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峥离开小别墅以后，陆羽当即叫上许程亮几人，来到研发二部。

    清陶公司的固态电池样品已经送了过来，薛皓远等人正在安装。

    经过这段时间的加急赶工，首批200套测试用的外骨骼已经进入制造尾声，只等检测合格，就可以投入使用。

    薛皓远等人看到陆羽过来，纷纷和陆羽打招呼。

    陆羽点点头，盯着测试台上的一套外胳骨，问薛皓远他们一些数据。

    薛皓远介绍说，他们最终选定的方案，整体外骨骼不算电池的话，净重18.6公斤，有效负载110公斤，极限负载130公斤。

    根据清陶公司提高的电池参数，薛皓远他们预估续航时长在12小时到20小时之间，依负载重量和工作强度而定。

    陆羽摸着下巴，外骨骼满负荷运转能正常工作12小时，应该足够了。

    想了想，陆羽决定自己穿上试试。

    薛皓远他们见陆羽兴致勃勃，也相当配合，忙给陆羽说一些注意事项。

    陆羽听完，穿上外骨骼，伸展双臂来回活动了几下，感觉和之前没明显区别。

    非要说有区别的话，嗯，也有，就像穿上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这么说好像也不太准确，像是穿上了一件厚重的军大衣。

    陆羽穿着外骨骼来到测试间，小跑着四处运动了下，翻越障碍，轻松举起80公斤的重物，还打了一套搏击招式，越用越满意。

    没有太大的凝滞感，相当灵活，感应系统能快速根据人体轻微动作提前预判，并做出反应。

    ……

    体验完外胳骨的陆羽，脱下外骨骼，拍拍薛皓远的肩膀：

    “干的漂亮，最近你们都辛苦了，等把剩下的测试做完，安排大家休个长假。”

    薛皓远笑着点点头，不管是从事什么工作，有假期，还是带薪的假期，自然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从研发二部出来，陆羽边走边拿出手机给齐成朔打电话。

    齐成朔刚开完一个会议：“喂，陆总。”

    陆羽砸吧了一下嘴：“啧，不知道为什么，陆总两个从你嘴里说出来，我总觉得有点怪。”

    齐成朔：“哧，那你说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陆羽想了想，好像怎么都有点不对，自己不是他们系统内的，没法职位像称，如果他叫自己小老弟，好像也有点吃亏：

    “算了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的外骨骼，我们这边已经基本上做好了，你看你什么时候过来拿走？”

    齐成朔闻言精神一震：“制造好了？”

    陆羽点点头：“嗯，我刚刚自己穿上试了试，应该能满足你们的大部分需求。”

    齐成朔忙问：“跟我们给出的参数相比，数据如何？”

    陆羽：“20来公斤，负载120公斤左右，满负荷运转续航12小时，最长能达到20小时。”

    “应该比你当初给我的参数要好那么一点吧，更多测试的参数我也没法跟你说，自己过来看。”

    齐成朔连声答应，说他马上就启程过来，另外还提说会带上一个技术团队。

    陆羽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意见，卖东西嘛，还不允许别人验验货？

    再者说了，技术团队能看到，也就是那样，最核心的还是智能控制程序，这个再怎么看也看不走。

    ……

    齐成朔的动作很迅速，极具部队雷厉风行的作风，头天才说过来，第二天人就已经到了。

    陆羽接到齐成朔的时候很是无语：

    “你这也来的太快了吧？”

    齐成朔诧异：“这就算快了？我还嫌慢呢！”

    对此，陆羽还能说什么？只能竖起大拇指，表示佩服。

    一行人出发去研发二部。

    一路上，齐成朔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的安保措施，尤其是研发二部附近安保，让他暗暗点头，同时对许程亮的能力有了更进一步的认可。

    不愧是从我们特殊部队出来的尖子，要是当初不受伤，继续留在部队多好啊。

    人才嘛，哪里都不嫌弃多。

    薛皓远等工程师正在做检测工作，见陆羽今天又来了，有几分诧异，陆总平时可没这么多闲心天天往他们这跑。

    只有薛皓远见过齐成朔，大致猜出了原因，走上前来打招呼。

    陆羽也没多作耽误，让薛皓远去拿几套检测合格的货过来，给齐成朔他们亮亮成色。

    齐成朔听着陆羽的言词描述，好悬没忍住给他来一套擒拿手。

    明明很上台面的一件事，怎么到了他嘴里，就那么像边境搞非法活动的呢？

    你以为你是在卖洗衣粉吗？

    ……

    齐成朔带过来的技术团队在检验外骨骼的时候，薛皓远还在一边当讲解员。

    陆羽和齐成朔走到角落交谈。

    齐成朔：“陆总，好像到现在，你还没说你们产品的售价吧？”

