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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明朝好兄弟:乌合之众 二十三 亲兵打卡头一天

    清晨,天边刚有一丝微亮。

    朱九和重八就从炕上爬起来。

    一天之计在于晨。

    朱重八出门打水洗漱,朱九在炕上整理床铺。

    屋里收拾得干净干净利落,被子叠成了像豆腐块似的。

    曾经,朱九从不做家务,被子不叠衣服不洗。

    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的依靠,想好好活下去,活出个人样来,自己首先就要改掉那些慵懒的坏毛病。

    小事都做不好,谈什么毅力!

    “弟儿,洗脸了!”朱重八在门外喊。

    初春的早晨,风寒雪冷。

    盆子里是冰冷的凉水,摸一把刺骨的冰。

    哥俩一人一个毛巾,在冰凉的水里浸泡之后,拧干了,在头脸上用力的擦拭,冰冷的寒意让哥俩龇牙咧嘴,可是两人都笑着。

    昨儿,亲兵穿戴的盔甲,武器也发了下来。

    朱重八是带着护心镜的皮甲,腰间的皮带上挂着两个铁扣子,左边反手挂刀,右边挂的是羊角的铁锤,还有一顶带尖的头盔。

    朱九则是胸前镶了铁片的皮甲,一把腰刀,简单许多。

    “别动,俺给你把后背的带子紧一下。”

    皮甲有些大,朱九穿起来松松垮垮。

    朱重八给朱九把皮甲的带子勒紧,拍打两下。

    “妥了!”说着,他看着朱九,“弟儿,好好干!”

    此时的天上,阳光慢慢露出头,照在长满了细细绒毛的侧脸上。

    “哥,俺知道了!”朱九重重点头。

    没一会,院子里的大帅亲兵们也都起床。

    魁梧的汉子们露着凸起的肌肉,洗漱,穿甲,院子里满是男人的吆喝声。

    昨夜,朱九的善意之举,得到了回报。

    汉子们看向他的目光,就像看着自家的兄弟似的,丝毫没有对待新人的矜持和生疏。

    只不过表达的观点太多直接,朱九一会脑袋上被拍了一下,一会屁股上挨了一下。周大哥路过时,直接把朱九脑袋加在胳肢窝里,蹂躏了一番。

    “抓紧穿,穿完了吃饭,咱们今天要陪着大帅出城!”

    周大哥放开朱九,大声喊着,随后看看朱九小声道,“九儿,恁不用去。一会俺送你去张副帅那,你在他那听差!”

    “俺想去!”朱九看眼重八,小声嘟囔,“俺想和你在一块儿!”

    “说啥胡话,那是军需,别人想去还去不了呢?”朱重八大手在朱久脑袋上揉了揉,“弟儿,记住,过去了少说话,多干活,好好学!”

    “嗯!”朱九点头。

    念过书,识字,在这个年代,是难得的技能。

    知识,一向是我们这个古老的民族,向上攀登的通道,改变命运的阶梯。

    吃过了早饭,数十个全副武装的亲兵,在院子中站好,满是肃杀之气。

    身材最瘦小的朱九,在众人善意的笑声中,跟着周大哥,往前院而去。

    朱九忐忑的回头,重八站在人群后,笑着挥手。

    张副帅,叫张天祐,郭大帅的妻弟,就是小舅子。

    他住在前院儿,原来濠州知州老爷办公的地方。郭子兴是大帅,他就是副帅,掌管一部分亲兵队伍,还掌控着濠州红巾的后勤。

    朱九跟着周大哥,刚到张副帅办公的地方,就听里面传来一阵暴躁的咆哮。

    “老子养活你们吃干饭的?让让你们算个粮草,他娘的三天了都没算明白?老子就是养条狗也会旺旺几声了吧?”

    “张副帅脾气暴,爱骂人!”

    周大哥笑着说了声,挑开厚厚的门帘,带着朱九进去。

    屋里暖暖的,一位瘦高,细长脸,高颧骨的汉子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甩着一本账册,破口大骂。颚下浓密的长须,随着嘴型起伏。

    他面前,两个五十来岁读书人打扮的先生,战战兢兢的站着,身上隐隐发抖。

    造反的是贼,但凡有点能耐的读书人,都不愿沾上他们。

    不是读书人多么的高尚,忠君爱国。而是沾上反贼了名声不好听,再者造反的能有啥好下场,给他们效力还不是陪葬,还是全家死绝那种。

    所以到现在,郭子兴的队伍里,也没几个读书人,更不要说出谋划策的。仅有的几个账房,还是用刀逼着卖命的。

    张天祐正骂的吐沫星子横飞,见周大哥带了一个瘦小,陌生的娃进来。

    “老周,你咋来了?”张天祐笑骂,想必和周大哥是及熟的熟人。

    “大帅给副帅这边派了个人。”周大哥指着朱九笑道,“朱九,俺们都叫他小九儿,能写会算的,读了十来年书呢!原来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子弟!”

    “朱九见过副帅!”朱九躬身行礼。

    同时心里对周大哥充满了感激,人家在给他说好话呢。

    张天祐狐疑的打量几遍,咧嘴笑道,“中,就在俺这儿吧!正好,俺这缺一个端茶倒水的小指使!”

