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你是怎么想到让魂兽帮助我们凝聚魂环，这种做法的？”

    返回冰盐城的路上，奥斯卡问乐白：“明明一直以来，所有魂师都是通过猎杀魂兽的方式获得魂环。老师们当初也是这么教我们的。”

    “向来如此，便对吗？”

    乐白反问道：“况且，不是所有魂师都那样。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能够白嫖的十万年魂环，来源就不是猎杀魂兽，而是别的途经。”

    “别的？”

    奥斯卡追问：“如果有那样的途经，老师们为什么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过？”

    “因为不清楚，而且需要代价。”

    乐白淡淡道：“通过那个途经获取魂环的魂师，全都变成了某个存在的奴隶。他们侍奉那个存在，到死都无法离开。”

    “听起来有点吓人。”

    奥斯卡微微一抖：“我们不会变成奴隶吗？”

    “不会。”

    乐白笃定道：“所以我才说是‘白嫖’。”

    “感觉，不是什么能常用的方法。”

    奥斯卡仔细思考，道：“为了将来，我们还是要尝试和魂兽共存。魂兽帮助凝聚的魂环，年份更高，效果更好，风险也更低。我们，魂师们，应该没有必须猎杀魂兽的理由了。”

    “我是这么想。近年来魂兽数量越来越少，总有一天，魂兽会死绝，魂师无法继续获取魂环，那是最坏的结果。”

    乐白道：“在变成那样之前，我想让魂师和魂兽之间的关系缓和。为了魂兽，为了人类，也为了我自己。”

    “你自己？”

    奥斯卡奇怪道：“你不是没有魂环的问题吗？”

    “我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有趣。为此，需要更多魂师，平均魂力等级也得更高。”

    乐白解释道：“所以魂环是必须的。”

    “你这是准备奋斗多久？”

    奥斯卡扶着额头，无力道：“不管是更多魂师还是所有魂师的平均魂力提升，都不是几年、十几年时间能够完成的吧？”

    “所以我有在努力提升魂力等级。”

    乐白竖起食指摇摇：“达到封号斗罗之后，我们的生命形态会明显改变……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寿命会大幅度延长。”

    “真的吗？！”

    奥斯卡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成为封号斗罗后，寿命能增加多少？”

    “无灾无病，貌似能活三百年。”

    乐白快速从记忆里面翻出相关的信息：“九十级之后，每提升一级，寿命极限都能增加一些。如果能突破到九十九级，据说能活一千年。”

    “一千年！？”

    奥斯卡瞪大眼睛：“真的假的？”

    “或许更短或者更长，谁知道呢。”

    乐白不怎么在意道：“目前我知道的，这个世界上活得最久的封号斗罗，也才一百五十岁左右，两百岁都不到。”

    奥斯卡：“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最后能活多久？”

    “我没有瓶颈。”

    乐白强调道：“虽然不是非常确定，但我大概率不会止步于九十九级。甚至在达到一百级后也能继续提升。到那个时候，就算我还存在寿命问题，应该也能活千年，足够我等到这个世界变得有趣，然后尽情享受！”

    “百级，封号斗罗之上的境界……”

    奥斯卡有些出神：“会是什么样呢？”

    “想知道？”

    “嗯！”

    “那就努力修炼。”

    “啧！”

    奥斯卡咋舌，换话题：“对了，你怎么知道魂兽能够帮助我们凝聚魂环？”

    “知道的东西多了，自然而然想到这种可能。”

    乐白说起自己思索历程：“我去七宝琉璃宗找你之前，在冰火两仪眼旁边呆过近一年。”

    “我知道。”

    奥斯卡道：“你之前跟我和荣荣讲过。还有唐三二次觉醒武魂变帅的事情。”

    “那段时间，我跟唐三的母亲，就是阿银阿姨，聊过一些关于魂兽的事情，也向她咨询过化形的魂兽凝聚魂环的问题。”

    乐白道：“按照她的说法，魂兽化形后，原本的魂兽躯体会化作武魂，无论本体多大或者多小，都会变化成六岁左右的人类身体，同时魂力强度退回到十级。”

    “身体变成六岁的人类身体，我还能理解。”

    奥斯卡问：“但十万年魂兽体内那强大的能量都去哪儿了？总不会平白无故消失吧？”

