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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才不要做太子:贞观 第一百二十七章 怎么拉魏征当队友

    “《收流富国论》?这个名字可不怎么样,不知太子准备亲自动笔,还是让李太师执笔?”

    一句话,就能听出李靖想要拉李纲下水的意思。

    李承乾笑着摇了摇头:“自然是我亲自动笔,李师现在卧病在床,怎么能让他老人家动笔呢。”

    想都不用想,老先生现在虽然是太子太师,但是,太子太师并不是朝堂之上的一个职位,已经八十多岁的他,不管朝堂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能轻易掺和。

    见太子坚持不拉李纲一起,李靖也就闭嘴了。

    队伍返回长安的路线,跟进山的路线不一样。

    在一处山坳里,居然又遇到了一个流民的营寨。

    这个营寨跟刘杨的营寨比起来,还要更差一点。山寨围着沟壑里的一个山洞而建,圈着地皮的只是一些柴草堆。

    牛进达指着流民营寨说:“像这样的营寨,秦岭里就不知道有多少,更不要说全大唐了。都是躲避战乱的可怜人,在外面要受罪,如今进了山里,还要受罪。”

    禁军侍卫队伍的出现,让几个在营寨门口守卫的流民惊恐万分,一溜烟的就回了山寨。直到众人离开,才敢冒出头来。

    放弃田地,进山躲避战乱虽然是无奈之举,但是他们欠朝廷的赋税也是真实的。

    有的时候,官军剿匪,遇到的不一定是穷凶极恶的山贼。

    也有可能是手无寸铁的流民。

    出山后到军营取回马匹马车,队伍赶在日落前回到了长安。

    卧室里的老先生,此时的气色好了很多,虽还不被允许外出,但是已经能够离开床榻了。

    将上奏为流民请愿的事情说了一遍,意外的是,老先生并没有劝阻,反而大加赞赏,甚至雀跃着想在奏折上也署名。

    当李承乾问及原因时,李纲回答道:“这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为什么要劝阻?前隋的时候也有官员提出过修改律法,收拢流民。可是怎奈皇帝不愿就这么放过流民的罪责,政策没有通过。当今陛下虽然....

    但是,从他登基以来发布的一系列政令来看,是一位仁明的君主。老夫觉得,这个政策多半能通过,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老夫若是能够尽一丝微薄之力,九泉之下也能无憾了!”

    “呸呸呸。”

    伸手拉起老先生枯槁的手,李承乾连忙道:“您瞎说什么呢,不过是喝醉酒了而已,算不得什么大病。既然您想要署名,那不如,这封奏折就您起草吧。”

    李纲挥挥手:“不可,还是你写比较好。御医特意叮嘱过老夫不能动笔,也不能耗费心力。正好,老夫也看看你的文章功夫怎么样。”

    见老先生把手缩进袖子里的样子,李承乾就知道没戏了。

    就在李纲的房间,李承乾要来笔墨,开始打草稿。

    虽然文言文语法什么的玩不太溜,但是写篇文章还是没问题的。怎么说也是高也学习过,用这样的格式来写文,应该有效果吧。

    提笔写字,因为是草稿,李承乾也就没有那么上心。

    李纲就坐在一边,看着学生写文。尽管看出了一些语病之类,他却没有指出。

    毕竟这篇文章是太子进山遇到流民后所感,以太子的年纪,文章有些错误之处,才是合理的。

    夜色降临,李承乾写得来劲儿,连晚饭都没吃。师徒俩就一直饿着直到酉时。

    写下落款后,李承乾长舒一口气,偏过头笑着问李纲:“李师,您觉得如何?”

