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名状的道尊:长安酒 第四百零五章:北天与太岁
“修为愈发高,本命物与自身愈发贴合,便更更感受到与邪祟相关之事,贴近中天大界的本真。
看样子福禄道友的灵感,远比我想象的要高,修为怕是也已然比玄斗要精深太多。”
玄斗星君眼底闪过一道莫名的光,似是在细细揣度着眼前这位福禄星君究竟是长安城里头的哪位大修。
能够有这样的灵感,然而又高不过圣人的人,在仙唐里头实在是屈指可数。
王执心没能想到张清和的提醒居然加深了玄斗星君的误会——单凭他自己定然是无法感觉到文昌星君当日折下桃花驱散邪祟的动作,但是恰恰这种灵感高的体现,使得玄斗星君产生了误解。
“玄斗道友是说,北天帝君与太岁星君都在静待着我等?”
王执心将先前就一直思忖的疑问终究是问将了出来。
他现如今的人设在玄斗星君乃至于北天帝君眼里依旧是上代福禄——许握瑜和许怀瑾是福禄星君这件事,文昌星君甚至连自己人都没有告诉分毫。
于是问出这事儿的同时,王执心又随口抛了个钩子——
“北天不在仙唐里头待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玄斗星君瞳孔一缩——直至现如今,她才有些谨慎与敬畏地盯起福禄星君来,更是盯了好一会儿。
“星君说笑了,我家老爷一直便在在仙台秘境里头主事,何曾往仙唐去?”
“哦……是这样。”
王执心假意点了点头,玄斗星君很轻易地便看出来了他的不自在。
瞎扯,就硬瞎扯……
就连李平安都知道那位仙唐朝廷之中山呼万岁的圣君李墨便大概率是天底下最为神秘,也最是让人诟病的邪修组织的主事人之一,就看着玄斗星君故弄玄虚地掩人耳目,就连他都油然升起一股子吐槽的欲望。
几人的话题结束得倒也十分之快,这满布着古雅建筑的回廊倒是显得无比之长,仿佛延续了空间的距离,某种奇特的韵律之间,从而众人一步步去接近“道”的存在。王执心于是一面正在其中缓缓地踱步,一面与张清和交流着。
“这回廊也有神异。”
“怪不得会滋生邪祟,这回廊宛若天梯,是通往天外的造物,不仅拥有实体,还有着灵性。”
张清和观摩着这往那铸铁仙台殿而去的古雅回廊,似是有些发现了其中的本质,缓缓地像自家学生解答着。
在他的灵视视角之中,这长廊虽与王执心等人惯常的视角无异,但是那角落里与偏僻之处却结着的不是蛛网与尘秽,而是丝丝缕缕的血肉,在匍匐与滋长着,实则也与蜘蛛结网,木料落尘无异。
这是一种轻微异化的趋势,所以这方回廊才需要专人进行定期的打理——并且非接触世界本质的巨擘不可。
文昌星君先前之事,大抵便也是充当了这种角色。
并且既然是这样……
“那仙台殿来自于上苍之上,甚至于高于灵界与天外,合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威能与神异。
以三尊对于上苍的重视程度,天宫之人能得这样一方重宝而不被追剿,实在是一件令人诧异的事儿。”
自然他这段话只在心底推论,而非是直接告知了王执心——他也仅仅只是透露了这大殿的来由,便令王执心的心湖之中充斥了一缕柔和高远的道与理,要是说起三尊相关,凭他现在的程度,怕是骤然之间就要被撑爆。
但是由此,心湖之中留存的张清和意志却有些惊异起来——又或者不如说是惊喜。
三尊是决然不会放过与上苍之上相关的任何事儿的,就连他身为太素意志的代行,在升入天都天之后也变得再不能施展请神暴露行踪。既然这方仙台殿存在于这里,那么便说明……三尊压根发现不了这方大殿,又或者说,这方大殿屏蔽了三尊的感知!
这也恰恰是张清和一直在寻找的东西……逃离仙神的视线之外,再想其余。
说不得,这方仙台大殿,就能够使得他进一步产生一些明悟,对于改编所得的逍遥游浮涂篇有着重大的意义。
“意外之喜,居然见得这样的好东西。”
王执心能明确得知张清和内心的喜悦,虽说有些疑惑,但是也随着张清和发自内心地欢欣起来。
而亦步亦趋,几人也终于在玄斗星君的引路之下到达了殿内。
那大殿高阁之上,有一人正襟危坐,也有一人懒散地站着。
坐着的自不用说,是太岁星君。
他带着斑驳面具,宛若无脸人,说起话来也颇具几分威严,仿佛天然而生,这神仙一身黑色的交领锦袍,其上罗织着使人无法解读的流银线条,纵横交错之间,仿佛使人置身于天外空无,能洞悉过往与未来的走向,展露着凡俗无可解读的命运。
而站着的,是个绛紫锦袍戴平天冠的中年人,肩膀宽厚,身形高大,面具上的眉眼不怒自威,散发着难以言表的压迫感。
就算是凡俗也能分辨得出,这和庙里泥塑的北天帝君,形象一般无二。
太岁显得肃穆且威严,与那懒散无状,分明是个紫袍高大帝王像的北天帝君,宛若泾水与渭河,分明得不似同一处大殿之上共同主事的两人。
“见过福禄道友。”
“见过福禄道友。”
北天帝君的语气带着笑意,言语之中的语气至少是对福禄星君以平辈乃至与更高论处。
然而太岁星君却显然不同,虽说颔首示意以表示应答,虽说表现得亲善,但是显然就有些随意了。
这也怪不得——太岁星君本就是这天宫之中资历算是最为古老者,自天宫立于仙台秘境之中便已然存在。
王执心拱手施行礼节,李平安也随着躬身,见了声礼,颇有深意地看着这殿上二人。
他们原本不过是在仙台秘境之中探听一番水族相关的事宜,又恰恰避一避风头,但是没成想一进来,就被太岁星君与北天帝君请了过来。
这实在是出乎意料的一件事儿。
“老师,如何自处?”王执心征询道。
“不用紧张,李墨在呢。见机行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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