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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税:奈奥珀利斯的阴影 第二十八章 追击

    缪拉加持的护盾刚刚落下,一团介于液体和固体之间毒液“咚”的一声撞上护盾偏斜开来,朝着半空弹了过去,溅落在一旁的空地上。沾上这股毒液的岩石、沙砾顿时滋滋作响,在恶臭的剧烈浓烟中腐蚀起来。

    在战争骑士的强大抗性支撑下,格里菲斯顶着石化的负面效果匆匆隐蔽。他身上虽然有临时晋升到超凡位阶的缪拉提供的护盾,但是这层防御终究是有极限的。一头明显比同类强大许多的混沌兽正在狙击他,而且还会调动附近的怪物夹击。

    正在攻击普通怪物的拉瑟尔立刻回转身来,抬手向着梅迪莎一指。

    “灵能鞭挞!”

    一道凶残的灵能冲击当即如长鞭般抽打了上去,让梅迪莎惨叫起来。她被拉瑟尔的鞭挞命中的地方,鳞片炸裂,皮开肉绽,灵能和血肉一起烧灼起来。格里菲斯顿时全身一阵放松,那危险的石化之眼特效因为失去灵能的供给而终止了。

    正在狙击格里菲斯的混沌兽“魔眼·艾杰特”急忙跃了过来,几条坚韧的触须一卷,拉起受伤梅迪莎躲藏起来。这头混沌兽明显比外貌相似的同类更加强大、精悍,而且非常狡诈。它救走同伴,转眼又回来狙击,而且每发动一次攻击就立刻躲进茫茫多的怪物之中隐藏起来,过一会又像地鼠一样从别的地方冒头,对着观察战场的格里菲斯喷上两口。

    格里菲斯一边维持着另外四人的增益状态,一边抓紧时间审视战场。

    在这晦暗天幕和广袤大地之间,起伏的丘陵与村落间游荡着怪物的踪迹。它们像军队一般从各个方向聚集,源源不断地包抄围攻过来。伊修斯,明明有这么剁迎击的部队,却已经匆匆脱离战场。毫无疑问,他现在赶去的地方,一定是整场战斗的关键——奈芙蒂所在的方位。

    虽说在场的格里菲斯五人抵挡眼前的怪物不成问题,但是个体的灵能和体力都是有极限的。若是这样焦灼下去,他们迟早会被数量优势压倒。更别提怪物中还有一头特别强大的蝎尾狮蓄势待发。

    缪拉急急赶到格里菲斯附近,对他说道:“这里的大部分生物都是炼金术制造的不稳定生命体,智能低下的怪物。但是,有些特别强大的个体却是威斯帝洛特种战技部队的士兵及其同类。

    “即便他们在变异中逐渐失控,成了这非人的模样,他们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格里菲斯飞快地权衡了一下局势,抓起刚刚俘获的报丧女妖丢给缪拉:

    “我们的当务之急不是与他们作战。

    “冲出去,脱离这片战场。

    “你们去夺回俘虏,我来追击伊修斯。战斗结束后各自撤离,我们在东面拜耶兰控制的城镇集结。”

    话音刚落,地上的残骸间就跳出一匹黑雾萦绕的骸骨军马。格里菲斯跳上马背,手持含光血棘,朝着外面突去。

    ……

    德赛带着奈芙蒂冲出重围。

    北面是克洛泽尔的古堡,南面是险恶的山林,怪物堵塞了通往东方的道路,灰暗的大地上到处都是游荡的影子。若是整个队伍都在的话还可以强冲过去,但是,现在能够作战的人只有德赛自己。

    怎么办?到处都是危险……不消说被伊修斯控制的怪物追猎,哪怕只是遇到一队叛军都万事休矣。

    “走那边!”

