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哪里逃:正文卷 第七五二章 不世之功
妖女哪里逃正文卷第七五二章不世之功在李轩斩杀也先的四个时辰前,北京城内细雨连绵。
紫禁城文华殿内,虞红裳正就着一盏白炽灯,在一份份内阁递交的奏章上盖章用印。
在虞红裳的左下首,侍立于一侧的司礼监太监钱隆,则看着旁边的白炽灯一阵失神。
白炽灯是最近才出现的东西,按照朝廷半年前通过的专利法,这个专利登记在汾阳郡王李轩的名下。
这种灯以雷电为源,灯光的亮度超出烛火十倍。
所以在六月初的时候一经推行,就在京城之内火爆异常。
京城中的官宦人家,勋贵豪富,几乎家家户户都在搞,只需拉一条电线,接个几十盏白炽灯,就可将府邸里面照得亮亮堂堂。
这让汾阳王府在城外开的那家‘水电厂’赚得盆满钵溢,光是电线的入户费,就赚了七十万银元。。然后每个月的电费,也达到了一个月三十万元。灯泡则卖得更多,按照一盏五十两的价格,两个月内卖了五万七千盏。
他们皇宫大内,就贡献了一万多盏,统共花了近百万两纹银。
这庞大的暴利,不知让多少人眼红。
钱隆知道其中一些胆大包天之徒,也不管什么专利不专利,他们试图仿制灯泡,也想要仿造那水利电机。
不过这仿制都不是很顺利,水利电机纯以水利与机械生电,不借助任何符文,所以成本低廉。
神器盟与汾阳王府的保密很严,至今都没人仿造出水利电机,至今为止,许多人连原理都没弄懂。
至于灯泡,也非常的麻烦。
已经有人搞清楚灯泡里面的灯芯是钨丝,可外面用于密封的透明玻璃,还没人搞清楚是怎么造出来的。
此外这钨丝的使用寿命,也很让人不解。
如果不求大规模的生产,灯泡其实容易仿造。他们对那球体形状的透明玻璃无可奈何,一个中空的透明水晶却是轻易就可寻得。
问题是同样的钨丝灯芯,他们就只能用几天。几天后不但灯芯会彻底烧毁,灯泡本身也会变得乌漆墨黑。
不知那灯泡里面,到底有什么玄虚?不但可使用数月,还能一直明亮如故。
说到玻璃,钱隆又想到了汾阳王府名下的琉璃厂,想到了汾阳王府最近换上的那些大块透明玻璃。
尤其是那几座结合落地玻璃改造的水榭亭台,明亮宽敞,视野绝佳,结合园景,雅致绝伦,不知引来多少人羡慕。
这些玻璃还没在市面出现,可钱隆预感到这又是一个暴利的生意。
钱隆也在筹谋着,想要给皇宫内的众多宫殿,都换上玻璃。免得一天到晚都没有光,阴森森的。
不过汾阳王殿下似乎不甚赞同,说是与紫禁城的风格不搭,会破坏美感。
说是改造之前,最好请高人出手,设计一下整体造型。
不过钱隆此时之所以想到这些,还是因为汾阳郡王忧心之故。
根据绣衣卫新近递回的信报,就在今日的午时初,汾阳郡王率领麾下四十三万人抵达破敌山,准备与瓦剌大汗也先统领的九十三万大军展开决战。
此战胜负,不但关系着未来的北面疆防,也关系着当今朝廷的稳固。
所以从接到这信报之后,钱隆就一直处于神思不属的状态。
钱隆正念头发散,思绪纷呈之际。虞红裳已经处理完最后一份奏章,她先是神态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询问钱隆:“北面还没有消息吗?”
钱隆闻言醒过神,就神色凝然的摇着头:“最新的消息是傍晚时分,由火眼金乌带回,说双方已经初步接战。按照时间来算,那边发信的时间,应该是午时末。”
他又鞠躬一礼:“公主殿下勿忧,汾阳郡王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此战一定能够大胜。”
“我倒是没怎么心忧,轩郎他妙算在胸,也先被逼到不得不决战的时候,其实就已输了。”
虞红裳哑然失笑的同时,眺望着大殿之外的夜空,还有那被白炽灯照耀得灯火通明的前院:“既然是午时末,那么想必此战已分出胜负。”
正常来说,一场规模达到一百五十万人的会战,其实持续一两个月都稀松平常。
如果像是现在的西安城那样,使用高垒深壑的战法,双方又粮草充足,那么势必得打个两三年,战线则绵延数百里。
不过虞红裳知道今日决战,双方都有速战速决之意。且破敌山前地形平坦,是大块的平原地,足以容纳百万人在此会战。
李轩也为此战专门写信给她,做过详细的推演预测,认为此战在两个时辰之内,晋军就能取得决定性的大胜。
虞红裳对李轩自是信之无疑,坚信李轩的判断。
所以这一个下午,虞红裳都是镇定自若,神态气度与前院那些坐立不安的大臣们截然迥异。
就在这时,外面有一位女官走入进来:“殿下,几位辅政大臣求见!”
