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大儒们以为刘奈凭文化论创造出来的禁法，会是最完整的儒家禁法，也就是说光凭浩然气不需要借助王朝气运施展的那一种。但现在看来，他们还是小巧了刘奈，或者说文化论本身的价值。

    这竟然是一个全能型的儒家禁法，既可以单纯的靠着浩然气施展，也能够利用王朝气运加强威力。更有甚者，他们发现其中似乎还有玄妙的包容功能，可以在禁法中添加很多其他的东西，比如……战魂？

    刘奈闭目内视，很清晰的看到自己儒家金丹发生了变化，之前泾渭分明的儒家金丹和战魂们此时已经融为一体，不，或许准确的说法应该是战魂们进入了禁法之中，而禁法则融入金丹，达到了金丹圆满状态。

    这对自身实力绝对是一个大幅度的加强，毕竟山河无恙是因自己而生，所以与金丹普一结合就是完美状态。最关键的是，那些占了茅坑不拉屎的战魂终于算是物尽其用，省的每次他看到都厌烦的不得了。

    刘奈傲娇的撇撇嘴，伸手拉过椅子坐下，低头瞧瞧自己面前的纸张，用单纯评论的眼光来看，这四个字其实算不上写的多好，只能说工整，但其中却又一种澎湃巍峨的气势时刻散逸。该怎么说呢？如果气势也算在书法评判标准的话，那他这一次应该就是状元了，不过他想秦皇应该没有那么好说话。

    确实如此，异象消失之后，已经有內侍来跟秦皇报告了之前广场上英烈碑的异状。

    秦皇气疯了，朕都引动不了英烈碑，你写四个字就能让英烈碑发光发热？淦！

    下方文武群臣的脸色也有点怪异，其中中州王的表情尤其复杂，虽然说让秦皇吃瘪他应该开心的，但问题是，他也没法引动英烈碑，未来若真的登基成为新皇，此时秦皇吃过的亏，他也要再吃一遍啊！

    刘奈写完之后有了很多工夫来看周围人的表情，一张张复杂的脸在他看来颇为好笑。但心里却也明白，这都是应有之意。就像前世古代，朕的军队竟然叫做岳家军，你说当皇帝的生不生气？

    生气，生气怎么办？心里阳光点的会励精图治带领朝廷百姓迈入盛世繁华，告诉世人军队仍然是朕的军队！至于心里阴暗一点的，直接将拥有这个姓的人干掉好了，简单容易。

    那么问题来了，秦皇是什么样的人，中州王又是什么样的人？

    刘奈没去看中州王的脸色，也没有在意秦皇的表情，只是打了哈欠坐在椅上眯着。

    中州王暂且不谈，秦皇这边却是难受不已，尤其是看着刘奈这副模样越想越气，“殿试还有多长时间结束？”

    步年在旁边有点为难道：“陛下，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呢！”

    秦皇嘴角抽搐，“哼，算了，告诉国子监的判卷官员，刘奈仅仅写了四个字且结构松散、字体垮塌，不足以获得成绩，判他垫底！”

    步年讪笑着下去传话了，不过没用多久就又走了回来，为难道：“陛下，大儒们说，所有考生中只有刘奈写完了，若是按照答题完整度来说的话，相当于只有他一个人完成了殿试……”

    秦皇眼皮狂跳，恨铁不成钢的扫视了一遍下面的考生，只不过是气势而起，竟然就被震慑的写不下去了？你们倒是快写啊，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啊！

    眼看着众多考生瘫坐在椅子上急速喘息，或看着刘奈发呆、或双腿在那打摆，众大臣都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也能够理解，毕竟刚刚那股子气势同样将他们都震慑的不轻。

    只不过他们不需要答卷，且就坐在椅子上，所以外表还看不出什么。但问题是考生们答卷时要认真思考，同时静心落笔。如今连静心都做不到别说思考了。

    秦皇的脸色越发铁青，缓缓偏头在步年的耳边吩咐几句，步年退下直接来到了寒少时的身边。

    “啥？陛下让我利用浩然气唤醒众考生！”

    寒少时很别扭啊，其实在他看来，这些随随便便就会被气势震慑的考生心志都不够坚定，不过想想也对，能够将书法练到一定水平的考生，无不是年龄很大了。这些人本身天资有限，思想境界也不高，更没有什么太出众的能力，否则也不会这么大了还过不去科举。

    这一次秦皇让这些人参加殿试已经很让寒少时不满了，还要爆发浩然气唤醒他们？

    “有劳宰辅了，毕竟是一国殿试，若是弄的最后仅有一人完成也不好。”

