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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昨日恋歌:正文卷 495 我为何哭泣不止

    苏墨牵着小柔的手回到了家里,夏依梨匆匆忙忙地上前照会,嘟着嘴露出一副有些赌气的表情:“不是说了过一会儿给我抹药吗……结果你倒好,跑去和小柔私会去了……也不和我们说一声,害我和月绫担心——”

    她仍是活泼而又热闹地吐槽抱怨着,不过她的分贝随着她注意到苏墨的目光而逐渐压低了下来,更遑论一旁是嘴唇紧抿着,眼睛红肿,眼角仍然带着些泪痕的路小柔。

    “你……小柔都已经告诉你了啊……”

    “不要说得我好像眼里就只有月绫,没注意到这些似的啊……你个笨蛋。”

    苏墨轻轻捏了捏依梨的鼻子,“竟然还偷偷跟小柔跑去医院,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太不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了。”

    夏依梨本来还想着担心苏墨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受刺激而踌躇,不过现在看他的表现倒是比预想的要乐观许多。

    “毕竟这样的把戏前世依梨已经做过一回……想要瞒着你确实是很困难的吧。”

    夏依梨笑着抹了抹鼻子,“虽然有点没想到继承了那个病的人会是我,不过这个病的好处就是没那么快发作,而且就算没了我,你和月绫小柔,还有绫宝起码也——”

    夏依梨话音未落,苏墨便紧紧抱住了她,凑上她的嘴唇,稍微亲昵了一小会儿。

    而后,一直强撑着笑容的依梨也被这委屈劲给酝酿到了,两人结束亲昵后,夏依梨拉着苏墨的袖口,娇滴滴地在苏墨怀里呜咽起来。

    “这里不应该是她所期待的世界吗……明明……明明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想要跟你一起去做……我才不想……我才不想就这么……跟你分开啊……”

    一向要强的夏依梨现在却说不出能够振奋人心的漂亮话来,如若不是真的感到绝望与不舍,她也绝不会表现出这样的姿态。

    而苏墨只是尽可能地去安抚着她,拥抱她,任由她在怀里哭泣。

    这也正是他作为丈夫的职责和本分。

    “好啦好啦,虽说现在的情况和渐冻症很相像,但毕竟还没有确诊,希望还是保留下来的。等吃过晚饭以后,我再开车带你们一起去检查看看,或许只是心理作用?”

    苏墨搂着夏依梨在沙发上坐下,一旁的月绫则有些疑惑地望着苏墨,“让我们一起去看的意思,难道是说小柔——”

    夏依梨猛地从苏墨的怀里昂过头来,难以置信地望着一旁挂着温和笑意,在一旁轻轻坐下的小柔。

    “真……是真的吗?小柔?”

    她还是那样微微笑着,“没事的,我现在的表现很轻微,所以……”

    “对、对不起……我……要是知道的话——”

    “没关系,依梨姐……你不用这么和我客气……”

    渐冻症患者的治疗不同于其它病症,因为本身是“无药可救”的绝症,可以留在医院,也可以通过改善生活质量来延缓症状的恶化。

    说到底,渐冻症的治疗也仅仅是竭尽所能与死神做交易,请求它宽恕几天的行程。

    而像这种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方式,比起病情本身,患者自身的心态则要显得更为重要。

    患者的心态啊……

    看着依梨和小柔相拥而泣的画面,苏墨不禁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前世依梨患上渐冻症,苏墨照顾她的时候,为了避免她的心态受到影响,在她面前一直都是笑呵呵的。

    虽然是想要鼓励她振作起来,但这样轻易就能看破的伪装,到头来也许只是不断地加重了她内心的负担和歉疚感。

    但现而今苏墨已经没什么隐瞒的必要,日子再难又能难到哪里去呢?

    起码……和前世比起来,已经不再因为钱的缘故历经窘迫,医疗条件也能达到最高水平。虽说最坏的情况可能需要同时照顾三个老婆,但这也是苏墨必须担当的责任,倒也无可厚非。

    所以说……

    “阿墨呀……我说,”

    夏依梨搂着路小柔,微笑着对苏墨说道,“关于去医院的事情……我想着,能不能等到明天呢?啊……我是知道这个病是应该早发现早治疗,但是……我就是想留一点时间,做个心理准备。”

    她柔声细语地说着自身的诉求,苏墨听了只是笑笑,“可以呀……今天外面也挺冷的,那就明天再去好了。”

    别离是一件令人伤感的事情。

    人与人之间终将面临别离。

    但别离同时又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这意味着你拥有着能够去思念的对象,很可能对方也会舍不下你。

    光是这一点,就比许多忙碌半生,却始终孤身一人的家伙们要强得多了。

    能够拥有担心着别离之期的对象,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这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事情。

    重生至今已经是第六个年头,前世许多未能完成也未能实现的遗憾,苏墨都已悉悉为之实现,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中间也出现过许多小插曲,但他确实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同时也难以企及的幸福。

    尽管会害怕再次失去。

    但却更愿意感激拥有。

    苏墨一家人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到了用餐时大家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倒有些平时的和睦气氛,依梨还是在调侃着月绫的大肚子,苏墨会很宠溺着给小柔夹菜。

    聊工作的事情。

    聊家人的近况。

    聊电视剧的话题。

    在吃完饭,收拾完餐桌以后,大家久违地一起洗了澡。

    给35周的孕妇洗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孕期的准妈妈汗腺和皮脂腺分泌旺盛,出油出汗的情况大大增加。

    此外,坐浴也需要尽量避免,若是感染了炎症的话会很容易导致早产,因此淋浴会是更合适的选择,但要将水温控制在39度以下。这些事情苏墨都是一直有在注意,是以月绫的整个孕期都被他照顾得健健康康,或许比长辈们亲自照顾地还要细致吧。

    “水温这样应该可以吧……我扶着你躺下来,先洗个头。哎哎,小心……别打滑了。”

    “这个我知道……喂,依梨……你在那盯着看什么啊!别以为我戴着眼镜没察觉……”

    “看我老公给我老婆洗头!怎么样,你有意见吗?”

