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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名状的道尊:长安酒 第三百六十七章:仙台秘境

    “我等恭送大人!”

    在司命灵官警示的目光之下,司运灵官面具地下的脸怕是已然布满了骇然。

    而司命灵官则是身间还有些颤抖……天子望气可只能观摩到近期的东西,再过了一年半载,气韵淡去,便再也观摩不到了。

    两个人的言辞在不经意之间已经换了,换作了“大人”。

    可天底下明面上的洞虚与混洞的数量都是有限的,就算暗地里还藏了不少,近期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上三境修士给他杀?若各家各族有混洞死了,少不得有天象变更,血雨动荡。

    而现如今的中天大界,却一片平静,毫无波澜。若不是确确实实感受到了那般血海杀神的气势,单单是只观摩雪地里头的痕迹,司命灵官怕不都会怀疑这人最多只是一尊中三境修士了。

    若要死这么多的上三境,那只有一个可能——

    “普天之下最近能有那么多东西陨灭的地方……要么便是封魔古道,要么便是北荒的大渊。”

    “封魔古道就在我等眼皮子底下,但凡有异动不可能不被发觉,那只有可能是北荒的极北处了。”

    “是啊……说不定刚刚见着的这位,是在大渊里头探了数百年,而后只身自天外杀了出来。”司命灵官语气凝重,有些感慨方才究竟遇上了个什么巨擘。

    司运灵官仿佛因为自己的跳脱而有些后怕,她忽而明白过来方才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若她再多说一个字儿,这位大前辈虽说对自家人友好,但是受冒犯之后的态度便难以预测。

    一时间,这个不知斩杀了多少修士与邪祟的小姑娘,一时间居然有些瘫软。

    “武德大人没有掩饰他的去向,也就在这莽原之中的某处村子里隐居,司运,你好生将功补过吧。”

    司命灵官抚着下巴上的白须,意味深长地说着,他又扫了眼周遭的邪祟劫灰,蹲下来用手稍稍摩挲搓捻,仔细看了看,而后轻微嗅了嗅。

    “果真是草木的余味,武德大人没有说错,这是木元古仙的眷族被斩灭之后留下的烂摊子。

    看样子这周遭的村子,多是变成了这些玩意,并且时间并不长久,还没有被仙唐这头发现。”

    “周家的天子望气居然如此神奇,连邪祟的气息特质都能分辨,那我今夜随手顺道便处理了?”

    司运灵官试探性征询道——经历了一阵子内心的动荡之后,她对于司命灵官的建议也从原本的不屑一顾而变得逐渐有些听取起来。

    “你是真没有仔细听星君方才的言语……人家是带着弟子往这历练,这周遭的村落遭了灾殃,他怎么可能感应不到,这些稻草人,不过是留与弟子历练的工具罢了。”

    司命灵官有些气急——这司运,怎么老一副并不聪明的样子,要她补了自己的过失,不是要她立马作死啊!

    “况且当务之急,是将武德星君出现的消息告知老爷,对他的具体态度也交由老爷定夺。

    还有,方才那位大人所提醒的,水元仙母之事,究竟与木元古仙异动有何联系,还得彻查。”

    司命灵官将玉令取出,以最快的速度将消息递到了中州太岁星君的手里,也顾不得多想,更不敢去追张清和,于是两人便消湮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商队连绵成一片的篝火处,一个中年汉子与一个裹着头巾的大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行人之中。

    他们已然弄清楚了福禄星君命灯散去的原委,但是又因为张清和的提示,而陷入更深的迷雾之中,要在这仙唐之中逗留上一阵了——

    毕竟邪祟从来都是倾巢而出,从来不会留着面子,将什么穷酸的礼节,若是在要找东西的地方折了,只会继续过来,不见兔子不撒鹰,直到啃下一块自己想咬的肉……

    而玉令一头递过去,自然另一头便也有了灵息的波动,神夏某处秘境之中,满布着古雅建筑的回廊之间,太岁星君正在其中缓缓地踱步。

    他带着斑驳面具,宛若无脸人,说起话来也颇具几分威严,仿佛天然而生,这神仙一身黑色的交领锦袍,其上罗织着使人无法解读的流银线条,纵横交错之间,仿佛使人置身于天外空无,能洞悉过往与未来的走向,展露着凡俗无可解读的命运。

    秘境之内,长廊尽处有一方玄幽铸铁打造而成的黑殿,他正也往那头去。

    “武德星君,哪里又能冒出个武德星君呢……”

    太岁星君接到这条讯息的时候却也有些懵,绕是以他千年的见识,也不过与司运和司命一个想法,他下意识便想到了先前只身入了北荒大渊之中的那位——那位在他们那一代之中并不算出拔的,不过好歹是跟过中天与东天的人,放到现下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怕不也是一等一的狠人。

    “是他吗?”

    太岁星君一瞬间有些恍惚,但是随即又摇了摇头自我否定,四周也无人,于是他便喃喃自语——

    “他一贯是跟着东天的,若是何兄回来了,那便说明大老爷找着了,东天也该回了。”

    “可若不是他,莫不是继任者?槐平的天子望气早已炉火纯青,那血煞气定然又做不得假,究竟是谁呢……”

    太岁星君思虑良久,招来身前几名黑铁假面的黑袍天将,这些天将跪伏在地上,虽说“天将”只是个代名词,然而太岁星君身下这些汉子,却仿佛真有些军中的狠厉之气,威势逼人。

    “暗地里勘察一番沧江水族,近来与周山有无联系。还有,告知司命与司运,替我给武德星君拟拜帖,邀他近日入仙台一叙。”

    几位黑袍天将会意,恭顺低头,随后身形消湮。太岁星君看着仙台秘境之中往来冷清的灵官与天将,微微叹了口气,仿佛有所慨叹,又好似不为所动,他承认自己心有期待了——

    “武德的牌子丢了那么久,就算不是何兄,若真是一尊天宫法大修,日子许也会好过许多。怕就怕是南天一脉的幌子,在这故弄玄虚,等着我往那局里头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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