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想想，大丸如今二十岁出头；去掉中间死亡的十多年，叶仓也才二十六岁，硬要掰扯，其实还真是一代人。

    意识到实际和心中印象的落差，茨木倒是好好打量了一番这位“老阿姨”。

    这个岁数差，相当于大丸刚刚进入忍者学校，叶仓也要临近毕业的样子。

    将她视作母亲吴叶的同辈人其实是不合适的，正确的对标年龄段，应该是御手洗红豆、夕日红、静音、卯月夕颜等人，甚至比她们还要略小一点。

    不能因为她实力强大，年轻气盛，脾气火爆就产生了不恰当的印象。

    “怎么……我身上的伪装有问题？”

    察觉到茨木古怪的视线，叶仓不由得奇怪地问道，

    “还是说对我的热心有疑惑？你不用怀疑我对千怀有恶意！村子里的女忍者很少，资质不错，还没有退居二线相夫教子的更是凤毛麟角。即便我没有贬低女忍者的意思，但是在成材率上，女忍者远比不上男忍者，以前村子那么窘迫，将资源倾泻到男忍者身上，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惜才么？”

    这个说法，倒也过得去。

    “你就放心好了，以前我也有过一个叫卷的学生，听说现在也过得不错，当时我看重她，比千还小三岁……”

    “那个女忍者，我有印象……”

    砂隐村的上忍就那么多，一大批糙汉子中间，还算清秀的纤细女忍者，更是显眼，

    “去年还外派木叶村公干，后来调动去了桔梗山城，如今在哪，我也不清楚，我爱罗和马基可能知道……”

    “罗砂的儿子和马仔，哼……”

    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居然还没放过当初的恩怨，茨木也无奈地耸耸肩，转换话题说道：

    “卷如今二十八岁了吧，村子难得的精通封印术的忍者……”

    “比我还大了么！当年那个沉默寡言的内向小姑娘……”

    难得说起关系亲密的人，叶仓才真正起体会到失去的十几年里，物是人非的彷徨。

    茨木想了想之后，说道：

    “最近‘晓’组织也没什么要事，等安排好幽鬼丸和香燐的测试工作，就让你回村子去看看！不过，估计已经找不到熟悉的影子了……”

    当忍者将打打杀杀的本事专心用来给地面“整容”，大拆大建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力量，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改天换地的门槛太高，不是什么人都做得到的，翻江倒海这种“小事”，忍者数量足够，努努力勉强也能试试了。

    ……

    信心满满地去捕捉八尾人柱力，结果被摆了一道，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的宇智波佐助，原本冷厉的面容，最近更是阴沉了不少，让鬼灯水月插科打诨的话也少了许多。

    众目睽睽之下丢脸，这几年经历过许多的宇智波佐助不是不能接受，关键在于，自身能力被小视后，有可能会影响试图和自己合作的人。

    即便他们都各怀鬼胎，但是，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支持，仅仅带着鬼灯水月和重吾两个根本的宇智波家族遗孤，连个打探情报的渠道都欠奉。

    自绝于忍界多年后，宇智波佐助迫切地需要融入现在的忍界秩序，哪怕当个反派也好，至少能利用自己过人一等的实力，提高影响力。

    结果没想到，第一件事就办砸了。

    “佐助，还在耿耿于怀？都已经过去了……”

    鬼灯水月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宇智波佐助冷静地回应道，

    “我在想，那个时候，有仙人模式加持的我，忍界有什么人能够逃过已经被加强了许多的感知……”

    “八尾的秘技，确实很神奇，但那时出其不意的结果，下次就不一定能派上用场了……”

    鬼灯水月的解释，没能打消宇智波佐助的疑虑。

    “你不懂……”

    除非那个时候，奇拉比和八尾同时暴毙，才能完全消除自身的查克拉反应，让宇智波佐助忽略过去，从而使其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替身上，让本体顺利逃走。

