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明朝好兄弟:乌合之众 三十 这辈子不离不弃的兄弟
“弟儿,俺要成亲了,嘿嘿!”
小酒馆里,朱重八醉的不成样子。大帅府里没喝好,他硬拉着小九进一个小酒馆,啥都没吃上来就是连干五六碗。
朱重八还是和马秀英走到了一起,历史就这样,有偶然也有必然。朱重八这样的人才,郭子兴势必会下大力气拉拢,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联姻。
他们之间有爱吗?或许以后会有,日久生情吗!
小九在帅府就没少喝,现在又有些打晃,“哥,你少喝点!”
“不中,拿酒!”朱重八直接把刀把子拍在桌子上,吓得酒馆掌柜地,赶紧拿酒,朱重八醉眼朦胧,手里比比划划,“弟儿,俺要成亲了,俺要当新郎官了,俺有家啦。哈哈,俺以后还会有儿子,还会有孙子,俺成家了,俺朱家有后啦!”
笑着,笑着朱重八似乎哭了,笑中带泪的哭了。
他是个极其自律地人,小九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
“哥,我给你当伴郎!”小九喷着酒气笑道,“明天,我把我家旁边那院子买下来,咱们两家成一家,以后永远不分开!”
“弟儿,俺再也不想跟你分开,俺再也不想跟兄弟分开!”
朱重八忽然攥住小九的手,眼角的泪,劈里啪啦,“俺要成亲了,可是俺朱家,没人来呀!俺有亲兄弟,俺有亲姐妹,可是俺成亲俺家没人来!俺家人儿呢?俺家人儿呢?”
哭着,朱重八疯狂起来,直接抽出刀,一刀劈断边上的桌子,“大元朝,俺日你妈!”
“俺家祖祖辈辈老实巴交种地,一年到头连祭祖的白面都凑不出来呀!打俺记事起就是挨饿,挨饿,挨饿,挨饿!俺操你娘地,俺十八岁之前都没吃过白米,白面!”
“知道俺爹娘咋死地吗?”朱重八拉着小九地手,“说是病死的,其实是饿死地,活活饿死地知不道?俺娘死的时候,浑身就剩一把骨头,飘轻飘轻呀!”
“家里的粮食,爹娘都给俺兄弟吃了,俺娘靠舔俺们饭碗活着!俺不是银!”说着,朱重八疯了一样,啪啪地打着自己耳光,有仇一样往死里打。
“哥!”小九大喝一声,抱住他,“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你和我说过,咱们好好活着,就是对爹娘最好的报答!”
“俺那是骗你地!”朱重八咧嘴嚎道,“也是自己骗俺自己呢?人死就是死了,知道个球呀?!俺这么大个子,对不起爹娘呀!俺娘死的那天,俺出去放牛,家里最后一点米粒子,俺娘都给俺给熬了米汤。”
“娘说,儿呀,没米咧!凑合一顿吧!”
“娘呀!”朱重八嚎啕大哭,“俺对不住你们呀!爹呀,俺对不住你呀!你儿现在出息啦,当将军啦,有钱啦,要成亲啦,有个人样了,可是你们,你们都看不着阿!”
人,都他妈是逼出来地!
这世上哪有什么英雄好汉吗,爹娘生下来都是淳朴的少年。
只要是有条活路,有口安稳饭,谁愿意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造反?
还他妈不是活不下去?
朱重八骂地没错,大元,日你娘地大元!
小九听得心酸,陪着重八啪啪掉泪。
“掌柜地,上酒!”小九一拍桌子,“上酒!”
他要喝醉,要他陪着重八一块醉!
“俺家人看不着,都他娘地不在了!”朱重八抬头,眼中泪光闪烁,“俺朱家完咧!”
“俺爹娘死了,想找快地埋呀!可是没地呀,满山遍野都是土,就是他妈地装不下穷人两幅骨!俺给刘大户磕了多少头呀!才换来丁点大的地方,还不能有坟头!不能耽误他家种地!”
“爹娘死了,第二天俺大哥也死了,大嫂带着侄儿回了娘家。俺二哥,三哥带着俺在地上挖坑,俺哥三个,饿得直不起腰来!刚他娘地挖好,就下雨了,哇哇大雨,给俺爹娘还有哥哥的尸骨都给泡了!”
