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驸马:正文卷 第四百六十八章 结案
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古代的交通闭塞,信息交流更加缓慢,所以这种地区上的风俗差异更加明显,甚至连文学风气也受到影响,比如北文雄壮,南文瑰丽等,当然这只是一个大体上的风气,并非绝对。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种文学上的风气,却成为了这次科举舞弊的引子,朱允熥提出,刘三吾等人只选定华丽文风的试卷上榜,可能是出于自身的好恶,也可能是故意,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就算刘三吾他们是故意的,恐怕现在也会咬死了不肯承认。
不过刘三吾这些考官的事暂时放到一边,张信这些本来去复查试卷的官员,却被李节实锤以陋卷蒙蔽圣上,毕竟李节查出的优异试卷并不在少数,每一张都比张信送上去的强。
“呯!好啊,好一个张信!这就是朕当初钦点的状元!”暖阁之中,老朱气的一拍桌子怒道,为了处理这次的科举舞弊案,老朱也不顾身体情况,再次来到已经闲置多日的暖阁。
“父皇息怒,张信这帮人死不足惜,千万不要因为这些人而气坏了您的身体!”朱标也急忙上前劝道,相比于案情,他最担心的还是父亲的身体情况。
“陛下,现在查实张信等人的罪行,但刘三吾等人是否舞弊,却还没有直接的证据,甚至就算他们真的舞弊,恐怕也会咬死不会承认,到时只能查他们的失职之罪!”李节最后也把朱允熥提到的问题报给了老朱。
对于刘三吾这些考官,李节还真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他们是舞弊,毕竟科举的卷子并没有统一的答案,哪怕刘三吾他们只选了特定文风的试卷上榜,那也不能证明他们是舞弊,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
不过老朱却早就动了杀心,对于他来说,如果想杀一个人,也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于是随着老朱的一声令下,立刻让人草拟了圣旨,先是张信等复审的官员以陋卷蒙蔽圣上,被老朱下旨凌迟处死。
但其中有两人被老朱免死,那就是侍讲戴彝,以及这次会试第二名的尹昌隆,因为他们两人之前在复审时,各自提交的名单上增加了北方举子,所以被老朱免死,甚至连官职和名次都得到了保留。
至于刘三吾与白信蹈这些考官,则被老朱直接案了个胡惟庸余孽的罪名,全都抓起来问罪,其中刘三吾更是被安上一个参与谋反的罪名,不过刘三吾之前曾经立下大功,帮助朝廷制定了科举的条例,所以老朱并没有杀他,而是将他贬到西北戍边。
至于白信蹈等考官,就没有那么好运了,要么与张信等人一起凌迟,要么直接被处死,同时老朱也将这些人的罪行诏告天下,一时间朝野震惊,谁也想不到这次科举的背后,竟然还藏着如此多的算计与阴谋。
而在处置了刘三吾与张信这些人后,老朱再次下旨,将之前李节挑选出来的优异试卷,取前六十一名列为贡生,加上之前刘三吾他们定的五十一个贡生,但因为杀了两个,所以现在只剩下四十九人,两次加在一起共一百一十人,在一个月后参加殿试。
这个消息一出,整个京城再次为之哗然,北方的举子们自然是高兴无比,哪怕自己无缘上榜,但至少朝廷给了他们一个公道,而南方的举子虽然感觉委屈,但至少老朱没有否定之前的录取榜单,也算是给南方保留了面子。
另外再加上张信等人的死,也震慑了整个南方文人集团,事实上这次刘三吾与张信等人之所以这么大胆,就是因为背后有整个南方集团的支持,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试探一下老朱的态度,以及老朱的身体情况,而这次老朱表现出的杀伐果断,特别是将刘三吾直接打为胡党,更是让他们重温了当年的噩梦,所以短时间内,这些人全都老实下来。
然而几家欢喜几家愁,北方的举子虽然全城沸腾,但湖广与广东、四川等人地举子们却在骂娘,因为之前的榜单上没有他们,老朱下旨增录的六十一人,也全都是北方人,同样没他们的份。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湖广等地的举子们也都是憋着一股气,刚开始他们抱团闹事,但能量太小,而且朝廷对他们也不重视,所以根本没有用,最后不少人只能认命,更有人干脆借酒浇愁,于是京城出现不少操着湖广等地口音的醉汉,而且他们喝醉了就骂张信与刘三吾等人,一些南方举子见到他们都绕着走,生怕挨打。
一个月后,殿试也如期举行,老朱钦点韩克忠为状元﹑王恕为榜眼,焦胜为探花,这三人全都是北方人,对此却没有人敢提出任何的异议。
然而就在参加完殿试之后,老朱的身体情况却是急转直下,之前只是精神不济,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病症,可是殿试之后老朱却大病一场,甚至卧床不起,刚开始老朱还想封锁消息,但很快消息就泄露了出去,一时间天下震动,但很快又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
对于老朱的病情,朱标是最为心焦的一个人,他们父子间的感情本来就很深,而且这次老朱的病让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但朱标身为太子,根本没时间让他悲伤,无数的朝政都在等着他处理,哪怕之前老朱让他抽调一些学士协助自己,但政务依然占用了朱标大部分时间,使得他想多陪陪老朱都没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李节和朱允熥等人也就代替了朱标,平时经常到乾清宫照顾老朱,虽然老朱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之中,但醒来之后,却会和李节他们说很多的话,有些是家事,有些是国事。
这天下午,李节来到乾清宫求见,今天老朱的精神相当不错,竟然还虽了一碗粥,见到李节也示意他坐下,随后这才开口道:“科举案虽然结束了,但朕心中却感觉不太踏实!”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