虞红裳闻言微一颔首:“传见!让外面候见的那些朝臣也进来吧。”
刚才她其实也看到了这几位在往这边走,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朝廷四品以上的大员尾随在后。
此时天色已经接近酉时,接近禁宫落锁时分。
可这些入宫的官员,以各种借口逗留不去。甚至还有直接来到文华殿前叩拜,想要请见监国长公主的。
这无疑是不合规矩的,稍微计较一点的君王,都会雷霆震怒,不过虞红裳能理解他们。
此时北方的那场会战的结果,与此刻朝野内外无数人息息相关,自然也牵动这无数的人心。
虞红裳语落之后,那女官的面上,却现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她似有意劝谏,可又心生迟疑。
虞红裳知道她想说什么,她这女官是担心那些朝官为北伐之事言出不逊,冒犯圣威。
毕竟这两个月来,那些大臣们伏阙上疏,拦驾劝谏的戏码,已经上演了不止一次。
虞红裳却不在意的微微摇头:“只管让他们进来就是,其余你不用担心。还有,传告宫门那边,让他们今夜无需落锁。”
就在不久之后,以陈询为首的一众大臣,都鱼贯着走入殿内。
陈询平时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可在他进来之后,却是眼含精芒的看向钱隆:“情况如何?可有新的消息传回?”
钱隆当即摇头:“尚无!最新的消息,还是傍晚那一封,说是双方已经接战。”
他说这句话时,冷眼扫望着群臣:“不过根据绣衣卫的说法,此战我大晋的胜算极大。绣衣卫遣在汾阳王麾下效力的几位百户,都是知兵之人。
还有副观军容使商弘,日前也有奏章,说汾阳郡王有七胜,瓦剌也先也有七败。”
他也担心这些文臣,会有什么殿前失仪之举,所以提前警告。
钱隆语声未落,人群中就一声嗤笑:“牧野之战,纣王也认为自己必胜无疑;巨鹿一战,章邯、王离也是成竹在握。
所谓兵凶战危,如果这胜算可以估算出来,何来的赤壁之战?又何来的淝水之战?”
钱隆侧目看过去,发现那正是新任的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张九龄。
小半年前,韦真迁任左副都御史,然后汾阳郡王为此职与朝堂诸位辅政大臣颇有过一番龙争虎斗。
最终几位辅政大臣以拨款六百万银元作为第二笔造船资金,换取了汾阳郡王的退让。
而汾阳郡王挥兵北伐的这一个多月来,这位左佥都御史算是跳得最欢的一位。
张九龄这一句话,顿时使得在场群臣一场嗡然震动。
他们被钱隆冷冽的目光震慑,没敢过于造次,只是相互间低声议论。
其中一些人的语声不知是有意无意,恰好满殿可闻。
“以四十三万迎战九十四万,身临两倍之敌人而自认胜算在己。千古以来自负之人,莫过于汾阳郡王。”
“也先敢于会战,自然也是胜券在握。”
“汾阳王诚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可也先亦是成名数十年的名将,汗王。我以为这一战,汾阳王确实孟浪了。”
“关键是他还要野外浪战,就依仗那些枪械吗?数十万军深入漠北,天时地利人和,哪一样在我大晋?”
“胜了又有何益?当初太祖太宗横扫草原,打到蒙兀人无处容身,可现在如何?汾阳王好大喜功,为成就其所谓功业虚耗国力。他若胜了也就罢了,若是败了,那就是将我大晋推入危亡境地的千古罪人。”
“加上后面护持粮道的军马,可是整整七十万精锐!如果这支军马丧于草原,大晋又得几十年恢复元气。”
虞红裳听不下去,用手指敲了敲桌案。
旁边的钱隆,顿时一声轻哼:“肃静!”
等到这殿内安静下来,虞红裳就神色淡然道:“诸卿,本宫知道你等为北伐一事各执己见。可民间博戏,有所谓买定离手一说。如今在破敌山,我晋军与蒙兀的会战已经开始,诸位就请稍安勿燥,静候结果如何?”
她说完这句,殿内的诸臣才平静了下来。
恰在此时,一只火眼金乌蓦然身化金光,落在了御阶之前。
钱隆精神一振,直接走过去解下火眼金乌腿部的信筒。他只看了里面的符书一眼,就不自禁的眼现喜色。
“殿下,汾阳王在破敌山取得不世之功!此战已经大胜,斩首至少五十万级!”
他此言道出,殿内顿时哗然震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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