    “我也对这点抱有疑惑。”

    乐白道：“阿银阿姨说，化形后，魂兽原本的身体化为新身体的武魂，本体的能量也会被暂时封印、储存在武魂中。等魂力达到整十级别，需要魂环时，才会释放出原本属于魂兽的那部分力量，帮助自身凝聚魂环。”

    “怎么听起来感觉和你很像？”

    奥斯卡一脸古怪道：“难道你其实是面包魂兽化形？”

    乐白微笑道：“信不信我打哭你？”

    “咳咳！别激动，开个小玩笑嘛！”

    奥斯卡秒怂，努力蒙混过关：“所以，你只凭借阿银阿姨说的这些，就推测魂兽也能帮助魂师凝聚魂环？”

    “当然不止这些。”

    乐白顺着说下去：“因为我自身的情况，我一直有在思考，魂环到底是什么。以及，为什么魂师必须要魂环才能继续突破。”

    “这……在学院上课时，老师好像有说起过。”

    奥斯卡回忆道：“我记得，老师当时说，过去研究这点的魂师，最后全都失败。还耽误了修炼魂力，现在都没人会去关心那些。”

    “是这样。”

    乐白道：“不是魂师，根本不需要关心那些。但魂师，比起研究魂环是什么，思考为什么没有魂环就不能突破，还是直接去猎杀一只魂兽更快，哪怕只是十年级别。”

    “但你不仅去研究，似乎还研究出点东西了？”

    奥斯卡的注意力集中过来：“结果，你到底发现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居然能让你想到让魂兽帮我们凝聚魂环这种操作。”

    乐白没有直接回答，问：“你觉得，魂兽化形成人后，生下的孩子会是人还是魂兽？”

    “是人。”

    奥斯卡稍加思索，肯定道：“阿银阿姨可以跟唐叔生下小三就是最好的证明。”

    “没错。”

    乐白点头，再问：“那么你觉得小三将来的孩子，会是什么样？”

    “这个怎么想都是人吧。”

    奥斯卡纳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既然魂兽化形后生下的后代，以及后代的后代都是人。”

    乐白缓缓道：“那么，最早的人类，到底一开始就是人，还是魂兽化形变成的人？”

    “啊，这……”

    话题突然就变成人类起源，奥斯卡感觉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慢慢睁大眼睛：“你想说，我们人类，都是化形的魂兽的后代吗？！”

    “只是个假设。我推测魂兽能够帮助人类凝聚魂环，就是建立在这个假设上。”

    乐白慢而清晰地说：“魂兽能够凝聚魂环，就算化形成人，也能自行凝聚魂环突破。但化形魂兽的后代——人类，会失去自行凝聚魂环的能力。我不知道化形的魂兽生下的后代会出现什么变化，但可以肯定，人类失去了原本属于魂兽的能力。就是说，人类变得‘不完整’，因此无法依靠自身突破。”

    “人类失去……”

    奥斯卡逐渐理解乐白想说的东西：“你是说，我们，人类，魂师，在吸收魂环的过程中，从魂兽身上重新获取了自身缺失的东西，逐渐变得完整，才得以突破？”

    “只是一个假设。”

    乐白强调道，他可不希望奥斯卡钻牛角尖：“也有可能是这个世界本身的规则限制。比如说，在这个世界，无论人还是魂兽，都没办法凭借一己之力不断突破。人类需要吸收魂环以获取魂兽的要素，而魂兽也需要化形为人来获取人类的要素，二者从一开始就是互补的存在。”

    “你的假设很可能就是真相！我们…人类确实不完整！”

    奥斯卡有点激动：“之前，我在那只海豹的帮助下凝聚魂环时，我确实有感觉到，身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填补的感觉！不，不止是这次！仔细想想，过去四次吸收魂环，每一次都有那种感觉！只是我一直以为那是自己吸收魂环里的魂力产生的感觉！”

    “是了！就是这么回事！所以魂环才会促使我们的武魂进化——因为我们从魂环里得到了填补自身的东西！”

    “可是……这样似乎解释不了，为什么魂兽需要自己亲手杀死才能吸收魂环。”