    德赛正犹豫着,背后的奈芙蒂突然拉了拉他的胳膊,指了指西面的道路。

    那里可是来时的方向,是叛军追来的位置。但是,德赛冥冥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下意识地朝着那个方向纵马奔去。

    他竭尽全力狂奔。没过多久,军马就开始口吐白沫,再维持之前的速度绝对坚持不了多久。这时,德赛才不得不放慢速度,自己也从马上下来,牵着马向前走。

    道路越来越狭窄,克洛泽尔的城堡已经被丘陵遮挡看不见踪影,道旁的灌木丛里时不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在德赛都像是敌兵将至。

    他一手挂着面圆盾,另一手牵着缰绳,提心吊胆地往前走,片刻不敢歇息。

    “为什么,要听我的呢?”

    在一片沉积中,马背上的女孩突然问他。这柔柔糯糯的声音,让德赛悬着的心都放松了几分。

    是哟,为什么呢?他愣了愣,答道:

    “我赌你的灵感很准。”

    “灵感很准呢~”奈芙蒂神情复杂地轻笑了一下,像是认命了般平静,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如果你没有把我从敖德萨带来,你的朋友们也许就不会,遭遇不幸。”

    “我们是军人,是非凡者,”德赛答道,“注定要与危险相伴。”

    “危险和危险可不能一概而论,”女孩摇摇头,“我和奈拉,是神明选中的,从你们不小心涉足这危险的漩涡的那一刻起,不幸就在悄悄尾随着你们。”

    德赛仰起头来,看了女孩一眼:“好吧,我承认,如果是和成千上万的敌人战斗,我没什么可抱怨的;和不可名状的神明打交道,这就太恐怖了,完全超越了我的认知范畴。”

    “嗯?”奈芙蒂不禁扬了扬眉毛。她想说点什么,又一时说不清楚。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向前又走了一段,奈芙蒂这才说道:

    “你刚才说了些奇怪的话。”

    “奇怪的话?”德赛疑惑的问道。

    “嗯,”奈芙蒂点点头,“那位要将我献祭的神祇,你觉得祂是无法认知的存在,是极端的恐怖?”

    “没错,”德赛看了看女孩,“我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奈芙蒂小声说道,“但是,同时,你又觉得,成千上万个敌人,是你能够了解的。”

    “对。”

    “欸~奇怪呢~”奈芙蒂叹了口气,“几千几万个有着不同经历、身份的人,如果他们都站在你眼前,你能知道谁要和你战斗,谁愿做你的盟友,以及他们各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吗?”

    德赛沉默了。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奈芙蒂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多么奇怪的事呐~以我为例,神明和祂的信徒觉得我能派上用处,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的命运走向何处;而你,一个士兵,真的知道组成这场战争的千千万万个人要往何处去吗?”

    德赛烦闷起来。若是两人继续这样聊下去,他的脑袋怕是要成了一团浆糊。他感觉少女在嘲笑自己,就不客气的回道:

    “照你这么说,又有谁知道呢?”

    “骑士先生知道!”奈芙蒂几乎是下意识的回答。她似乎是觉得格里菲斯的名字烫嘴,只敢用“骑士先生”来代称。

    “队长?”这个答案着实让德赛吃了一惊。在他看来,奈芙蒂应该很怕格里菲斯队长才对。

    不等他把话接下去,奈芙蒂突然换了个话题:“你带着我,是准备在必要的时候把我处理掉吗?”

    德赛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低声扯了个谎:“不。”

    “大骗子!”少女伸手打了德赛的头盔一下,“你和骑士先生,感觉还真像呢。”

    “是么?”德赛感觉自己听到了一句难得的恭维话,顿时乐呵起来,“快说说,我和队长哪里像!”

    “就是觉得,你们吧……从灵魂深处,都已经坏掉了。”

    “……”

    “可不就是这样吗?”奈芙蒂说道,“只要有战争,你们就会一路向着变成怪物的终点狂奔,有着怪物的模样、怪物的气味、怪物的念头。至于皮囊本身的名字,是叫骑士先生、德赛还是某某伯爵,并没有区别。

    “当然啦,骑士先生他已经彻底坏掉了,和你这种半成品不知道高到哪里去!”

