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的胡须离地不到十公分，倔强地蜷曲着，几根嫩芽从缝隙里探出头来，随着长者的步伐左右摇晃。老人穿着藏青色袍子，步伐孔武有力，哪怕只是来回绕圈踱步，在深山老林中一个人振振有词。

    回话的是一块，如果不是嘴唇张合，一定注意不到他与苔藓融合的五官，像一张脸长在树根上，随着那张脸上的皱纹蠕动，他的身躯开始从苔藓中脱离，伪装变形术消散，一个穿着深绿色长袍的精灵老人坐在洞穴门口。他的皮肤像干裂的树皮，看起来比他的老大还要苍老。

    原地转圈的老人停了下来，呵斥了一句又继续开始了自言自语，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兄弟当成听众，他只是在和自己说话。

    他直白的注视让自己的兄弟明白，接下来的话他真的是在和老二抱怨法尔嘉的某些毛病。

    他哼了一声，往脚边吐了口唾沫。

    第二位精灵长者摸着自己的胸口，轻轻拍打，

    老人瞪了兄弟一眼，接着绕圈，

    轻佻的语调让老人的眉毛竖了起来，他转头看到自己的养女穿着半透纱裙站在身后，打扮得花枝招展，法尔嘉带着他讨厌的揶揄笑脸，

    老人又开始了转圈，其中夹杂着对于法尔嘉衣着打扮的不满，他唠叨着王室礼仪，不断提起曾经出现过的优雅的精灵王者。

    第二位长者趁着他喋喋不休地时候朝法尔嘉招手，笑眯眯地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二长老朝法尔嘉眨眼，将自己的地衣外袍给养女披上，

    法尔嘉身体一歪，靠在老人的肩膀上，轻轻嗅了嗅，

    二长老的老脸像菊花

    一样盛开，笑呵呵地说：

    一老一小开始了香水交流，完全不在意那个吵嚷的强势老头子。

    法尔嘉嗅了嗅手背，又闻闻二长老身上的味儿，还是觉得他身上好闻些。

    法尔嘉耸耸肩。

    法尔嘉撇嘴回应。

    法尔嘉闻着身上的香味，扫视全身，似乎在寻找恐惧气场的味道，

    二长老无奈笑笑，轻拍法尔嘉的脑袋。

    法尔嘉努嘴指了指暴躁老头，也许是感觉到了养女的目光，老人若有所感地瞪了这边一眼。

    二长老靠近法尔嘉，悄悄说：

    他听到了。

    二长老左顾右盼，法尔嘉直视那个顽固的老头。

    依赖感满满的轻声叫唤让大长老熄了火，他生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涨红着脸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憋出句话。

    法尔嘉笑着说：

    法尔嘉骄傲地翘起鼻子。

    脚步声打断了交谈，来自三人背后的地穴里，一个头顶鸟窝，穿着破烂的老头子顶着黑眼圈从洞穴中跑出来，他看到法尔嘉后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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