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安乐侯:正文卷 第922章 不再多说
以大宋眼下的情况,虽然已经有了一点即将工业化的前兆,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要支撑大宋继续顺着这条路走下去,可不是范宇自己想想就成的。
必须有官家这个存在的支持,否则一切都是虚的。
在这种儒家封建专制的情形之个,不要说什么发起一场自下而上的运动,那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会要封建专制发展到今天,已经是一套极为坚固的制度。
范宇要想在这种制度之下有所作为,就不得不抱紧了官家的大腿。
而且这种改变,就要在官家的名义虎皮之下,一点点的做出改变,从而由量变引发质变。
要让这个进程继续下去,就不得不引发官家更大的野心。
官家的野心大了,就会需要更多的钱财、更强大的武器、更先进的制度调整。
其他人的野心,不过是发家致富高官厚禄。这样的野心不一定推动社会进步,通过内卷互害也是可以实现的。只有君王的野心才是无尽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天可汗,这原来是唐太宗的尊号,代表四夷宾服万邦来朝。
官家赵祯听到范宇这么说,心中热血一阵阵的澎湃。
“如今西夏已灭,燕云之地已收,我朝已有唐初兴盛之基。”赵祯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展开遐想。
“我朝只须休养生息几年,便会国力大增。凡有胆敢向我大宋挑衅者,官家可使人顷刻灭之。”范宇接着笑道:“有唐一朝,吐蕃几乎掣肘于始终。而今辽国已不足惧,能掣肘于我大宋者无。官家只须内政修明改行军制,研究新学问以制备犀利火器,兴修道路流通天下财货,疏通水利便于汴梁良田。则不出数年,我朝之雄风必十倍于前人。”
范宇的这些话,虽然好似和儒生一样讲的不清不梦夹带私货,但是这前景还是十分诱人的。
官家怎么听不出来范宇话中有话,当即便看向范宇道:“安乐侯,你的意思,还要改行军制?”
陈琳也看向范宇,目光有点不善。这个可是非常敏感的话题,不是安乐侯这样的皇亲应该管的。
“官家,臣只是随口说说,说的顺了嘴。”范宇是不认的。
这个想法范宇当然是有的,但是却可以当成口误,而绝不能承认。
“那……你是想要推广新学问?”官家再次用疑惑的目光审视着范宇。
范宇摆手道:“朝堂之上,自然是以圣学为主的。但这些格物致知的新学问,亦不可不知。尤许二人想必也曾向官家说过,化学物理这些新学,有着无穷的奥妙永无止境。若研究落后而被他族所超越,则我大宋必危。”
官家赵祯想到了火器,辽军可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因为火器不如大宋,如今被大宋不过用了两个月的时间,便夺回了燕云十六州之地。
点点头,官家赵祯对于范宇的这些话表示了认可。虽然说的比较笼统近似废话,可也不能说没有道理。
目光在那幅洛阳宫城图上来回逡巡,官家赵祯忽然道:“我前些时日,看到了河西奏报。那李元昊带领党项全族迁徙到了西域,如今已经灭掉了喀剌汗国,再一次建立了新西夏。此事,安乐侯怎么看。”
范宇当然知道了,曹傅可是给自己写过信,专门提起过此事。
“臣不知其具体情形如何,只是知道一些,试着为官家分析一下。”范宇想了想才接着道:“李元昊带领党项全族灭掉了喀剌汗国,其位置其实距我大宋亦不算远,仍在旧唐之安西都护范围。想来李元昊对败于我朝之手,仍然十分不甘。若其真的对我大宋闻风丧胆,便应该迁徙的更远一些,永不相见才好。”
“可据臣所知,这所谓新西夏,与我朝在约昌城附近还是有一段交界的。其余部分的国土,则是与我朝的河西之地,中间隔了个高昌国罢了。由些可见,李元昊仍旧不死心,很有可能恢复了元气,会再次向我朝用兵。”范宇看向官家,“但是,还要看高昌能在新西夏面前挺多久。”
赵祯不由皱眉道:“你的意思是说,李元昊会派兵攻打高昌?可这高昌是我大宋属国,我朝岂可坐视。”
范宇对官家一摊两手道:“官家,我朝如今刚刚与辽国大战过。虽然收复了燕云十六州,可与辽国之间的战事并不算完。辽国还没有被我们彻底的击败,即使无力向我朝派出大军,却定然会继续出兵骚扰。连番战事过后,朝廷定然用度紧张,对于高昌便有些爱莫能助了。”
“如此说来,我大宋便放弃高昌不成?”赵祯不由得有些可惜道。
“那倒也不是。”范宇笑道:“高昌回纥地处丝绸之路,往来的商队络绎不绝。这些年来,所积累的钱财亦不在少数。若是高昌愿意出了这笔军费,则我朝亦不吝出兵相助。”
赵祯也是哈哈一笑,这样倒有意思了。用高昌的钱充做军费,供大宋的军队作战,却是有些新奇。
“我朝乃是宗主国,如何能这样对待下邦。”赵祯虽然感觉有趣,却觉得不应该向高昌收钱。
范宇笑道:“官家,高昌即便出了这钱,我朝亦不能派兵。这数年来,兵士久战心疲,岂能再使我大宋兵士们为他国卖命。而且高昌地处要冲,又是我中原故唐之旧土。到时可以高昌为屏障,使我大宋得以修养生息。高昌国灭之后,我朝再与李无昊交战不迟。”
“你啊你,是将高昌也算在我朝的国土之中了吧。”官家赵祯虽然略带责备,但脸上却是带着笑意道。
官家这个态度,其实也是对于范宇的这个计划心动了。
如今的大宋确实需要平静一段时间,将这些战争的胜利果实给彻底的消化掉。
也只有如此,才能形成一个良性循环,不断的来满足官家已经渐渐膨胀的野心。
君臣两人相视一笑,都不再多说。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