    李纲点点头,满意道:“虽然没有一气呵成,掉点价,但是依老夫看,你这文章足以载入史册了。《收流富国论》这个名字,不怎么好听,依老夫看,直接叫《安民论》比较好。毕竟,你这篇文章不仅仅是为了流民,还有着挑战律法的味道在里面。若是叫安民论,今后有什么律法还有问题,就能照例更改了。”

    李承乾自然是从谏如流,将名字更改成了《安民论》。

    牛进达的奏折已经送来,将奏折展开,在老先生的指点下,李承乾一字一句的将安民论抄了上去,最后署名。

    李师既然强行要求署名,他也不好拒绝,只能把第一的位置让给了他老人家。

    接过笔,老先生无视了李承乾留下来的地方,在“太子(空格)李承乾”的下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让先于师固然是太子尊师重道的心意,但是身份的差距,却是实打实的。

    合上奏折,让方胜趁夜送去卫国公府。

    放下笔后,师徒才来得及吃饭。

    见老先生不过喝了一碗粥、吃了两口菜就放下筷子,李承乾担忧道:“看样子您的身体还是没有调理好啊。都是弟子的错,那天晚上应该阻拦您的。”

    李纲毫不在意道:“就是胃口不太好而已,况且,老夫已经,就算因此而死,也是美谈,总比最终缠绵病榻而死,要强的多。”

    叹息一声,李承乾也放下了筷子,服侍老先生躺倒后,才离开。

    第二天一早,依旧是照例的锻炼。

    李靖和牛进达一人抓着一个酒壶,看着太子练剑、练拳,遇到不妥的地方才会出声指点一下。除此以外,都是聊天,聊到兴起的时候,俩人还碰一下。

    完成三百拳的训练目标后,李承乾浑身已经湿透了。

    见太子停了下来,牛进达才醉醺醺的说:“奏折,老夫已经送上去了。路子虽然不对,但是让陛下看到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李靖则笑道:“武将的奏折都是送到兵部的,估计李孝恭看到这个折子都要震惊。什么时候,武将也操心起文官的事儿来了,哈哈!”

    “卫公,您应该看过我的文章了,您觉得怎么样?”

    评价的问题,只能问李靖。牛进达虽然识字,但是也只是识字的程度而已。

    喝了一口酒,李靖捋捋胡须,说:“有理有据,还有为国为民的思想,很好。虽然语法上有很多的错误,但是叫老夫起笔,是绝不可能写成这样的。咱们三个和李太师,估计得准备准备了。最迟今晚,陛下叫咱们上朝的旨意就会送达。”

    ....

    事实上,不是晚上,中午的时候,命令就从皇宫中发出来了。

    得到奏折的李孝恭,并没有批复,而是直接叩阙,送到了皇帝面前。

    处理完奏折,已经是傍晚。

    找出李承乾写的奏折,李世民又读了一遍,才放到案上,闭目沉思起来。

    掌管文书搬运的宦官将处理好的奏折都抬走,唯独留下了这一封。

    夜色又深了一点。

    照例,长孙带着宵夜来到了御书房,看奏折都已经搬走,才入内。

    “陛下,是时候安寝了。”

    直到这时,李世民才回神。

    拿起奏折,李世民就像拿到奖状的父亲一般,对皇后说:“观音婢,你来看看,这奏折,虽然是牛进达的,但是上面的内容却是承乾所写。”

    如果是别的奏折,长孙多半还要推脱一下,但是一听是儿子写的,顿时也来了兴致。

    展开看了一遍后,长孙掩嘴笑道:“不知道您高兴个什么劲儿,你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出了好多的错误。”

    李世民接过奏折笑道:“朕看的不是语病,而是内容。派承乾去秦岭狩猎,是想让他指挥太子亲率,体验一下。只是没想到,这孩子却碰到了流民,还起了更改律法,免罪收拢流民的想法。

    朕一直头疼流民的问题,却不好以一帝王之尊对律法发出疑问。魏老贼虽然嫉恶如仇,但是也一直没有注意到流民的问题,好几次朕都想在他的谏书上批复‘流民’两个大字提醒他了。如今承乾提出来,势必会招来大片的附议者,太子仁慈之名,也会不胫而走。说实话,这样的局面,比起朝臣提出来,还要好很多。

    另外,从这篇奏折来看,虽然有学习剑术拳法,太子的学问也没有丢下。太平盛世最怕的就是昏聩之君,承乾能够如此上进,朕心甚慰。”

    儿子能这么知道长进,长孙也很开心。

    曾几何时,她渴望过嫁给一个盖世英雄,结果遇到了李世民。

    曾几何时,她也曾幻想过母仪天下,结果她真的成了皇后。

    曾几何时,她还盼望过能够不失帝宠,从一月半数以上留宿两仪殿看,皇帝夫君确实还是跟她一条心。

    而这么多的愿望实现以后,她还是自知贪婪的向上苍祈求,儿子也能成为一位仁君。

    现在看来,上苍还是宠爱她的,连这个愿望也达成了。

    情不自禁的双手合十,长孙眼里含泪,此时的她,真的觉得没什么遗憾了。

    ....

