远处在雨中模糊的灯光，张凡小声说道：“媳妇，对不起。”

    “没事，下一次生日我们一起过就可以。”白雪带着哽咽的声音从电话听筒中传了出来。

    下一秒她的声音突然变小。“我妈喊我睡觉，今天就这样，我很开心。”

    白雪这话半真半假，至今为止，她最开心的时光还是张凡当着她冷藏车后门，她看见里面那紧紧依偎在一起的雪人那一刻。

    即使现在，正和张凡煲电话粥此时此刻的她，脑海中也是在回忆往昔。

    挂断电话，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是江澜清发给她的。

    “生日快乐！”

    就四个字加一个感叹号，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白雪手指在键盘上按动，删删改改最后也只回复了“谢谢”两个字加一个“！”。

    自从那次过后，她现在的问题基本都是江澜清帮她解答，白雪知道这是张凡故意的。

    刚开始不管是她还是对方都感觉到彼此都是别扭的，不过到现在她已经能很自然先把图片发在她们三人的企鹅群里，然后拨通张凡的电话等待他喊江澜清来解答。

    对于江澜清的生日问候，她的这句“谢谢”也和她口头感谢她帮她解题一样，也是真心感谢。

    放下手机，白雪将她的鲨鱼玩偶抱在怀中，轻声问道：“小鲨鱼，这样子就好吗？”

    随后她又学着张凡的声音回答道：“这样就好，我希望你们这样。”

    “她也是这样想的吧！”白雪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躺立了起来。

    她今天还有很多作业没有做。

    ===

    张凡也有很多作业没有做，在他做作业的时候，已经洗完澡的江澜清就穿着迎着卡通熊猫的睡衣坐在他旁边。

    一边用手撑着下巴，一边连连打哈欠。

    张凡见她这样发困，就抬起左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早点去睡觉吧！我把这几道题做完了就睡。”

    江澜清轻轻摇了摇头。

    “我现在也睡不着，还是抱着你睡舒服，都习惯了。”

    她这话也半真半假，其实她只想在这段不多的时间里更多的独自享受张凡的怀抱。

    “嗯。”张凡点了一下头，揉了揉太阳穴继续答题。

    夜已深，等到张凡把所有题做完又是一点过后。

    江澜清推了推他的肩膀。

    “去洗澡，昨天你就偷懒了。”

    “明天再洗吧！”张凡哀求道，他现在只想睡觉。

    “不行，都臭臭的了。”江澜清鼻子靠近张凡身上嗅了嗅，一边用力用手掌扇风，一边露出嫌弃的神情。

    “好好好。”被她这样一说，张凡自己也有点怀疑了。

    虽然他扭头对着左右肩膀用力吸了吸鼻子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但是想到江澜清和白雪也从来不觉得她们身上有很好闻清香味道，他便想到了他曾经看过的某一句话。

    “人是闻不到自己身上自带的体位的，因为在潜移默化之中他已经习惯他自身的味道。”

    ===

    张凡走出江澜清房间，在走廊上与刚刚洗完澡从浴室走出来的张蓁蓁撞了个正着。

    后者身上就穿了内衣内裤，被张凡撞见也不觉得害羞，而是白了一眼他，没好气的说道：“别看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哪有。”张凡假装用手捂住眼睛，其实是什么视线都没有遮挡住，甚至还故意的撑开眼皮。

    说完又最后看了一眼张蓁蓁那伟岸的山峰，转身走进他自己的房间。

    张蓁蓁在手里拿起的内衣放到洗衣机旁边，里面已经泡着张凡和江澜清的内衣塑料桶里后，才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如今的她倒也不会像最开始那样，一直在嘴里反复默念。

    “他是你的亲堂弟，这样没什么。”

    来强行让自己心平气和。

    而是在心中忧虑一件事情，她已经习惯和他们这样生活在一起了，将来怎么办哦？

    虽然彼此都没有言明，但是张蓁蓁十分清楚一件事情。

    那就是张凡和江澜清读大学后，她将不会再跟他们住在一起。

    “没办法，到时候慢慢习惯一个人住吧！”

    张蓁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再一次希望时间能走得慢一点。

    ===

    张凡将头慢慢没入温水之中，回想起刚刚看到的这一幕，心中想的却是：“不知道江澜清和白雪今后能不能达到这样的水平？”

    随后又吐了一口泡泡，将脑袋重新抬出水面“嘿嘿”笑了起来。“看来我今后要加把劲了，听说按摩有助于发育。”

    从始自终，他脑袋里都没有浮现出关于张蓁蓁猥琐的画面。

    其实最开始撞见的那几次他还真有想过，不过撞见得多了他也就习惯了。

    张蓁蓁毕竟是他的亲堂姐，他真就生不起半点欲望。

    如今他更多的是怕张蓁蓁感到尴尬，尽管已经提醒过她几次注意穿好睡衣或者围好浴巾在走出来，但是也只是最开始还有用，后来都当成耳边风了。

    “我可真是一个圣人。”

    张凡这个澡洗得很快，又很快的抱着江澜清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雨还没停歇的迹象，在枕头边闹钟制造的噪音中，张凡和江澜清睁开了眼睛。

    各自穿好衣服后，又一同去卫生间刷牙。

    两人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可以追求同步，自然而然就这样了。

    做完这一切，张凡看着餐桌上已经摆好的面包和牛奶，一边在他常坐的位置坐下，一边拿出手机拨通了白雪的电话。

    “媳妇，早安！”

    这是每天的例行问候。

    吃完饭，他和江澜清和往常一样背着书包，肩并肩朝着学校走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