    须佐能乎本身对感知没有加成，但对精神力有本能直觉，即便当时有些力竭，注意力不在最佳状态，让八尾人柱力偷偷逃走，也有点说不过去。

    “也许，是云雷峡那个地方有些特殊，周围雷电密集，分散了精力吧！如果没点主场之利，云忍也不会将人柱力藏在那个地方……”

    琢磨了一会，也只好暂时接受这个解释的宇智波佐助点点头。

    “也许吧！有空的话，再去那里看看……”

    嘴上这么说，其实大家都明白，没什么意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去那个地方冒险了。

    忍界这么大，没去过的神奇地方多了，难道真要一一搞清楚其中的奥秘？

    况且，那里还是云隐村的地盘，一个不慎，就有可能被发现后遭到围攻。

    “你想通就好！‘晓’组织那边来了情报，五影大会快要开始了，我们得尽快出发，否则赶不上了……”

    在五影大会期间，伺机刺杀志村团藏，是宇智波佐助早就计划好的。

    强攻木叶村，抓住火影六代目，哪怕宇智波佐助再自信，也没有那样的底气，前一个头铁的长门已经用事实证明，木叶村还是忍界独一份的霸主，当其主力都在的时候，直接挑战是极其愚蠢的选择。

    五影大会就不一样了。

    中立的铁之国不允许各村的“影”带着太多的护卫赴会，这就给了虎视眈眈的刺杀者们提供了良机。

    “临行之前，我还要去和那个茨木聊聊，有点事情想问他……”

    在那个神神秘秘的家伙身上，宇智波佐助感受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查克拉波动，有点熟悉，又有点似是而非，如果真像自己设想的那样，是大丸背后操纵，那么，有些事情，就得好好商量一下了。

    砂隐村的立场，现在和木叶忍者是一致的，但是不代表砂忍大丸就没有其它的想法。

    忍村之间的明争暗斗，大人物私底下的布局，宇智波佐助没有任何兴趣，只想知道有关复仇的详细情报。

    宇智波鼬是不是有苦衷？

    家族被屠灭的真相是什么？

    志村团藏是不是幕后黑手？

    还有没有其它凶手？

    宇智波带土虽然替他澄清了一些疑惑，但也带来了更多的谜团！

    况且，那个神神秘秘的家伙，明显就没安好心，一副用情报吊着自己，好支使自己的力量为他所用的作风，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相比之下，有过几次合作基础的大丸，明显要更加可信一点。

    遗憾的是，现在的大丸似乎并不想和宇智波佐助牵涉太深了，交易的筹码不足是一方面，容易引火烧身也是大丸退避三舍的重要原因之一。

    就在为复仇之路找不到准确方向而发愁的少年，例行公事一般地激活体内的精神信标，以为会像先前一样，毫无动静的时候，一个银发红瞳的裙装，背后有黑色双翼的少女在感知中浮现。

    “还真是不依不饶的家伙！你的那些索求，基本上可以靠自己的本事一一实现，又何必不依不饶地走捷径呢？等了这么多年，宇智波鼬也被你杀死了，再等一段时间，就这么难吗？”

    最不济，也可以自己修行禁术·秽土转生，去问历代火影，从初代到四代，他们的秽土体都在其手里，只要有耐心，迟早能将真相从知晓一切的他们身上给挖出来。

    “修行禁术，可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而且副作用和风险不可控！另外，秽土转生虽然是通灵术和阴遁相关的禁术，但和龙地洞的通灵术以及万花筒写轮眼的阴遁，还不是一个路数！如果要修行，还得将咒印术和封印术补齐，甚至还得掌握一点傀儡术基础才行！”

    先不说自己摸索，到底要多长时间才能习得，哪怕有人教导，至少得一年半载才能入门，按照忍界这个局面，哪有那么多时间让宇智波佐助沉下心来，从头开始学习一个体系，甚至是数个相关领域的秘术？