    上朝,实际上也是一个力气活儿。

    丑时刚过,李承乾就被宦官叫醒,开始洗漱准备上朝。

    东宫跟皇宫只有一墙之隔,而住的边远一点的朝臣,恐怕三点就得起来。

    收拾妥当,上马车直到承天门前。隔着马车,还能听见外面朝臣的谈话。

    如果没有要紧事,大朝会每个月只会开一次。就连每日的例朝,也只有涉及到相关奏折的大臣才会上朝。而昨日大朝会的通知,让朝臣们都不明所以。

    只有发生大事的时候,才会召开大朝会。可是眼下并没听说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迷惑的官员们都在互相打听。

    一辆马车驶来,很是嚣张的靠着太子车驾停下。

    东宫的马夫刚要发怒,一见马车上河间郡王府的标记,顿时不敢多说什么了。

    河间郡王虽然只是郡王,但他是太子的皇叔,跟太子车驾并列并无不可。

    李承乾本来在车内打盹儿,猛然间听到车厢被人敲响。

    迷糊着寻找声源,当发现是窗口附近后,他掀开窗帘,就看到了在对面马车上探出头的李孝恭。

    “皇叔莫怪,起的太早了,我打了个盹儿,没看到您的车驾。”

    李孝恭笑道:“上朝前打盹,是常事。你还小,起的这么早一定受不了。不说这个,老夫昨日收到的奏折,确实是你所写?”

    李承乾点了点头。

    “若真是你所写,可见太子功课做的很不错啊。我家你崇义兄长,已经学了三四年,结果连字都没认全。昨晚回家,我可是好一顿修理他。”

    李承乾顿时一脑门的黑线。

    虽然不知道李崇义现在多大,但是从这位皇叔三十左右的年纪看,应该也不太大。因为奏折连累了一个娃子,实在是意外。只是这位皇叔不知,他不是多么认学,也不是多么天才,实在是因为他不是真正的八岁啊。

    无奈的一笑,李承乾道:“崇义哥哥学的慢,恐怕是没有名师之故。东宫正在建设崇文馆,等建成后,皇叔不妨也将他送到东宫来就学。”

    李孝恭嘿嘿一笑:“那是自然。话说回来,今日你可有的受了,刑部尚书是你道宗皇叔,肯定会向着你。但是大理寺卿戴胄,那就是个怪胎,涉及到律法的事情,他连皇帝都不怕,更不会怕你一个太子了。”

    李承乾搜肠刮肚之下也没能想起戴胄是哪一位,不过,想来也不会有多厉害。

    收拢流民这样的事情,千古人镜魏征必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他绝不相信,还能有人能喷得过魏征。

    拱拱手,李承乾道:“多谢皇叔提醒了。”

    李孝恭点点头:“有准备就好,到时候皇叔尽可能的为你帮腔。在开宫门之前,你还是多睡一会儿,养精蓄锐吧。”

    说完,李孝恭命自家马夫前进,离开了。

    回到车厢,并没有继续打盹儿,而是支着下巴思考。

    李承乾在苦思,怎么尽快的把魏征勾引出来当队友。

    这一位要是站出来,就算什么戴胄作对,估计也能抵挡住。

    动嘴皮子,才是最累的活儿。不止费口水,搞不好还会得罪人。

    大理寺卿啊,九卿之一,地位相当于最高法(蟹)院的院长。而且,涉及到官员的案子,一般都是大理寺接管。

    这样的大佬,可不能轻易的得罪。

    就在李承乾苦思的时候,承天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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