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场面人，谁也不在乎一顿饭。

    对于红星影视的安排，这些卫视代表表示很满意。

    没有场面套路，一上来就给了他们想知道的，很是干脆直接。

    唯一遗憾的就是，关于《番号》的一切信息都只能在那个二号仓库里翻阅，并不允许携带出来给自家部门去评估评估。

    出了二号大门，尽管腹中空空，但这些卫视代表并没有直奔红星厂的员工食堂，而是各自分散走开，不约而同的掏起手机。

    “喂，老大。”

    “这个所谓《番号》，到底如何？”

    “老大，其他几个有实力的卫视都过来了。红星厂的《番号》剧情创意很棒，我重点记忆了这样几段剧情设计，您听......”

    五分钟后。

    “嗯，听上去很不错，红星厂就是红星厂啊，在抗战剧这一道上，他们是专业的。”

    “老大，我看其他卫视都是购片意愿，这样的话报价恐怕不会低。”

    “当初我们芒果给《举起手来》这部李南池剧本、黄飞执导的作品以65万每集的单价，这次《番号》作为李南池一手包揽的电视剧作品，我允许你在上浮4倍、在三百万一集的首播价格空间内进行自由谈价......”

    “四倍价？老大，这一下是不是涨得有点狠？”代表压低的声音有点儿上扬。

    上浮四倍，三百万单集的价格，还只是首播价，这对于军事抗战方向的电视剧而言，一旦成交，肯定会轰炸掉当下整个军事题材的。

    “这还只是让你意向谈判价的价格，你不能单纯以军事题材电视剧市场去衡量红星厂，这也衡量不来啊！小顾你想想看，李南池这个年轻人这拍一部抗战电影的票房是多少？你认为他亲自出手的这个《番号》电视剧，要是出价低于一个层级，会让这位李导产生什么想法？”

    “唔，老大我应该是明白了。”

    这位来自芒果的顾代表听自家老大这一说，明白了其中道理。

    确实，遍观红星影视以《地雷战》一路走来的电影作品，票房全属于高位运行的，所以这位李导心理势必傲气着呢。这会儿的《番号》作为他的头部作品，出价要是低于他的心理预期，那预购意向势必要黄。而自家老大这会提的价，考虑的已经不仅仅是剧本身的价值，也是这位年轻导演的出手费。

    “你也不必顾虑，万一这个价格拿不下来，你就给我发消息。”

    电话的另一端，星城芒果卫视大楼内，一间办公室内，已经升任黄金档栏目总监的刘总监搁下手中电话。

    实际上，三百万一集砸向一部抗战剧，这尽管对于军事向电视剧而言是一个打破天花板的数字，但刘总监对于这个数字能不能拿下《番号》，并不算抱有十足的信心。

    这不怪自己腾不出太多的资金。

    主要是在不久前已经拿下一部叫做《可不可以》的当代言情IP大剧占用了太多购片资金，今年台里的购片资金有些腾挪不出。

    此刻。

    像“小顾与自家老大”通话的这样场景，同样也在番茄卫视和荔枝卫视的购片部门上演......

    只是有所不同的是。

    在大三角一体化的趋同之下，番茄和荔枝两家卫视在这一次也凑到一起。

    在《可不可以》这部剧的购片会上失利、这一次与芒果台再度在红星厂相遇之后，两家代表是已经达成了约定：

    一旦大芒果给出的单集价超出各自台里心理价，那就按照约定合并双方的本次预置购片资金，集江沪之合力去一举拿下！

    .........

    红星厂员工食堂，李南池、姜苗苗、陈婷、唐经等几个红星厂主管在吃着饭，看着食堂里也没有看到卫视代表的身影，姜苗苗咬着筷子说道：

    “这些卫视代表饭都不吃就去打电话，期待值很高嘛。看来《番号》的单集成交价，一定会是一个动人的数字。我今儿还上网查了查，最近这两年电视剧的成交价屡创新高呢，电视剧市场的成交价好像是井喷了一样，像去年的一部大女主古装巨制，单集卖了1500万，还有今年那个叫什么《可不可以》的剧也卖了单集1400万出头，创下了国内当代题材之最呢！”

    李南池透过玻璃看着公司小道上边徘徊着边通话的卫视代表们，摇了摇头，“你真以为卫视之间相互竞争，我们占最大的便宜？”

    姜苗苗站起来看着外面打着电话的卫视代表，“难道还有差的？”

    李南池咂咂嘴，“人家也精着呢，卫视之间，会在一定价格内竞争，当超出一定额度的时候，他们就会联合起来。我们红星影视，在电视领域算是初入茅庐，尽管牌子是竖起来了，但对方冲着‘红星影视’这块牌子能给出什么样的价格，没底。想起来，当初我提供剧本、黄飞拍摄的《嘎子》和《举手》，卖了多少来着？”

    “老板，《举手》总价是达到1625万，二三轮和网播一共是回拢了五千万的样子。”一旁的唐经对公司一些重要项目数字一清二楚。

    李南池闻言，看向姜苗苗，两只手往前面平摊，“你看，这就是差距，人家一集就卖了一千五百万，而我们呢？”

    李南池很清楚，《番号》是不可能卖出姜苗苗口中所言的千万一集天价的。

    不仅仅军事向电视剧市场整体竞争不过“大历史权谋、大都市言情、大古装玄幻”三大电视剧的主宰方向，更有资本力量的元素在里面搅动。

    实际上，电视圈内单集超千万元的IP作品，有的甚至就是左手进右手出的。网络三巨头以雄厚的资金实力把握着各大门户视频网站，除了在互联网播放渠道上掌握，同样还握有上游IP发源地，这一整个影视孵化链条上的各卡点，都不缺少大资本的身影，所以呢，这最终呈现的单集片价再高，就越说明在资本市场上的运作越成功。

    姜苗苗摇摇头，捏着李南池的肩膀说，“你呢是著名的抗战剧大导，就你亲自指导电视剧的身份往这儿一摆，价格给低了，这要是侮辱谁呢？”

    李南池闻言轻轻一笑，看着窗外打电话的一众卫视代表，竖起一根食指，说道：

    “所以呢，这价格要是低了，我也会慎重考虑，至少低于这个数字之前，我没打算轻易的放出播放权。”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