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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无双:正文卷 第343章 鉴定费

    吴夺淡然接口,“洪先生,我对锡器也是略知一二,待我看上一看。”

    吴夺其实不懂锡器,没什么好看的,直接听。

    就在吴夺听的时候,洪利居然也没停口,此时黄微忙去了,他就对着何双友说。

    “这黄裳所制锡壶,号称‘模范百出而精雅绝伦’。这种却月壶呢,其实在锡壶里很少见,是从紫砂壶中得来的器型······”

    “锡制品耐酸碱,无毒无味,又不生锈,明清时期风靡一时,正所谓:盛水水清甜,盛酒酒香醇,储茶味不变,插花花长久······”

    何双友只是敷衍了几句。

    能看得出来,洪利对锡器还是挺喜欢的,而且确实也有一定见识。

    不过,他这点儿见识在吴夺的“听力”面前,实在不值一提。

    吴夺在他的聒噪声听完了。

    没什么悬念。

    不是真品。

    就锡器来说,除了爱幻想天上掉馅饼的新手,见到黄锡(黄裳)、沈锡(沈存周)这样的东西,首先第一个想到的就应该是仿品。因为这样的工艺大师,传世真品极少,而仿品的数量却实在太多了。

    吴夺在听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听了之后,更加糟糕。

    因为这不仅是一件高仿,而且还“修补”过。

    在锡壶中,有一种做法,叫做“三镶玉”。

    就是在把手、盖钮、流嘴三处镶嵌玉料。“三镶玉”锡壶,自是比一般的锡壶更为名贵。

    而这一把高仿黄锡,本来也是“三镶”的,但不是“三镶玉”,而是“两玉一檀”。

    本来是盖钮白玉,流嘴冰玛瑙,把手紫檀。

    但是,如今流嘴的冰玛瑙没有了。确切地说,原先的整个流都残损了,这个流是后接的。

    这一把高仿“黄锡”,是乾隆时期的高仿,而且工艺精湛,用材考究,但是传到民国时期,流残损了,又重新补了一个流。

    或许后补之前,根本没见到原先的冰玛瑙流嘴,所以就直接补了一个全锡的。

    本来这件锡壶也算得上古人仿古人,好歹是乾隆时期的高仿,也两百多年了,不算便宜货。

    但是这一残一补,那就没意思了。

    “洪先生,这东西我们不能收。”吴夺开了口。

    既然他嘴上说是来送货的,那吴夺就“公事公办”。

    洪利面色一凛。他不想随便卖给大雅斋不假,但这样的话却一万个不爱听,这不就相当于说这东西不真嘛!

    “未请教?”洪利接口,只蹦出了这几个字。

    字不多,但意思很明白。

    “洪先生,如果成交了,鉴定免费。不成交,只鉴定,需要填表交费,我们还能出大雅斋的鉴定证明。”吴夺应道。

    这话,吴夺说着也熟络,因为不久前那位阮先生拿出战国玛瑙环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

    此时,何双友不由咳嗽了一声。在他看来,洪利好歹是古玩城里的同行,而且是竞争性不强的同行,人家是专卖笔墨纸砚的嘛;所以吴夺的话说得没必要那么硬。

    当然,吴夺这话只不过是意思硬,语气上很和缓,而且笑脸相待。但是这东西确实不能收,他心里又挂着回老家的事儿,实在不想过多啰嗦。

    洪利到底是惯常在店面上迎来送往的人,略略一缓,便也笑起来,“小吴先生啊,我又不是让你鉴定,只是不收总得有个不收的道理。”

    “哎呀,无非就是换个说法,小吴,我也跟着你学习学习。”何双友打圆场。

    “洪先生,适才去你店里买纸墨,我是比行价高出将近两成的价格拿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砍价么?”

    “啊?”洪利不由一愣,“小吴先生,我们店的价格就是这样啊,能给你让我肯定就让了。但这样的老货卖一件少一件,向来都是一口价的。况且我又不是真正的老板。”

    “对,这是你们四宝堂的规矩,所以我不砍价。”吴夺微微一笑,“不收就是不真,不真就是并非黄锡。再说别的,就属于鉴定的范畴了。这,也是我们大雅斋的规矩。”

    洪利这才明白吴夺为什么冷不伶仃说出买纸墨的事儿。

    这小伙儿,还特么挺尿性!

    “那你说不真,可是能代表大雅斋?”

    吴夺心想,这个人还挺阴。

    随后吴夺淡笑,“不完全能。但今天我值班,你要是信不过我,那就改天再来喽。”

    这个时候,何双友的胳膊肘就不能往外拐了,况且,他是信任吴夺的,他跟着点点头,“洪先生,我们意见一致。”

    “叨扰了。”洪利就此收起了东西,告辞而去。

    吴夺和何双友还是要送送的。走到门口的时候,恰好胡允德进来了,迎着打了个照面。

    “哎?老洪?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今天张老板放你的假啊?”

    看来胡允德认识洪利。

    “胡总啊,我是午饭的点儿见缝插针,想给大雅斋送件东西,结果小吴鉴定师看不上啊!”洪利说着,还看了看吴夺。

    “不会是锡器吧?”胡允德笑了笑,“这么冷门的东西,像你这么懂的人可不多了。”

    “还真是锡器,不过小吴先生一句‘不真’就把我堵死了,想要听详细的,还得交鉴定费。”

    胡允德听完,看了看吴夺,“小吴,是这么回事儿么?”

    “对。”吴夺点点头,“我是按照规矩来办的。”

    “确定不真?”胡允德又问。

    “完全确定。”

    胡允德又看向洪利,“老洪,那就没办法了,小吴如此确定,那应该就是你的东西不真了。”

    洪利有点儿懵逼,“胡总,你看都没看······”

    “我对锡器,也就是个半瓶醋,所以不需要看了。但是,小吴说不真,那就代表大雅斋说不真!”胡允德又笑了笑,“不过,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你要真想听小吴说说,那这笔鉴定费,我做主了,可以免掉。”

    洪利瞠目结舌。胡允德是什么人?别的不说,在齐州古玩行里,胡允德的眼力,那是有口皆碑的!

    可这个吴夺,也就二十多岁吧?他就算打娘胎里开始学,那也不可能让胡允德如此推崇啊!

    “干嘛免呢?鉴定费我出!今天我还就要一张你们大雅斋的鉴定证书!”

    这下子,洪利还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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