    寒少时顿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旁边秦珏，心中不由慨叹，到底是皇室的人，这思维总有共同之处。倒是自己想多了，呵呵。

    寒少时深吸一口气，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缓缓敲击，每一下都像是触碰平静的湖面，涟漪荡漾间辐射到了文昌殿中每一个人。

    毕竟是上一代的天下案首，其浩然气质量非常强大，而且刘奈成为天下案首时因为《爱莲说》和《陋室铭》拥有了墨莲与莲蓬，谁知道当初的寒少时又会获得什么异变？

    所以当浩然气将所有人由震慑中唤醒时，刘奈一点都不意外。

    唤醒就唤醒呗，反正今天也算是颇有收获，还得感谢秦皇呢，若非有这次殿试的机会，他那文化论衍生出来的禁法不知道要多久才好。

    其实若真的想要针对刘奈，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他来参加殿试，不管谁提交的名额就是不让，谁的面子都不给！只可惜，秦皇不是这个性格，他不可能因为刘奈得罪朝中的大臣，这不符合自己平衡的理念。

    寒少时的作为让其余大臣也回过神来，彼此对视无奈摇头，只觉得这科举殿试越来越像个闹剧了。好吧，若非有刘奈这个考生的种种举动，这殿试以后肯定会被史官好好记上一笔，史上最胡闹科举，呵呵。

    就这样，托了寒少时的福，一个个考生开始恢复镇定，重新进入状态再次写文章。只是仍有不少考生无法动笔了，因为在刚刚被震慑的时候，有的笔没拿住摔在了纸上，一大片的墨迹将本来的文章污染，而殿试就准备了一张纸，显然不可能重写了。而还有的考生更加不堪，竟然在被震慑的时候跌坐在地，致使碰到桌子让文章落地，这白花花的纸上沾满灰尘显然也废掉了。

    秦皇看着那些满脸沮丧的考生也是一阵厌烦，这些人中可是有好多书法不错的人，可惜了！

    不过紧接着秦皇就缓了一口气，好在还有不少考生，这一次就算不能让刘奈垫底，但他也别想有什么好名次。

    刘奈翘起二郎腿，有些无聊的左右瞧瞧，凭借他的目力当然可以看到其他考生的试卷，不得不说，能够通过会试的读书人还是有些文采的。这些赞美江山的文章中不乏荡气回肠之作，再加上文言文本身的韵味，若是换成前世高考，估计都是一篇篇满分作为了。

    情不自禁的跟自己比了比，好吧，在景物描写和歌功颂德方面，他还真就不如这些家伙。

    有缺点就要承认，刘奈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强在超前的眼光与广大的格局，如果文采只是指那些绚丽的辞藻，那自己确实缺乏积累，也是真的不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刘奈再次打了个哈欠，瞧瞧不远处用来计时的香炉，大约还有两寸吧，快结束了。

    就在刘奈以为自己可以快点离开这无聊的地方时，异变再次出现了，一位考生长出一口气将笔放回笔架，低头看着自己的试卷似乎非常满意。

    刘奈不经意的回头瞄了一眼，好家伙，密密麻麻的小字布满了纸面，工整娟秀，也不知道怎么想出那么多词句的。

    咔嚓！

    嗯？

    清脆的撕裂声传出来，所有人懵逼，而那考生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身侧。

    不知何时，一个闪着精光的人形透明虚影站在了那里，这虚影身着魁梧铠甲，腰悬佩刀，面容硬朗，像个即将要提刀出征的将军。

    然后这将军的一只手就捏在那试卷的一角，在将军和这考生的合力之下，将试卷撕成了两半……

    “嘶！什么鬼？”

    对，就是鬼，一只从英烈碑中走出来的战魂。若非其上缠绕着浓郁且极具特色的王朝气运，一帮子官员都要降妖伏魔了。

    这……

    显然撕裂试卷的轻响不足以打扰别的考生，陆续又有考生完成了作答。然后，结局悲惨了，一只只战魂好似瞬移般的出现在他们身后。或是手持长戟的战士，或是身着铠甲的大将军，或是一袭长袍的儒将，他们先是抬头瞄了一眼考生们的试卷，接着统一的摇摇头。

    那眼神中都是鄙视，那嘴角咧出的都是不屑，然后上手……

    嘶啦一声，就像是票票一样。

    啊！呜！

    有些考生终于受不了啦，掩袖哭泣，笔墨纸砚落了一地。而那些战魂离开的时候还可能唾弃一声，“hetui！娘炮！”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