“弟儿,你说,俺老朱家世代地良民呀!没坑过谁,没害过谁!为啥。为啥俺们要收这份罪!”朱重八眼泪鼻涕交织在一起,看起来很心酸,很狼狈,“埋葬了爹娘,邻居大娘看俺们可怜,给两碗粥。她家也没余粮呀,俺哥们只要了一碗!”
说着,朱重八竖起一根手指,“一碗粥,俺哥仨喝了,喝完后,俺二哥三哥背着口袋逃荒去了,就剩下俺孤零零一个人,一个人!现在,俺都不知道他们在不在,还活着没有!”
“俺天天想他们,做梦都想。梦里好像爹娘就坐俺身边,俺哥拿着个白面馍跟俺笑,俺二哥三哥在院子里干活,俺姐姐在河边洗衣裳!”
“九儿!”
“哥!”
两双手握到了一起,朱重八泪眼朦胧,“俺啥都没有了,就只有你这个兄弟。答应俺,你不能再走,你不许离开俺,永远不许离开俺!”
“哥!”小九拼命地点头,“俺永远和你在一块,你朱重八永远是我朱小九的大哥!”
“好弟弟!”朱重八倒酒,却倒了一桌子。
咔嚓一声,按开腰刀鞘地弹簧,拽出三尺青锋。
笑看着小九,然后在自己手腕上一割。
鲜血,呲呲地喷在酒碗里。
“咱俩虽然不是一个爹的,可是喝了这碗带血的酒,咱俩就是血脉亲兄弟!”朱重八看着小九,“弟儿,来吧!”
一股血涌到了小九的头顶,这他娘的可比烧黄纸斩鸡头牛逼多了。
当下也不含糊,唰地一下,血喷老高。
“哥,来!”
一碗酒,两人血。
一世人,两兄弟。
咕噜咕噜,二人一人一半,喝完之后。
啪嚓一声往地上一摔,同时捶打着胸膛,冲天嚎叫。
“俺日你娘地大元,想饿死你爹!”朱重八对天大喊,“俺日你娘地老天,你想绝了俺老朱家,你看着没有!”说着,朱重八扯着小九的脖子,对着皎洁的月亮,“看着没有!这是俺弟弟,俺朱家地弟弟,俺朱家绝不了。他成亲了,俺也要成亲了,俺们不但有媳妇,还要有儿,还要有孙子,俺们世世代代绝不了!”
呕!骂着,朱重八忽然扶着门框,嗷嗷呕吐。
腥臭味入鼻子,小九也忍耐不住,跟着吐起来。
朱重八抹了下嘴,抹了一脸血。
直接在小九屁股上来了一脚,“弟,给俺骂!”
“呕!骂谁?”
“老天!骂着不开开眼地老天!”
老天?
“呵呵!”人越是吐,越是醉,小九干笑两声,脑袋嗡嗡地。
“阿!老天爷!”小九扯着喉咙,“我是朱小九!我来啦!我活地好好的!阿!我是朱小九.........看看你九爷!呕.........”
呸,小九擦下嘴,他娘地晚上吃的羊肉全吐出来了。
怪可惜地。
再看看这朱重八,醉得抱着门槛,嘴里含糊不清。
“哥,回家!”
小九拉起他。
“俺没家了!”朱重八一甩胳膊,“俺成亲都找不着俺家人,俺成亲都没去爹娘坟上看看!”
“我帮你去!”小九脱口而出,直接拽起重八。
咦,比他娘地死猪还沉。
“弟儿,记着,你永远不许比俺先走!永远!”
“我记着!放心吧!我肯定死你后边!”
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跌跌撞撞,拉得很长。
“弟儿,唱首歌!”
“人生短短几个秋呀!”
“腻了,换一个!”
小九和重八相互搂着肩膀,东倒西歪。
东倒西歪的影子下,小九扯开嗓子。
“一不叫你忧来,二不叫你愁,三不叫你穿错了,奴地那个兜兜!”
“小妹妹地兜兜,本是那个银锁链呀!情郎哥地兜兜,八了宝如意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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