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就是个键盘侠:回归 156、新一轮摊牌
摆平了两个老家伙,梅哲仁决定不装了,他要摊牌了。
不过在他摊牌前,他先被人摊牌了,阿隆索问了一个让梅哲仁脑仁生疼的问题。
教会的出路到底在哪里?
也不白问,他作为一名曾经的红衣执事,肯定知道教会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闻,阿隆索先将它们晒给了梅哲仁。
水蓝上的本土信仰,基本上是同源的,这一点从各家的经卷若牵若连的相似就可以看得出来。
但也不乏像墨矽一样的外来者,那些外来者要么被联合着排挤出来,要么被干挺了。
易居特伯和北游的神族以及淹没在历史明就是这种典型的例证。
关于殷迪安文明梅哲仁觉得自己有所涉猎正想发言,阿隆索却直接打断了他。
“我知道梅先生对殷迪安有不同看法,但经卷上就是这么记录的,而且从已知的历史资料来看,殷迪安也接受了其它外来文明的影响,他们是被星华放弃并放逐的一群人。”
梅哲仁想了想,觉得阿隆索说的有道理,便也暂时息了声。
阿隆索又谈及本土发展起来的势力,如熊正、血族、泥盘的神道等等,以及四个庞然大物玄门、僧门、教会、兰门,虽然彼此之间征伐不断,但都总会留下香火情,不敢一灭了之。
以前梅哲仁总以为这是合纵联横,扶持弱的斗强的,甚至危急时伸一把手是为了留住一个吸引火力的盾牌牵制对手。
但阿隆索告诉他不是这样的,水蓝是有人立过规矩的,这才是墨矽的告诫“世代更迭水蓝永存”的真义。
梅哲仁第一反应:“这是生态圈意志?”
可阿隆索否认了:“并非如此,具体详细的东西经卷上讳莫如深,但隐隐约约指向在这些幕后势力的背后还有一个更高级的存在。”
梅哲仁油然而感:“他给这些势力定订了规则,打架可以,不能把房子砸了。”
阿隆索没说完:“同时也给外来的力量留下了一条出路,本土化并且保证不对水蓝进行破坏,那么便可以在水蓝上寻找信众。”
伽德莱克又调侃上了:“墨矽创立的朱尔教就是被教做人后愿意低头本土化的。”
阿隆索厚道些:“当然他们是假意地接受改造,伺机翻盘,但他们也确实是屈居于教会之下获得了苟延残喘。”
阿隆索告诉梅哲仁这些,有两层深意。
一层是他认为星辰国背后的玄门力量可能复苏了,梅哲仁就是受到了这股力量的支持。
梅哲仁是自家知道自家事,他的经历,除了他从人工智能觉醒过来的那一通雷电是他无法主动控制的之外,其它的因素都可以排除人为的诱导。
不过他也没有说出来,谁都不愿意一下子把自己的底牌翻完,既然阿隆索误会了,那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保持下去好了。
阿隆索表达的另一层含义就有些转折了,他是在变相地提醒梅哲仁,水蓝还是有人管的,虽然现在这样的规矩不一定有效了,但也要小心。
他是怕梅哲仁不小心触犯到了无法抗衡的存在,每个小孩都有家长,家长还不一定跟人讲理。
诚然有些小孩胡作非为,但没有家长撑腰小孩也学不来这些,在打得过这些熊孩子的家长前,还是保守一些比较好。
梅哲仁听完了阿隆索的解说,想了想才表明自己的态度:“有些行为明显超越了这个约定,对方家长不管,那水蓝这间屋子就会被他们弄倒了,我们不可能坐视。”
顿了一顿,梅哲仁也给出了余地。
“至于说幕后的力量,像教会这样,我并没有灭亡它或者取而代之的念头,人共体内部的讨论也是公开的,其实游洲在清理过后也会加入进去,包括教会,现在熊正、泥盆、南海诸国和北美的忆沟基地也在其中,并非一言堂。”
但他的声音转而就铿锵起来:“如果都任由自家孩子胡闹,自己又不管又不许别人管,在我这里,我会连熊孩子的家长一起管。”
这并不是不给阿隆索面子和台阶,这是一个站在人类立场上的大是大非的问题,人类绝不接受自己作为猪狗的命运。
伽德莱克这时作了个缓冲:“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圣主就像教宗一样换了很多届,或者圣主压根就没空来看上水蓝一眼。”
梅哲仁根据已知的迹像作了推断:“我倒倾向于他想管也管不了,从墨矽的行为来推断,现在外面正发生着什么,他们也无暇顾及水蓝,如果能取得联络,我也希望能同他们对话,但不管怎么说,如果牺牲人类的整体利益来苟和,我这关过不了。”
阿隆索长息不已:“可是我们无法知晓别人谋划的是什么,西方说民众是羔羊,星华故语苍生为刍狗,我们在那些伟力面前根本就不重要,可谓弃之如敝履。”
梅哲仁又上头了,语气激烈起来:“水蓝不是不重要,而是相当重要,看从古至今他们对待水蓝的态度就知道,他们一定在这有着什么根本利益,我根据墨矽和硅基人的行为来推断,水蓝有最价值的是人类的思维情感。”
伽德莱克充当了炮台:“何以见得?”