    乐白有些无奈地看着奥斯卡自言自语陷入沉思，因为担心变成这样，他才没有提前说出自己的猜测，结果还是变成这样。

    “别想了！”

    乐白用力在奥斯卡头上一拍，些许精神力混进魂力里，让奥斯卡体验到‘大脑震撼’的感觉：“不管真相到底如何，对我们现在的情况都没有影响。你别想着往后的魂环都能像这次一样获取。该猎杀魂兽还是要去猎杀魂兽。”

    “额…”

    奥斯卡轻轻揉着被打地方，慢慢回神：“说、说的也是。”

    看奥斯卡时不时走神，但在逐渐好转，乐白稍稍放心。

    其实他还有一个猜测没说出来。而那个猜测，能够解释为什么只有亲手杀死的魂兽的魂环才能吸收。

    “如果真的跟我想的一样，以后指不定得把‘天’捅个窟窿。”

    乐白默默想到。

    ……

    回到冰盐城。

    回来的路上，两人经过实验，确认，通过武魂融合技得到的冰晶热狗，其精神力回复量超过制造热狗的消耗量。

    就是说，理论上，乐白和奥斯卡两人只要在一起，有时间施展武魂融合技，就能实现“无限补给”。

    不过对目前两人来说，无限补给的成就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天好像黑了一点。”

    奥斯卡看向西沉，但坚强露出半个头的太阳：“我们要稍微休息一下再返回，还是马上继续赶路？”

    因为路上尝试过无限补给操作，奥斯卡现在无论精力还是体力，都非常充足。

    “我先去找水元了解一下情况。”

    乐白道：“说不定能知道红俊的行踪。”

    “他左拥右抱，肯定比我们两个爽！”

    奥斯卡酸道：“不过他是火属性，在这种地方，修炼效率会很低，魂技威力估计也会变弱。就算有跟水冰儿回来，肯定早就离开。”

    “不一定。”

    乐白摇头道：“红俊的火是阴火，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寒气有互通之处。如果他能领悟其中的奥妙，说不定能让他的火焰进一步进化。只是要做到那种程度，太难。”

    “还能更恶心？”

    奥斯卡自动过滤掉乐白说的太难，脸色一沉：“看来以后不能随便逗他了。”

    乐白带路，依靠感知找到水元，经过半座城，来到一座小有规模的冰屋前。

    冰屋门没关，乐白轻轻推开，大声打招呼：“你们好！”

    “乐白！”

    水元听到乐白的声音，飞快跑出来：“你来啦！”

    稍后见到水元的家人。

    从他们口中，乐白和奥斯卡了解到，水冰儿半年前确实回来过。身边还跟着妹妹水月儿和雪舞，以及一个长相秀气的男性魂师。

    但是，四人并未久留，只住了半个月便离开。

    此外，他们还十分热情地说起水冰儿和水月儿这对姐妹小时候的事情，提到了这对极北出身的姐妹，为什么会跑到天斗帝国上学。

    原因就是水冰儿的武魂融合技搭档：雪舞。

    虽然关系比较远，但雪舞所在家庭属于天斗帝国皇室，是个不大不小的贵族，家庭经济条件不错。

    小时候，为了给雪舞弄一个合适的魂环，雪舞的父母耗费重金，请来数位高级魂师，带着雪舞前往极北之地猎杀魂兽。

    他们当时到达的地方就是冰盐城，恰巧遇到水冰儿。两个小姑娘一见如故，不愿分开。正好水冰儿的父母也希望两个女儿能够离开极北之地，去条件更好的地方生活。

    于是，姐妹两个都跟着雪舞回到天斗帝国，进入天水学院。

    “这些年，她们一直有跟我们联系。两人这次回来，原本是想接大哥他们去天斗帝国内长住。”

    水元的父亲一脸感慨：“但我们都在这里住惯了，真让我们去天斗帝国那种地方，反倒有些不自在。”

    “人都这样，上了年纪，就不太想挪窝。”

    乐白一脸理解地点头，问：“他们离开的时候，有没有提到准备去哪里？”

    “大哥有问起。”

    水元的父亲道：“不过他们只是说，准备四处游历，没有提到具体去哪里。”

    乐白谢过水元一家人提供情报，跟奥斯卡离开，住进冰盐城一家旅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