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建森对旁边的何朝惠轻声笑道：“何主任，看来，你们学校的教职工不太听领导的话。”

    何朝惠眼神盯着吴海涛，淡淡地说道：“有交流，才会有进步！”

    彭东湖笑道：“是，正常交流而已，何主任别生气。”

    其实！

    杨建森和彭东湖都巴不得央音这样去得罪王谦，最好让王谦生气，到时候退出央音最好了。

    然后，就剩下杨建森和彭东湖两人竞争了，两人都有信心能把王谦留在自己学校。

    一旦能让王谦能成为他们一所学校的教授，那对他们学校钢琴系名声的提升就很明显了，现在三所学校共享王谦一个人，他们都觉得自己没吃饱。

    现场安静无比。

    大家都盯着讲台上的两人。

    吴海涛已经在钢琴前坐了下来，轻声说道：“十年前，我和我妻子结婚的时候，我就想为她写一首可以在婚礼上演奏的钢琴曲。但是，那时候我只是有一些想法，一直没有真正的写出来。”

    “恰好，刚才听了王教授对创作三首曲子的讲解，让我有了一些灵感，现在向王教授请教一下。也向在场的所有同学和老师们献丑了，大家可以提点意见，帮我完善。”

    王谦笑了笑，主动给吴海涛轻轻的鼓掌。

    现场其他人看到王谦鼓掌了，也都纷纷开始鼓掌。

    给吴海涛送上了掌声。

    吴海涛稍微诧异地看了王谦一眼。

    他以为，王谦可能因为自己的行为而生气。

    没想到，王谦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

    反而给他送上掌声，然后依旧满脸微笑，眼神也很平静地看着自己。

    这份心境！

    吴海涛心中表示出了赞叹，同时稍微有些惭愧！

    他想借这里来证明自己。

    王谦却是没有任何生气，反而给他掌声。

    一下子，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人一样。

    台下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

    王谦站在那里，一下子形象变得高大了许多。

    陈晓雯一边轻轻鼓掌，一边盯着王谦，眼中闪烁着光晕，直接说道：“王教授太大度了。”

    徐笑笑轻声说道：“暂时，我没有在王教授身上发现任何一个缺点，不论是学术上的，还是人品修养，他都表现的堪称完美，在遇到王教授之前，我做梦都想不到，这世上会有王教授这样完美的人。”

    徐笑笑的眼神带着一丝迷恋地看着王谦，语气之中也满是钦佩，甚至有一些爱慕！

    徐文文诧异地看了妹妹一眼，又看了看王谦，然后看了看前面的秦雪荣，轻轻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己这个妹妹！

    可能着迷了。

    但是，她也没办法。

    因为！

    她听了妹妹徐笑笑的话之后，仔细一想，竟然一下子找不到反驳的点！

    她认识王谦以来，也几乎找不到王谦的黑点。

    不论是上次在他们浙大的讲课，还是这次在浙音的讲课。

    不论是知识的讲解，还是面对他人质疑时候的回应态度。

    王谦都表现的无可挑剔。

    任何时候，看到他，都是儒雅随和，优雅自信的，面对任何情况，都应对自如，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陈晓雯听了徐笑笑的话，也沉默下来，轻轻皱眉，仔细想了想！

    貌似！

    她也一下子找不到王谦的什么缺点？

    这家伙……

    陈晓雯紧紧看着讲台上的王谦，然后皱眉看着吴海涛。

    相比而言！

    她有些讨厌这个吴海涛了。

    而吴海涛在享受了一波掌声之后，已经开始演奏了起来。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行家，和大行家！

    所以，当吴海涛开始演奏之后。

    所有人都盯着吴海涛。

    因为。

    他们都能看出，吴海涛的演奏水准的确很高超，在场能超过他的人可能不超过两只手。

    同时，他的这首曲子，竟然也在水准之上？

    曲风柔和，并且带着一些希冀和喜庆的味道。

    只是！

    似乎结构不是很完整，表达上也不是非常清晰。

    但是，这已经是一首好作品的雏形了。

    如果吴海涛再好好的打磨一下，积累一段时间，不断的完善，可能就是一首很不错的新作！

    杨建森对何朝惠说道：“央音真是人才济济呀，这位吴教授，不愧是巴黎音乐学院出来的，才华的确可以，演奏技巧上也没有可挑剔的。既然如此，何主任何不放弃王教授？好好培养一下吴教授？”