    德赛无言以对,但是也不反感。女孩的声音很好听,话题不讨喜却让人听着很舒服,甚至让他从不久前彻底的绝望中放松下来。

    突然,他停了下来,“噌”的一声抽出佩剑。

    道路前方的草丛间分明有一条绊马索。是叛军!叛军的埋伏!叛军已经在这里布置了伏兵。

    随即,一队用草叉和长矛的人就从道路两旁钻了出来。为首的人罩了一层黯淡的鳞片甲,其他人穿着布衣,所有人的盔甲加起来也不及德赛那身胸甲和锁甲的一半重。

    这些人是叛军的民兵!

    他们有十几个人,围着德赛转圈。这分明是受过训练,知道如何引诱步行封建骑士发力攻击,直到他连剑也举不动为止,最后再展开反扑。

    整个世界好像都在随着鼓点抖动。地面并没有抖,德赛告诉自己,是他的心在跳。

    “你后退!”德赛拍了一下奈芙蒂骑着的军马,让她退后,自己独自上前迎敌。

    为首的民兵停下来发话:“知道我们是谁吗?拜耶兰的走狗。”

    德赛轻蔑地哼了一声,拨开腰间匕首的扣带,毫不动容。

    十几支草叉短枪转眼间突刺过来,但二级小队长用盾抵住推向一旁,接着猛地挥动长剑砍向一人,当场将他砍翻在地。

    其他的叛军民兵毫发无伤地避开,齐齐举起长矛再次突刺。

    德赛边退边战。民兵们一轮突刺就迅速缩了回去,接着又是另一次刺。草叉在二级小队长胸膛上划过,发出刺耳的金属刮割声,在胸甲上留下好几道长长的划痕。

    德赛顺势夺过一把草叉,反手掷出击倒一人。民兵们被同伴的血激得嘶叫起来:“拜耶兰的强盗,你们来抢劫,欺凌,你们这些匪徒!”

    哼,民兵就是民兵,你是来打架还是来废话的……德赛不搭话,尽快调整着呼吸,突然向着一侧发动冲锋,将第三个敌人杀死。其他的民兵们又一次四散避开。

    “忏悔吧!”

    一个民兵敏捷地刺向二级小队长的腹部,撞在胸甲上发出一声巨响,但是没有任何效果。德赛伸手一夹就要回砍回去,突然间草叉在周围晃动,如毒蛇的信子伸进缩出,朝着胳膊和眼眶乱刺。

    民兵的每一击都不能穿透德赛的双层重甲,但是他们继续转圈,戳刺,急退,牵引着二级小队长的行动。

    就这样僵持了很长时间。他们来来往往,不断转圈。德赛击倒了几个人,但是民兵也刺中他手臂、大腿,甚至三次击中后背。他的骑兵盾同样多次中矛,已经有几处撕裂。德赛既不叫喊也不咒骂,沉闷地专注于战斗。

    民兵们可没有沉默。

    “强盗!”他们喊着,同时虚晃一刺。

    “凶手!”民兵们高叫着,一把草叉刺向二级小队长的咽喉,却只能擦过厚厚的铁护喉,带来刺耳声响。

    其他人对准德赛的眼睛,一团团的突刺迫使他后退,刮过他的胸甲。草叉比德赛的剑长了好几尺,足以使后者无法施展。民兵突刺时,德赛好几次想把草叉切断,但是敌人太多,这样的努力就跟砍苍蝇的翅膀一样无济于事。

    德赛越打越焦急。他时不时瞧一眼奈芙蒂的方向,怕民兵们拿她做人质。汗水和热气充斥了他的头盔,面甲上只有一道窄眼缝,严重束缚了观察。四面八方的敌人越来越让他应接不暇。

    见鬼,只是一些拿草叉的民兵,我竟然要打不过了!

    我变弱了!是奈芙蒂的原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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