“不管是教会,还是僧门、兰门,或者其它的各类信仰,包括星华的玄门,都有一项根本的针对性,要求信众将灵魂交付给神明,而灵魂,就是思维情感。”
阿隆索不解:“有一定的道理,可人类的思维情感对于他们有什么用?”
“或者是延续力量的办法,或者是产生能量的来源,甚至是他们获取生命层次进阶的必须,硅基人做梦都想量子化,墨矽已经实现了量子化,但未必能实现逻辑化。”
伽德莱克不知不觉地连连点头:“如此看来,我们被骗了,就像是商人购货,一定要先做出嫌弃的样子。”
梅哲仁大感戚戚:“所以人类大可以不必妄自菲薄,我们其实是很有价值的,只不过我们尚未获取开发这种价值的方法和力量,而那些由水蓝离开的先驱者,因为接触了更高的层次知道了人类的价值,但他们想把好处据为己有,这才是水蓝历史上不断受外来影响动荡不安的原因。”
阿隆索悲情上脸:“不那样怎么让人类自暴自弃任由摆布。”
梅哲仁放缓了语调:“如果我们可以投入精力到其中,为人类走出一条自强的路来,那么如此珍贵的资源我们自己开发利用不更好,何必低声下气地向别人祈求。”
说到此处他猛地拳掌一击:“其实这也可以是教会以后的出路,现代科学发源于教会,教会可以沿着这条路继续朝前走,让科学技术更开明、更发达,更益于民众,则民众反而可以反过来反哺教会,这才是良性的循环。”
伽德莱克笑着调侃:“那教会不就成了科学教了吗?科学教的名声可不好。”
梅哲仁却反问他:“对啊,教会本来就应该成为科学教啊,即便是科学教,也是正向作用大于反向作用,是什么在历史上阻止了这个进程?”
阿隆索差点咬断了牙:“复国组织!”