    杨建森语气一转，本身何朝惠稍微有些得意的，最后却是气的瞪了杨建森一眼，淡淡地说道：“王教授是我们央音钢琴系的教授，这一点不会变！”

    彭东湖笑道：“那不如让吴教授来我们浙音？”

    何朝惠淡淡地说道：“你要是能说服吴教授去你们学校，我就放他走。”

    彭东湖和杨建森都闭嘴了。

    他们只是开开玩笑。

    没想过去挖央音的墙角。

    央音给的待遇比他们只强不弱。

    毕竟，央音算是国际名校，为了维持自己的学术排名，也会不惜代价，国家为了保持这张招牌，也会给予不小的扶持！

    而且！

    一个吴海涛，还没有让他们和央音闹翻的地步。

    一首初步成型的钢琴曲而已。

    不至于！

    但是，如果能挖到王谦，他们绝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坐在彭东湖另一边的伊万诺夫也发出了一声称赞：“这首曲子很有潜力，只要他能继续完善升华一下。”然后，他语气一转：“但是，完善升华才是最难的一步！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有成功。”

    彭东湖轻声赞同地说道：“的确如此，所以很多作曲家一辈子可能也就一两首代表作，或许一首代表作都没有，都是一些相对普通的作品。”

    伊万诺夫点头，自嘲地说道：“我就是其中之一！”

    他也曾经写过几首钢琴曲，但是没啥知名度，只是自娱自乐的作品，后来没了信心就放弃了。

    吴海涛的神色很是享受。

    他认为自己的这首曲子已经是成品了。

    这是他耗时将近十年才一步步完善而成的曲子。

    他觉得，自己的这首曲子不输给王谦已经发布的三首作品。

    他缺少的就是一个契机！

    全身心的投入。

    演绎的几乎达到了他心中的完美效果。

    一曲结束！

    全场安静无比。

    吴海涛的脸上满是自信地笑容，站起身来对着后面所有观众轻轻鞠躬，然后对站在那里的王谦轻声问道：“王教授，我这首曲子你感觉怎么样？”

    虽然，他说的是请教，但是语气之中的自信，却是仿佛在说，你直接夸奖就可以了……

    王谦面色平静，轻轻的拍了拍掌。

    然后。

    全场的掌声再次响起！

    吴海涛看着王谦，想从王谦的脸上看出什么。

    但是，王谦的脸上只有平静，和一丝遗憾，等掌声迅速停止了，对吴海涛问道：“你这首曲子有名字了吗？”

    吴海涛点头，认真地回答：“嗯，我取名叫明天的婚礼，这是我给我妻子迟到的结婚礼物。”

    王谦脸上出现一些思索之色。

    他以自己的欣赏水平而言，觉得吴海涛这首曲子很一般，完成度一般，表达上也一般，结构还不够完整！

    也就是一首半成品。

    而且！

    以这样的水准，即便是继续完善下去。

    他觉得最后的成品可能也很一般。

    没啥可值得期待的样子……

    王谦当下实话实说了：“我觉得，吴教授你的这首曲子，结构上衔接的层次不够。情绪表达上也没有达到我的预期，你在曲子里对你婚礼的描述，可能大家都不是很有代入，甚至情绪的感受都不够清晰！所以，我觉得，你的曲子，可能有些问题，还需要进一步的完善。”

    现场再次变得寂静无比，落针可闻！

    一双双眼睛都看着王谦和吴海涛！

    前面的许多老师教授，都被王谦的话稍微震惊到了。

    他们还不知道王谦说的是对是错。

    他们只是觉得。

    王谦的话说的太直白，太不客气了。

    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直白地说。

    比打了一巴掌还要让对方难受……

    坐在何朝惠身后的一个中年教授低声说道：“王教授还是太年轻了，说话太直接了，这样会得罪人。”

