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卒过河:正文卷 第2401章 辨论
蘅稚就问,“那么,做过的恶就可以这样轻轻揭过,再不追究了么?”
娄小乙反问,“既然有这样的转世规则存在,那么,这世界上还应该有活人么?大家都应该去阴间受苦!包括你我!
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罪恶,多少而已,哪一世罢了!
所以我认为,衡量罪恶这种事就应该当世了结,人死灯灭,就不应该再去追究!
因为你没有一个大家都认同的标准,追究多少世?惩罚如何定?只要有人参与其中,就注定了公平不了!
就不如一世一断,至少,还可以把希望寄托于未来!”
蘅稚不同意,“一世一断?这样的话很多恶人都会逃过惩罚,他们在阳间时作威作福,却在阴间也被轻轻揭过……”
娄小乙就问,“您不满意为恶者逃过惩罚,可您却从来不关心为善者是不是没有得到奖励?这样公平么?
翻篇了!就不要再执著于惩罚!你们在地狱里搞的那一套,就只能让他们本来就很黑暗的性灵变的更扭曲!除此之外达不到任何效果!
要么你们就上请金仙,干脆为恶的就别让转生得了!看看这个世界会不会变的更好?”
蘅稚回到,“不可能!天道规则,每个人都有转生的权利!而且这样做的话,人类会绝种的!”
娄小乙就无语,“原来如此,那为什么还要坚持那一套呢?我们都相信每个人都有转生的权利,为什么就不相信他们也有改过自新的可能?
惩恶扬善,是凡人的果报思想!不是修士的!修士讲究的是现世因果现世了结!
怎么到了阴曹地府,修行人创造的地方,我们的思想反而被凡人绑架了?
就因为凡人相信神灵会为他们报仇就弄出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玩意儿?把修行人抬得高高的,我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为了虚荣心就真的把地府搞成那套垃圾?”
注意到鬼娃娃在仔细的听,“人类之性灵,受太多外界因素所左右,根本无法为每个人定制一个稳定的人生轨迹,这就是人生,生而为人,就必须承认这一点。
我以为我们修士要做的,不是去斤斤计较恶人是否受到了惩罚,善人是否得到了褒奖,而是应该想一想,怎么让这世间多一点善,少一些恶!
做有意义的实事,而不是为了迎合自己所谓的善恶道心,才是修士真正应该追求的。
提前预防,远比事后追究要有意义得多!”
蘅稚,“你不可能感召所有人……”
娄小乙,“我当然做不到!谁也做不到!天道都做不到,何况是我?
但这样的地府却能平静一个灵魂的性灵,让他们多一些平和,少一点暴虐,只要能影响一定的比例,放在宇宙中就是一个庞大的数量!
其实您很清楚,那些真正为恶的也就只占为恶者中的少部分,大部分都不是生来十恶不赦,他们更多的是在某个特别的环境下才走出的这一步!
我在地府所做的这些,就是为了帮助这些人!”
蘅稚点点头,“好,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这是个新轮回,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无话可说,只能祝你好运!”
娄小乙回应,“不,是祝我们好运!新轮回人人都有份!”
蘅稚也不理他的狂妄,“我修的是离魂道,地府许多年,我大概也能追寻到那些生魂的去处!
三百年时间!我給你的新轮回三百年时间!
如果你的做法是错误的,我会收回对地府的控制!你应该清楚,哪怕仙庭现在没落了,我们一样能轻易控制这个阴曹地府。
但如果你是对的,我愿意为你站台!
我是蘅稚仙姥,我只为大道而存!”
娄小乙一笑,“不用三百年,一百年,三代就能看出来!”
蘅稚仙姥,是娄小乙现在接触的仙人之中有限的真正维护大道的仙人,当然,目前来看是这样,仙人的心眼太多,谁也不能保证什么。
在意识回归前,蘅稚仙姥感谢了他的回答,“你对地府的改变太过离经叛道!但初衷是好的!是一个方向,哪怕现在还看不太出来!
作为你诚心为地府改变尽心尽力的报答,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个消息,也许会帮到你?
古血截教,你应该听过这个古老的传承?我听说前些年有数名古血仙人陨落归天,在行前在他们的小圈子里也曾表达过对下界某些修士的不满!
要小心,不仅是你,也包括你的朋友们!”
蘅稚达到了她的目的,飘飘荡荡的远去,留下娄小乙在这里思考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
古血截教,他是在陆游子口中第一次听说这个流派的,还是因为虫族红泛潮的原因。
在那次的事件中,他们五环四人组都深度参与了进去,这可能也是蘅稚仙姥提醒他的由来。
仙人说话嘛,讲究说三分,留七分让你自己去琢磨!对还在仙庭讨生活,不愿意得罪同僚太甚的衡稚来说就很正常。
但意思是明白的,他们四个因为破除了虫族红泛,并直接造成了之后主世界修真界对虫族红泛的毁灭性打击,要说因果以他们四人为最那是不冤枉他们。
有几个古血截教仙人陨落下界?那就意味着他们在附身后会来找他们麻烦的可能,只不过会通过什么方式来进行,对他来说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岑道人晃晃悠悠的又蹩了回来,就很好奇,
“押司,那老太婆找你何事?难不成是看上你了,找你做上门女婿?”
既然这厮还肆无忌惮的和他开玩笑,娄小乙也不介意诈他一回,
“老岑,你东窗事发了!蘅稚仙子要我注意你这些年来下界后都和哪些坤修鬼混过?如果我监督有功,举报得力,在地府的事她就不再追究,甚至还会暗助于我!
你说,我是报还是不报呢?”
岑道人先是一惊,再一细想,立刻明白了过来,笑骂道:
“好你个娄押司,想诈我老岑的私生活隐密?
有这么容易?你怕不是在做梦?”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