伽德莱克也气愤不已:“我们被带歪了路,每一次碰到机会就被人打断了进程。”
梅哲仁很没品地落井下石:“这怪不了别人,这是贵教的圣主做的事。”
阿隆索颓然无力:“终究给出个灵魂升上天堂的许诺。”
伽德莱克却有了力量:“没准比下地狱还不如,我是决定哪也不去了,把水蓝变成天堂不就行了嘛,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
阿隆索也被他感染:“对,我们人类应该为自己找出路。”
被摊了牌的梅哲仁总算可以交差了,他算是帮两个老家伙找到了路子,现在轮到他找别人摊牌了,而且他还把别人的路给堵绝了。
被阿隆索和伽德莱克堵门的第二天,梅哲仁就撤离了索格伦基地,他连约翰和凯瑟琳以及里贝克也顺手拉走了,还捎带上了伽德莱克和阿隆索。
使用的名义是外出考察,反正也没有人真正地在意他们。
而他们离开不到半天,消息就被送到了伊特里的偌拿雅基地。
宗廷中的会议室中,毕马五世收到了消息,将之递给了众红衣执事传阅。
而他则感慨道:“终于走了,复国组织也被甩脱了,圣主的荣光又将照耀游洲。”
赛班尼亚的主教布里尼赫然在列,他一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一边庆幸:“就是太行险了。”
毕马五世听了却昂起了头,尽量地把下巴抬高:“星华有句古话:君子可欺之以方。我战前在星辰国留学多年,学到了不少智慧,怎么说呢,唔,人情世故,他们是这么指代的。”
一旁的佛朗西主教若让啧啧叹声:“就是超级对撞机那里可惜了,但不这样做又没有办法让我们脱出关系。”
伯朗主教渥斯基无所谓:“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你们看,现在一举数得,游洲重新又是我们说了算。”
热曼的主教赫德利希说话带刺:“头顶上还骑着硅基人呢,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做主。”
渥斯基还是无所谓:“让星辰国和硅基人去打吧,星辰国赢,则人类赢,也就是我们赢,硅基人赢,我们也帮他们清理了复国组织,照样留下了香火情,我就不信他们会杀光所有的人类。”
其它的红衣执事听闻后也依次地点头,他们之所以这么干,不就是为了战后能两边都能讨处好嘛。
赫德利希罕见地没有干回去,他也觉得渥斯基说得有道理,但渥斯基这家伙没道理,讨厌的伯朗佬,算了,我不出声不表态,表情,表情管理很重要,一定要绷住不能翻白眼。
赫德利希的心理戏很多,但他坐得挺直的身板还真的挺有型,显得卓尔不群。
就在他们志得意满之时,会议室的大门被砰的一声撞开了,一个卫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进来报信。
“地面上的……电子人……部队……把基地……团团围住……了……”
吧唧一声,赫德利希滑到了地板上,渥斯基哑巴了,若让晕了过去,布里尼额头上迸发了瀑布,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掉汗珠。
其他的红衣执事们也没好到哪去,或惊或呆或愣或颤,而毕马五世则不断地喃喃:“不应该如此,不应该如此。”
一股子骚臭味在会议室里飘扬起来,毕马五世筛糠了,不止是他,许多位红衣执事失禁了,或小或大,不一而足。
仅仅过了不到五分钟,爱德华主教就走进了会议室,他还似模似样地捂起了鼻子:“你们不方便就不用见礼了,自我介绍一下,鄙人,爱德华主教,大家都是主教,同行平级,不用虚礼。”
毕马五世终于还是醒了过来,朝着爱德华大喊:“你跟那个星华人有勾结。”
还没等爱德华出声,毕马五世身后的渥斯基就也大喊:“爱德华主教,毕马五世才是跟星华人勾结了,他刚刚自己说了的,他在星辰国留学多年,一定要小心他。”
这真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跳出来了,人心啊,就这么经不起抻量吗?
毕马五世回头瞪向渥斯基怒斥:“小人,叛徒,你以为出卖了我你就能好?他跟星华人就是一路的,这都看不出,傻瓜,小丑!”
爱德华见状只能出来圆圆场:“大家都别激动,千万别激动,不着急,先说后说都一样,都是同行,虽然信仰的神不一样,我今天来是来帮大家检查身体的,要不大家先搞搞个人卫生?”
说完爱德华还向后喊了一嗓子:“卫兵,卫兵,来一下,帮主教们行一下洗礼。”
喜欢凑热闹的博尔根进来了,手里来拖着一根水管,是消防管,有手臂粗大。
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拧开了阀门就照着这些红衣执事们喷了过去,弄得爱德华赶忙闪身往外蹿。
博尔根可不管,他现在知道这个主教其实就是梅珍兄弟,只不过梅珍兄弟并非胡都的亲弟弟,但大伙一起处过一段时间,这作不得假。
除了作战时梅哲仁跟他们绷着脸外,平时也没有刻意的疏远,所在博尔根也敢跟梅哲仁玩闹。
这就是个纯人,不过纯人现在正给红衣大主教们冲澡,还乐哈哈地直笑,笑声振振,搞得梅哲仁也一阵阵恶寒,别不是博尔根有特殊癖好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