    陆羽像是突然见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

    “你们买东西，还要问价格吗？”

    齐成朔脸一黑：“废话，谁家买东西不得问问价格，货比三家？”

    陆羽更惊奇了：“还能货比三家？”

    齐成朔被噎得难受：“那也得问价格，当我们是什么？冤大头？”

    陆羽撇撇嘴，从兜里掏出手机，让小灵调出外骨骼的零配件价格明细表。

    粗略计算了一遍，陆羽皱起眉头问齐成朔：

    “我得先问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齐成朔一看陆羽的表情，感觉有点不妙：

    “什么？”

    陆羽：“你们允许我把这玩意儿往外卖不？”

    齐成朔脸更黑了：“你在想peach！你这东西是能随便往外卖的吗？”

    陆羽不解：“怎么就不能卖？不就是一款旅行便携载重设备么？又不是东风快递。”

    齐成朔想也没想：“那也不行！如果验证后实用性高，我们会常备，对后勤补给有很大的帮助，肯定不允许出口。”

    陆羽挠了挠头，不确定的问：“你确定你能拍板做决定？”

    齐成朔：“这个不需要汇报，没得商量。”

    陆羽指了指手机：“那我可把研发费用什么的，都平摊进去了啊？”

    ……

    齐成朔听了这话眼皮直跳，他算是明白陆羽的意思了。

    如果不允许他出口，研发成本他就得算在采购费用里。

    但研发成本是多少，齐成朔问都不需要问，也知道高得离谱，平摊到每件外骨骼上，肯定也便宜不到哪去。

    齐成朔嘴角动了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陆羽眼角余光留意到齐成朔的表情，把手机递给他：

    “那，你自己看，这就是外骨骼的硬件成本，就算我不算研发成本，一分钱也不赚，也是这个数。”

    齐成朔接过手机看了两眼，嘴角抽得更厉害了。

    价格明细上，每个零部件的采购价格清清楚楚，加起来将近64万。

    这已经是薛皓远他们能控制的成本极限了，因为这种外骨骼研发的时候定位就是军用，对各种零部件的要求都很高，一般的传感器达不到要求。

    如果是民用，倒不用这么苛刻。

    齐成朔对比了一下他们自己研究项目的主要零部件价格，发现小桑河选用的普遍比他们选用的价格更高。

    陆羽看出了齐成朔的想法，解释说：

    “想要外骨骼达到最好的效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已经尽量控制了，在价格和质量之间，现在是最好的平衡，我们还没选用更贵、精度更高的呢。”

    ……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说出来都懂，但真看着价格，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这么贵，怎么批量装备？

    陆羽看看齐成朔，趁机苦口婆心说到：

    “你想想，光硬件成本就这么贵，如果再算上研发成本，软件成本，价格得多高？”

    “而且，就我们看来，这种外骨骼在现在看来确实很先进，但是也只是现在看来很先进。”

    “未来随着传感器技术的进步，价格肯定会降下来，也肯定还会有更好的传感器。”

    “换个说法，这只是我们研发的第一代产品，以后肯定还会有比这个更好的产品。”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海量的研发资金投入的基础上，没有研发资金，再好的产品也出不来对不对？”

    “那为什么要你们自己来承担呢？允许我往外卖，又赚外汇，又能持续投入研发，还能降低你们的采购价格，多划算啊！”

    齐成朔张了张嘴，想反驳几句。

    但陆羽没给他机会，继续做思想工作：

    “这又不是什么杀伤性装备，就是简单的旅行便携载重设备而已，无非是在后勤补给上有点作用，但也就是那样，还远远没到只能咱们自己有、别人不能有的那种程度。”

    “何况又不是真的只有咱们有，国外那么多研究机构在研究，你们知道情况肯定比我更清楚。”

    “等他们技术成熟了，不说比咱们现在的好，就算只是勉强赶上了我们的一大半，他们也能赚好大一笔。”

    “说到底，反正这钱迟早都得有人去赚，为什么不是我们去呢？寇可往，我亦可往嘛！”

    “等我们赚了钱，转过头来还能继续投入研究，更新换代，升级技术，研发更好的产品和技术。”

    “到那时候，外骨骼算什么！战争机器人那才是未来，等我们率先装备战争机器人的那天，那得多爽！”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么一回事，那得多爽？”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