    “谢副帅!”朱九再次拜谢。

    小指使,也就是小厮。跑腿的,传口信的。

    来的路上,周大哥都跟朱九说了。张副帅办公的地方,就是濠州的账房。规矩多,嘴要严,心要灵。大帅那些亲兵都是刀头舔血的汉子,谁都不愿意来。

    再说,要是不识文断字,还真干不上这个活。

    “那俺就回去了!”周大哥笑笑,又对朱九吩咐道,“九儿,好好跟着副帅干!”说完,挤挤眼睛。

    “俺知道了!”朱九郑重的答道。

    周大哥一走,张天祐又开骂,“给俺重新算,重新写。别他娘的写啥文绉绉的,这账本老子都看不懂!”

    骂完,呼啦一下,手里的账本呼在一个账房先生的脸上。

    那位账房五十来岁的年纪,吓得一哆嗦,赶紧弯腰捡起来。

    满脸褶子都聚到了一块儿,狗搂着身子,强笑道,“小人明白,明白!”

    随后两个账房如蒙大赦一样,到了里屋。

    张天祐翘着二郎腿,继续拿起一本账本,皱着眉吃药似的看。

    得找点啥活?

    老子要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不醒目,不等着挨骂吗?

    朱九眼珠在屋里打量着,书架子,书桌,笔墨纸砚,几把椅子。

    墙角靠窗位置一个火炉,里面还在烧着柴火,上面还有个铜壶,看壶嘴里有热气冒出来,似乎在烧水。

    旁边,桌子上摆着茶叶罐子,茶碗。

    “张帅,俺给您泡茶喝!”

    朱九不是啥子,别人能叫副帅,他不能叫。

    要体会领导的心思,就像他们学校有个副校长,最烦别人叫他副校长,但也最讨厌,别人当着正校长的面,不叫他副校长。

    “中!”张天祐眼皮都没抬一下。

    朱九麻利而的过去,挽起袖子看了看壶里的水,刚开。

    然后给茶碗里放上茶叶,泡茶他熟,以前他爸就爱喝茶,每当要零花钱的时候,就主动给老爸泡茶。

    哗,沸腾的热水倒在了带着花纹的茶碗里。不是什么好茶,都是些碎的茶叶沫子。

    然后,微微等了一会儿,几个呼吸之后,等到茶水稍稍变色,把茶碗里的水倒在门外。

    “咦,能倒了干啥?”张天祐拿着账本奇道。

    朱九再次给茶碗里倒水,笑道,“张帅,头遍茶的水,不能喝,得倒掉!”说着,把茶碗慢慢的放在张天祐的手边,“这茶采下来之后,不知道放了过久,过了多少人的手。上面有灰,所以第一遍水叫洗茶,喝的才干净!您小心烫,多泡一会味更好。”

    张天祐大老粗一个,哪知道这些,但听朱九说的挺像那么回事。

    于是笑道,“嗨,到底是读过书的人,知道的就是多!”

    朱九没接话,默默的退到一边。

    又在桌子上找了两个碗,洗干净,满上水。

    轻手轻脚的走到里屋,放在两个愁眉苦脸的账房先生桌上。

    “先生,暖暖身子,小心烫!”

    两个账房都是五十多岁,干巴瘦小的样子。

    见朱九主动给他们送来茶水,都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这如何使得!”年级稍微大些的账房说道,“劳烦小哥儿了。”

    朱九笑笑,“两位先生叫俺小九儿就中!”

    屋里有些乱,凳子椅子胡乱摆着,地上有些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碎片,残渣。

    朱九找了笤帚给地上掸了点水,忙活开来。

    没多大一会儿,两间屋子就变得规矩,干净许多。

    “小九儿,过来给老子捏捏后肩膀!”张天祐大呼小叫,“他娘的,这两天膀子疼!”

    “来了!”朱九放下手里的活,擦了擦手,笑着走过去。

    人到啥时候说啥话!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想为人上人,就得先学会低头,学会伺候人。

    张天祐是练武之人,身上的肌肉结实,捏着特别累手。

    “左边点,使劲儿!”张天祐舒服的哼了两声,手上依旧翻看着账本。

    朱九的眼神也飘了过去。

    “二月二十一,甲字库有粮七百担,邵荣部领粮一百担,孙德崖部领粮一百五十担。”

    “一担一百二十斤,七百担就是八万多斤!”朱九脑子中飞快的换算着,“濠州红斤军里里外外都加起来一万多人,八万斤看着多,但要是放开肚皮,吃不了几天。不过,应该不止一个粮库。”

    朱九捏着,接着往下看。

    “二月二十三,甲字库有粮四百五十担,孙德崖部领粮一百五十担~~”

    “不对呀!”朱九觉得不对,孙德崖手下也就三千多人,一百五十担快两斤粮,两天就吃完了?营地普通兵,一天就两顿,一顿稀一顿干,只有出城才多给几个馍馍,哪能吃那么快?

    他这么合计,嘴巴忍不住咦地一声。

    声音虽小,却被张天祐听到了。

    “小九儿,恁能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