    “胡说八道,谁是你老婆……”

    “依梨姐,你也别那样光着身子站着,会着凉的呀。”

    “对了小柔,我来帮你搓背好啦……”

    “啊,那个……”

    “怎么,不愿意吗……还是在等苏墨哥哥待会儿来帮你搓?”

    “没、没有……就是依梨姐你可要轻一些,我背上还挺敏感的……唔!!!”

    “哈哈,真的是耶……你好像全身都起鸡皮疙瘩了。”

    “依梨,不要再捉弄小柔了,好好泡澡啊。”

    “好啦,知道啦……阿墨也太偏心了,就知道宠小柔,也不关心关心我……”

    “吃什么醋嘛,一会儿我给你搓背就是了。”

    “不要不要,一会儿你跟我们一起来浴缸泡澡,咱们把月绫晾在旁边,看我们仨泡鸳鸯浴!”

    “依梨!能不能做个人……你也太狗了吧!”

    大家泡了一个惬意而舒适的澡,随后便换上睡衣,一起惬意地躺在苏墨主卧的圆床上。

    “来……”

    苏墨小心翼翼地把江月绫扶到床上躺下,这时夏依梨爬着来到苏墨的身旁,“好久没给我做按摩理疗了……今晚可不可以……”

    “苏墨哥哥今天忙了一天了,我来给依梨姐你——”

    “没事,都躺着吧,我来做。”

    “好耶!”

    “你真的是……”

    江月绫捧着自己的肚子,看着夏依梨开心地像个孩子的模样,本想再多吐槽几句,心中又忽然生出万分不舍。

    “阿墨……我说……要不……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我们也要一个孩子好啦……”

    “我才不。”

    “疼疼……为什么嘛,我的孩子……没办法比绫宝可爱吗?”

    “和你生孩子可以,除非你发誓会自己将她养育大。嗯,和我一起……一起把孩子养大。”

    “若说我会努力的话,怎么样……啊、啊疼疼疼疼……阿墨要谋·杀·亲·妇啦!!!”

    宛如平日里一般的光景,闹腾不久后大家就会迅速入睡。

    不过这一次,相拥而眠的三人比平时更加紧密。

    月绫侧卧着抱住背对着她的苏墨,腿也紧紧地夹住了他;小柔依偎在苏墨的怀里,安详地做着恬静的梦,只有依梨还睁着眼睛,拉着苏墨的手,和望向自己的苏墨静静地对视着。

    借着冬雪月色投过的柔和光芒,彼此的面容也有了那么一丝皎洁。

    “睡不着?”

    苏墨用口型和夏依梨沟通着,夏依梨只是嘻嘻笑了笑,伸手去取苏墨胸前的东西。

    这是带来苏墨重生奇迹的梨巴吊坠,尽管曾经遗落丢失过几次,但苏墨却始终把它挂在胸前,从未抛弃。

    夏依梨紧紧攥着苏墨胸前的梨巴吊坠,苏墨也跟着一起伸手包住了夏依梨攥紧的拳头。

    而夏依梨也在心中默默地祝祷着:

    梨巴啊梨巴,万能的梨巴之神呀……

    若你真的能带来奇迹的话……请让我、让小柔、或许还有月绫,快点好起来吧。

    不仅仅只是为了我们自己……这也更是为了阿墨……

    因为,若是我们从他的身边离去……或者说,再次离去的话,他一定……一定……

    求你……不要……让阿墨受到两次折磨了……

    他好不容易才……

    夏依梨闭上了双眼,两脸上斜着淌下两行清泪。

    依梨的泪滴落在苏墨另一只手的手掌心,他感受着依梨的心情,也在同并未真正睡下的月绫和小柔一起祈祷着。

    祈祷着,即将到来的明天——

    能够有所不同。

    淅淅沥沥。

    淅淅沥沥。

    文汉市是一座多雨的城市,每当梅雨季节来临时,雨水总是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

    苏墨在模糊的意识里逐渐苏醒,耳边似乎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

    当他睁开眼睛时,目光所及的地方,却只是一个梨子形态的布偶。

    一股头疼欲裂的感觉忽然铺天盖地迎面而来,脑海里似乎多出了许多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忆。

    他抱住怀里的布偶,被布偶上的一股熟悉的味道逐渐安定了心神。

    是……依梨啊。

    是依梨的气味。

    对了……

    依梨已经……

    已经离开我了。

    似乎……已经……

    离开,很久很久啦……

    意识到清醒的时空时,苏墨忽然发出一阵仿佛悲鸣般的笑声。

    我……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吗?

    可是……

    若那真的只是梦的话……

    我又为何——

    像这样哭泣不止呢?

    苏墨的眼泪一直不停地从脸颊滑落,转眼间就已经泪流满面。

    一旁的手机闪烁震动个不停,显示的未接来电上写着岳父夏庆秋的名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