    何朝惠也是轻轻皱眉。

    吴海涛，毕竟是她带来的，也是央音钢琴系的中坚力量之一！

    不过，何朝惠没说话。

    她知道，吴海涛主动上台的，那么他就要承担后果。

    只是，她不知道，王谦是故意如此说来贬低吴海涛的，还是真的是这样想的。

    但是，这首曲子是吴海涛第一次弹奏，就弹奏了一次！

    怎么可能看出这么多问题？

    杨建森笑道：“王教授是个爽快人，我喜欢。”

    伊万诺夫轻声说道：“我听了一遍，也感觉有些问题，但是应该没有王教授说的那么多问题！具体的，我还要再听几遍才能确定。”

    ……

    讲台上。

    吴海涛的脸色有些涨红，眼神不善地盯着王谦：“王教授，你只听了一遍，就看出这么多问题？”

    说实话，他也不信！

    他觉得，王谦是在装，是故意贬低打压他和他的作品。

    看似一开始表现的很大度。

    实际上小鸡肚肠，嫉贤妒能……

    吴海涛依旧盯着王谦，继续问道：“王教授，你是否能详细给我讲讲呢？讲讲我哪里衔接的不好？哪里层次不够？哪里表达不够清晰？好让我能好好完善一下！”

    哗……

    现场一下子出现了很多议论声音！

    因为，吴海涛如此逼问，几乎就是在和王谦对峙，差不多等于是撕破脸皮了。

    这在学术界，几乎就等于是拳拳到肉的干架了。

    这也就是艺术领域，大家很讲究风度，所以不会干起来。

    如果放在科技领域，一些偏执的科学家们可不会讲究风度，争执之后，当场干架的事情真的做得出来。

    “王教授说的有些过分了，就听了一遍，听完我都忘的差不多了，王教授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分析出这么多问题？”

    “的确，这首钢琴曲听完我就忘的差不多了，就只有一个印象，那就是不怎么连贯，也没有听出太明显的婚礼的感觉。”

    “呵呵，吴教授和王教授干起来了，好玩了！”

    “王教授一开始表现的很大度，其实在这里等着呢，呵呵！”

    ……

    不少人都对王谦颇有微词。

    因为。

    王谦这样太直接的贬低对方的作品，的确有些过了。

    最重要的是。

    他们都认为，吴海涛就演奏了一遍。

    而且这是吴海涛自己写的全新曲子，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

    第一次听，就听了一遍！

    你就分析出了这么多问题？

    你骗谁呢！

    这明显是在打击报复吧。

    所以，吴海涛有些恼羞成怒，他们也比较能理解。

    后面一个学生也笑着说道：“王教授是在故意找茬呢，我都忘记了刚才弹奏的是啥，他怎么可能看出这么多问题。”

    坐在前面的徐笑笑回头看了对方一眼：“你不行，不代表王教授不行！王教授肯定是有的放矢，他不会故意去找茬，王教授说了吴教授的作品有这么多缺点，那就肯定有！”

    那个男生见到是浙音出名的大美女大才女徐笑笑，也没有化身舔狗而认怂，问道：“那他就是故意的呢？如果他回答不上吴教授的问题呢？”

    徐笑笑很认真地说道：“不可能！”

    男生不屑一笑：“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你和王教授很熟？”

    徐笑笑点头：“当然，我和王教授是朋友！”

    男生了然的笑了笑：“哦，呵呵，我知道了！”

    徐笑笑一下子听出了对方语气之中的嘲讽，以为自己是帮亲不帮理，当下还要再说话。

    徐文文一把拉了徐笑笑一下：“笑笑，别去争这些没意义的东西，好好看看，等下不就知道答案了？我也觉得，王教授说的有点过了。”

    陈晓雯轻声说道：“我相信王教授不是故意的，我相信王教授的专业态度。”

    徐笑笑也赞同：“是的，我相信王教授严谨专业的学术态度！”

