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天地一先！”

    “棋邪当真好气魄！”

    莫昊天与纵横子一起登上纵横峰，看着云海对岸崖壁上的五个遒劲大字，开口称赞道。

    “哈哈...燹王谬赞了，闲来无事的涂鸦之作，不值一哂。”

    纵横子轻笑一声，语带舒畅，嘴上虽然说得很是谦虚，但却难掩浑身上下所流露出的自信气概，仿佛在他眼中，天地也不足为惧。

    “不知燹王擅长下哪种棋？”

    闲聊一阵，纵横子终于进入正题。

    “随意。”莫昊天脸上露出一抹无所谓的表情，化身之前已领教过对方的神鬼棋艺，而他也深刻知道，论棋上能为，他是绝对比不上纵横子的。

    再者，他此行也不是为了下棋而来，至于胜负，他更是毫不在意。

    莫昊天的表情变化自然看在纵横子眼中，他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随即扬手一挥，桌上便出现一副棋盘。

    “来者是客，便请阁下执黑先行。”

    纵横子探手向前，说道。

    “那本王却之不恭了。”

    莫昊天瞥了一眼面前的棋盘，嘴角亦是含笑，道。

    而他的第一手，正是天元。

    “又是天元？哈……”

    纵横子轻笑一声，脸上浮现一抹诧异，“看来棋邪最近碰到的对手都很棘手啊。”

    “本王的棋艺，不过寻常水平，与你纵横子和素还真相比，只怕是拿不上台面。”莫昊天摇了摇头，一脸淡然的说道。

    他所擅长的乃是横绝当世的武力，其余方面并不精通，而他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毕竟在霹雳的世界中，实力才是一切的根本。

    没有实力，或者实力弱小，终是难以逃脱沦为板上鱼肉的命运。

    “以阁下现今的威势，还能如此坦然面对自身的不足，倒是令纵横子颇感讶异了。”

    对面，纵横子目中划过一抹精光，虽说仅从第一手中他还分不出莫昊天话中的真假，但他却是相信以对方的地位也不至于妄自菲薄。

    “那你纵横子是否要让本王十二子呢？”莫昊天忽然神秘一笑，随即意味深长地说道。

    “嗯？”突来的话语，让纵横子神情微愕，继而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冰冷。

    莫昊天自是察觉到了纵横子的微妙变化，不过他也不怵，既然选择了要试探对方是否能够为他所用，当然要展现出不凡。

    而败与夸幻之父的那场棋斗，无疑是纵横子一生中最不愿回首的事，莫昊天也知道这样做或许会惹得对方不悦，但同时却也能让纵横子明白他知道很多事情。

    比如...夸幻之父的存在，以及雨霖铃的下落。

    “难怪素还真屡屡在阁下手中吃败，看来他败得不冤啊。”

    一次照眼，纵横子忍不住心潮翻动，曾让人十二子这件事乃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而他也百分之百确定莫昊天绝非夸幻之父，毕竟两人无论外貌、气息、抑或给人的感觉，都无半点相似之处。

    然而这个秘密如今却被一个不相干的外人道破，他如何能够不惊诧？

    此刻，纵横子不禁怀疑眼前之人是否与夸幻之父有所关联，若非如此，便是对方能够觑破天机，知过去未来之事。

    而不论是哪一种，都证明莫昊天不止表面上那么简单，也超出了他本来的预料。

    “哈...”莫昊天轻笑一声，缓缓扣下第二粒黑子后，双眼蓦然迸射出一缕冰冷，“本王向来最厌恶那些自诩仁义道德之辈，苦境正道皆伪劣不堪，而其中素还真尤甚，他现在是败，而不久之后便是——死！”

    前世剧中，素还真便在这一档里遇到了亡心死劫，虽说现在并没有罪念晶源落入不动城之手，但莫昊天相信黑手唐绝这个极具个性的逗逼一定会出现，毕竟还有两颗晶源的下落不知所踪。

    再者，即便唐绝因为某种原因没有登场，给素还真布下一场死局，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唯一让莫昊天感到棘手的，是要如何确保素还真真的会死，毕竟别的不说，单单一个深浅难测的梦不觉，可能就足以让他的努力白费。

    更别说素还真背后还有像时间城主那种能够轻易逆转时空的恐怖存在。

    可以说在三大台柱子里，素还真才是最难杀的那个，叶小钗只是命硬，一页书也有法可灭，但素还真的来历、背景、根基，至今无人透彻。

    论最强不死系，非他莫属。

    而这也是莫昊天至今没有全力针对素还真的根本原因，若不找到能真正杀死对方的办法，他实在懒得空耗偌大精力去筹谋。

    原剧中不知多少反派将精力花在这上面，结果人没杀了，反而还把自己给玩没了，他可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看来阁下眼中注定难容素还真的存在啊。”

    纵横子也没想着去细究莫昊天为什么对素还真的杀意如此浓重，尽管这已经超过了单纯的立场对立。

    “放心，要不了多久，你会与本王有相同的想法。”

    莫昊天再次神秘一笑，悠悠说道。

    或许现在的纵横子对素还真只是一种顶尖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但随着一刀斋死于解锋镝之手，两者的关系就添上了不小的火药味。

    “哦？愿闻其详！”

    纵横子露出一副洗耳恭听之色，却是在不经意间探着莫昊天的底。

    “嗳......天机不可泄漏，下棋，下棋。”

    莫昊天自是不会现在点破，毕竟这对他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摇头轻笑一声，手上再落一子。

    “哈！”纵横子同样一笑，也没有继续追问，但划过眼底的一抹精光，表明他已经对莫昊天所说的话起了兴趣。

    ······

    而在同一时间，欲寻缥缈月襄助的素还真跟随曼殊师力两人来到一处清幽之地。

    “素贤人，却尘思就在里面，我们便不与你一同进去了。”

    “有劳两位大师带路了。”素还真欠欠身，谢道。

    “不客气。”曼殊师力两人回了一个佛礼，随即径直离开。

    待两人走后，却尘思一脸无奈地从内中走出，叹道：“看来众佛友对我仍有不满。”

    听到动静，素还真转过身，平静说道：“涉足不必感伤，毕竟儒道两派和一际云川现在的关系依旧很微妙，缥缈月总归是儒门之人，他们的态度也属正常。”

    “唉，我明白，但愿三教能早日重归于好。”却尘思再次叹了一口气，随即紧接着问道：“不知我之前传给你的消息，你是否收到？十佛可曾现身？”

    “嗯，此事素某还要多谢涉足你的及时通知。”

    素还真点了点头，随即将事情的始末徐徐道出，最后说道：“今日素某来此，便是想请皓足缥缈月缓和儒门对一际云川的敌意，不知可否让素某见她一面？”

    “当然可以，缈月此刻就在里面，不过......”

    说着，却尘思脸上露出一抹担忧，“缈月已被异识感染，虽然这段时间我日夜陪伴在她身边，也未见她出现异常，但我怕缈月不知何时还会被异识所影响，反而会坏了你的计划。”

    闻言，素还真沉吟了片刻，然后抬头说道：“无妨，先让素某观视一下皓足现在的状况再说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