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推演游戏:推理序章 第三十七章 不可以
所以说喻封沉曾经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巫师教派搅乱过一次游戏体验。
但其实这些因果都不是重点,重点还是,鲁本·里德大费心思要得到这颗心脏,究竟有什么作用?
“阴都心脏是整个血阵祭祀出来的结晶,它耗费了一整个阴都的人的性命。”
喻封沉的余光瞄向安静蠕动着的心脏,神色略有一些复杂。
以现代人的目光来看,阴都只是个很小的城镇,整个镇上的市民只有一万多人。
可血阵正是剥夺了这一万多人鲜活跳动的心脏,最后搞出这么一个后天心脏,这其中的价值在不同的人看来绝对也不一样。
“也就是说巫师教派的人用活祭创造了阴都心脏,并把它带了回来。”虞幸眉眼的视线落点稍稍下垂,想起了他在房间的书架上找到的那些书里的内容。
其实差不多。
和书里的内容一样,这些物品全部都是经过了不人道的手法,通过杀戮、恐惧、绝望等等的负面情绪供养出来的。
而书里的那些物品最终都成了鬼沉树的养料,就是有了这些信徒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空带回来的各类养料,这棵鬼沉树才会生长得这么快。
所以这就是鬼沉树最基础的目的吗?
阴都心脏是否也会成为鬼沉树更进一步的养料?
一棵鬼沉树从种下去到开始生长,需要大量的怨恨和生命的消融,但是一般来说几千人足够它成熟成型了,当然,这其中还要经过漫长的岁月,才能让周遭的那些活人心中的负面情感被吸收。
阴都心脏一来就是上万人,哪怕是对成年体鬼沉树来讲,也是一个大补之物吧。
有了这颗心脏,鬼沉树起码能短时间内能力暴涨,这样一来说不定祂就可以直接吞噬掉虞幸。
虞幸看了一眼旁边的喻封沉。
嗯,说不定连喻封沉也可以一起吞掉。
但是养料是需要人为的喂养的,比如那些书籍上总是会出现的一双手。
在地下之城,这双手应该属于树巫吧。
之所以阴都心脏没有直接被供奉给鬼沉树,而是要在信徒的身体里保存一段时间,或许正是因为树巫需要将这颗心脏进行处理,转化为鬼沉树更好吸收的物质。
这导致夜晚的地下城是一个天然的漏洞。
鬼沉树想要保住祂的这些信徒,让信徒自以为自己是人类,从而达到和人类信仰的相同效果,就必须在晚上的时候将居住区封起来,不让那些鬼物将信徒杀掉。
这就给了虞幸可乘之机,他根本没有费多大劲就将阴都心脏给截了胡。
“这颗心脏一定要留住。”在一旁听着的江孑冷突然道。
虞幸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最先做出决断的竟然会是这个看起来和鬼沉树并没有什么关系的小孩。
江孑冷却没理会他略显诧异的眼神,语气之中一派沉稳,和年龄严重不符。
“这个是关键物品,关系到你们的性命,当然,还有我的性命。”
谷乾
他转头,沉声问:“喻封沉,你能吸收掉它吗。”
喻封沉:“不知道,或许可以试试?”
虞幸:“不行。”
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出现在二人口中,他们对视了一眼,喻封沉解释道:“鬼沉树能吸收的我都能吸收,我本质上……和祂一模一样,而不是像你这种后天改造。”
虞幸眸光一闪,打量了一下喻封沉这精致的、如同雕刻出来的人物一般的身躯,突然有了一丝明悟。
“一模一样,你是鬼沉树精?”
喻封沉:“……奉劝你换个说法。”
江孑冷扯了扯嘴唇:“一块木头,和鬼沉树精也没什么区别。”
“……那是雪伦阿姨的权宜之计,谁知道会这样。”喻封沉反驳了一句,然后沉思了半晌,似乎才决定这件事情可以告诉虞幸。
“其实我早就死了,很小的时候。”他一瞬间就放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虞幸闻言,将他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那你在人类社会辛苦了。”
喻封沉:“……”
虞幸真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这么欠扁。
他不管虞幸:“我有一个英国的阿姨,她和我父母是好朋友,在我父母先出了事,我又被牵连到的情况下,雪伦阿姨用我的灵魂和她得到的一块鬼沉树木芯融合在一起,从此以后木芯就是我的身躯,所以按道理讲,我确实是一个行走的鬼沉树没错。”
“还有这种事,鬼沉树作为身体加上人的灵魂……”虞幸眼珠动了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冒出一句,“但是你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适。”
这种先天的融合,似乎比他这种后天的融合要完美得多。
如果伶人想创造一个很好的诅咒承载体,其实喻封沉这样的应该才是最完美的情况。
虞幸眼睛微微眯起。
绝对不能让伶人知道喻封沉的存在,或者说,伶人或许早就知道了,但一定不能让伶人了解其中的内情。
像小时候就被改造融合,这种事情只要喻封沉自己不说,荒诞系统这边应该没有人能了解这个秘密。
“但是就算是这样,你也绝对不可以提前吸收这颗心脏。”虞幸的思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终于回到了原来的问题,关于这一点,他出人意料地严肃并且强硬。
“阴都心脏承载的罪恶太多,鬼沉树是个庞然大物,他可以在处理之后将这些罪恶连同负面的效果一起吸收,你可以?”
“一棵树能被负面能量影响有限,鬼沉树可以花上几千年的时间,一点一点将这些能量收归己用,而你呢?你生而为人,本身就是和树不同的。”
人类的大脑处理情绪的方式很直观也很快速,如此肮脏的阴都心脏,要是直接由喻封沉吸收掉,恐怕喻封沉会当场异化。
哪怕是有经历更加丰富的虞幸自己来承受,虞幸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承受得住,正是因为他亲身经历过情绪不被自己支配的时光,才更知道这其中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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