    后面又传来几个笑声，显然对徐笑笑的话不那么赞同。

    ……

    在一些嘈杂声音当中。

    在吴海涛的怒视之下。

    王谦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走向钢琴，坐了下来，说道：“吴教授，既然你都请教了。那我今天就借着吴教授的这首曲子当做范例，给大家讲讲。”

    吴海涛面色严肃，带着一丝不满的盯着王谦。

    现场的议论声也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看向王谦。

    王谦则是按照记忆中的清晰信息，开始弹奏刚才吴海涛演奏的这首明天的婚礼。

    几个音符弹奏而出。

    吴海涛的面色就变了！

    因为。

    他听出来，这就是他的曲子。

    前奏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任何错误！

    王谦却是开始讲了：“这首曲子一开始是g小调，但是个人认为，这里处理的不好……”

    一个个音符弹奏出来！

    王谦继续讲道：“这里从第一节过渡到第二节，节拍上的过渡很不连贯。好像是两首曲子，拼接敢太明显了，在情绪上也没有渐进，给人感觉很混乱……”

    吴海涛已经震撼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一时间都没有听到王谦讲了什么。

    他只是下意识的在王谦的弹奏当中去寻找错误，从而去否定王谦的讲解！

    但是！

    他却是一直找不到。

    王谦弹奏的，和他写的曲子，是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的。

    可，这怎么可能？

    现场几乎所有人都和吴海涛是一样的心情！

    这怎么可能？

    一首第一次出现的曲子，就弹奏了一次！

    你就完全记住了？

    就能马上一丝不差的弹奏出来？

    这……

    第二排的一个教授以颤抖的声音说道：“这不可能吧！怎么可能？谁还记得？王教授有没有弹错？”

    前面的彭东湖也震撼地说道：“吴教授都没说话，显然是没错！王教授可能真的全部都记住了。而且，现场有全程录像，后面我们再看看，就能看出王教授有没有弹错。”

    杨建森也以震惊的语气说道：“而且，根据王教授弹奏的曲子，我觉得他讲解的完全没问题！的确都存在他所说的这些问题。而且，问题比他说的更多，更深刻。他刚才说的已经很含蓄了。”

    何朝惠深呼吸一口气息：“如果吴海涛不是我带来的，我知道他之前也完全不认识王谦的话，我都以为他们是在演戏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

    不看谱子！

    只看一遍演奏。

    就完全记住一首第一次出现的陌生曲子，马上能弹奏出一模一样的。

    在场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这种事情、这种人。

    伊万诺夫双眼紧紧盯着王谦，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伊万诺夫是见识过很多国际顶级钢琴天才的，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做到王谦这样。

    这是他想都不敢去想的。

    因为，人类做不到！

    现在……

    有人做到了！

    现场安静的似乎一根头发掉落都能听到。

    姜煜和慕容月也是满脸很是震撼，她们和王谦接触的时间不短了，自以为对王谦很了解了，对王谦的惊人才华也逐渐接受了。

    但是，她们现在依旧在心中直呼——这家伙是个怪物吧？

    秦雪荣嘴角含笑，满是自豪！

    后面！

    徐笑笑的脸上也满是自豪的表情，回头看了看那个刚才嘲讽自己的男生，发现那个男生此刻也是被震撼的目瞪口呆的样子，没有理会自己，但是看到对方如此表现，她心中已经满足了。

    她迅速转过头继续看着王谦，不想错过王谦所述说的每一个细节。

    徐文文眼睛瞪的如同漫画里的大眼睛，震撼地说道：“他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

    陈晓雯轻声说道：“因为，他是王谦。因为，他没有上过任何一个音乐专业学校，但是靠着自己自学自练，成为了世界级钢琴家，谱写了三首名曲级别的作品，他现在可以做到这样，我不奇怪！”