    矢志复仇的少年，走上忍者之路的动力，就是杀死宇智波鼬，一切以增强战斗力为主，像禁术·秽土转生这个“辅助忍术”方向，基本没太多积累。

    “嗯……”

    小山吹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大蛇丸的力量体系，基本上是在往大而全的路上走，每一个实用的术，大体上都需要一点触类旁通的博学本领。

    即便继承了大蛇丸的遗产，脑海中还有许多关于大蛇丸的记忆需要消化，可是，三年的时间还是太短了，宇智波佐助仅仅截取了大部分大蛇丸的战斗本事，剩下的，都只能看看，派不上用场，主要缘由，还是那些庞杂的记忆中，大部分都和直接提升战斗力没有关系。

    蜘蛛生物的部分基因图谱，生物杂交数据统计，克隆体存活实验，细胞移植技术，甚至还有一大推没头没尾的数理化公式数据，想找出个头绪，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一心提升实力的宇智波佐助，哪有时间将精力放在这些鬼东西上。

    “知晓一切之人，还存活的已经不多了，不过，愿意告诉你真相的，一个都没有……”

    小山吹散漫的话，让宇智波佐助的心不由得一沉。

    “就连大丸也不行？”

    “理论上，父亲大人应该不知道这些！”

    “实际呢？”

    不死心的宇智波佐助追问着，小山吹不置可否地说道：

    “谁知道？前不久，父亲大人试着将未来的可能性稍微收束一下，结果就遇到反噬了！你得知道，逆天改命这种事，总是相当麻烦！当你弱小到不值一提的时候，怎么折腾都不无关大局，可当你强大到举足轻重的似乎，一举一动都感到十分局促！忍界看似很大，但在某些存在看来，又太小了……”

    “就是说，有意外的力量干涉么？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我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理应得到一份尊重，而不是懵懵懂懂地受人蒙蔽指使……”

    “还不到你选择命运的时候……”

    “为什么？”

    宇智波佐助不甘心地问着，有些事情，随波逐流已经无法让他满意了。

    就比如志村团藏这件事，宇智波佐助判断，这个前“忍界之暗”，现在的火影六代目，多半不是无辜的，但是化名为宇智波斑的宇智波带土凭什么知道这些？

    在宇智波家族灭族这件事上，“晓”组织又是充当了什么角色？

    复仇这件事，杀死宇智波鼬还不是结束，难道志村团藏就是终结吗？

    甚至，理应毫不相关的大丸，又是从哪里得知的真相？

    明明已经拥有了强大的力量，理应足以破开迷雾，窥见当年的缘由，结果，疑惑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多了。

    “不够强……”

    小山吹直接了当地说道，

    “你觉得和‘晓’组织的前首领长门相比，谁厉害？”

    “这？”

    哪怕宇智波佐助再自信，也敢豪言比顶着自来也和大丸的压力，将九尾人柱力几乎驯服，还推平了木叶村的家伙比肩，

    “应该能抗衡一二，胜算不太大……”

    “还算客观！以你的实力，其实比你想象中还要厉害一点！长门在木叶村表现得那么强势，是因为他是豁出了性命在殊死搏斗，本身战斗力并不是无懈可击！一个不要命的人有多可怕，想必你也明白……”

    小山吹嘟囔了几句后继续说道，

    “这次响应你的呼唤，并不是我们决定再次对你下注，而是想要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宇智波佐助追问道。

    “很简单，当你在某个时候，遇到了宇智波止水的万花筒写轮眼，将他抢过来，以此为交换，我们虽然没法直接向你说明，但是可以让你找到能够帮你的人……”

    “谁？”

    “药师兜！你要是同意，等五影大会之后，就成交！有一点需要注意，现在的药师兜很强，你要是大意的话，会死的！能不能让他帮你控制四位先代火影的秽土体，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还算公平！”

    宇智波佐助权衡了一番，

    “那就这么办！希望下次交流，不会再有这么多云山雾罩的托词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