    陈晓雯虽然脸上看似很镇定平静，但是声音不自觉的有一丝丝的颤音！

    ……

    弹弹、停停！

    王谦弹奏的时间，比吴海涛多了几倍。

    因为，他详细的讲解了吴海涛的这首曲子当中他认为的每一个缺陷。

    所以，耗费了更多的时间。

    而且，仔细讲解之下。

    曲子中的问题比他刚才所说的还要多！

    吴海涛从最开始的震撼，到最后的仔细听，心中的震惊更甚！

    因为，他不只是发现王谦真的完全记住了他刚才只弹奏了一次的钢琴曲，甚至讲述的一些见解竟然也让他没法反驳！

    似乎！

    他的这首曲子，真的是漏洞百出，一无是处。

    他竟然一下子。

    真的没办法反驳。

    他竟然，慢慢的接受了王谦的讲解。

    脸上的表情也从愤怒到震惊，再到认真找茬，然后到现在的专心认真听讲。

    他现在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当初二十岁在巴黎音乐学院上课的时候一样，认真的听老师的讲课，认真的学习知识！

    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在心中滋生。

    原来……

    他真的错了。

    讲解的时间足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王谦将这说曲子分拆成了一节一节的仔细详解，按照他的理解，讲解了他认为的缺陷！

    讲述完毕了，弹下最后一个音符。

    王谦总结地说道：“虽然，缺陷很多。但是，吴教授的才华我是认可的。这首曲子再打磨雕琢一下，再加入一些吴教授你以后的灵感和生活感悟，或许能成为一首不错的曲子。”

    说完！

    王谦从钢琴前的椅子上站了起来，看向现场所有人。

    安静的现场瞬间变得热闹无比！

    掌声。

    热烈的掌声。

    疯狂的响了起来。

    甚至。

    后面很多学生都站起来疯狂的鼓掌。

    徐笑笑首先站了起来，丝毫不顾周围的人，双眼只盯着王谦，送上自己最热烈的掌声。

    在她后面，刚才和他争执的男生也站起来送上了自己的掌声，虽然被打脸了，但是眼神依旧还有些震撼！

    徐文文，陈晓雯也站了起来。

    姜煜，慕容月，秦雪荣也迅速站起来。

    然后！

    一个个老师，一个个教授，乃至是前排的彭东湖等校领导们都站了起来，使劲的鼓掌。

    伊万诺夫这位浙音几乎最大牌的教授，也站起来给王谦送上了掌声，眼神满是赞叹！

    全场的掌声，持续了好一会儿。

    掌声，将吴海涛惊醒了。

    他的脸上有一丝羞愧，也有一丝震撼。

    但是，他没有立刻掩面而逃。

    他轻轻地向王谦鞠了一躬，说道：“谢谢王教授的这番指点，让我茅塞顿开。”

    掌声逐渐停止下来。

    大家都想知道吴海涛说了什么。

    只听吴海涛继续说道：“其实，创作一首好的钢琴曲，真的没那么简单。不过，经过王教授您的指点，我想通了许多。我会继续坚持下去，争取将这首曲子继续完善，因为这是我的梦想。”

    王谦微笑道：“我支持你，其实你快要完成了，差的可能就是一些灵感和专心的整理！”

    灵感……

    很多人都知道，王谦看似说的很简单轻松，实际上创作中最重要的就是灵感。

    灵感来了，一会儿就能出一首上好的作品。

    但是没灵感，你努力十年苦思冥想出来的作品也会很普通。

    吴海涛看着王谦的笑容，心中更加惭愧，认真地点头：“好的，这次我回去，就会好好的潜下心来思考。”

    王谦：“这样最好了！”

    吴海涛说道：“希望，下次王教授来央音的时候，我能向王教授继续请教。”

    王谦：“指教就不说了，咱们互相学习，共同进步！不过，等我去央音的时候，可能比较久了。”

    吴海涛认真道：“我肯定会等王教授来的！”

    说完，吴海涛就再次对着王谦轻轻鞠了一躬，然后转身走了下去，看向何朝惠几人，尴尬的笑了笑，迅速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个插曲，算是过去了！

    大家再次对吴海涛送上了鼓励的掌声。

    这件事，传出去也不会那么难听，如果以后吴海涛真的根据今天王谦的指点写出一首不错的曲子出来，那么还会成为一段佳话！

    王谦正要总结一下，然后再扯几句就算是结束了今天的这堂课！

    而这时，后面的学生当中，一只嫩白纤细的手举了起来。

    王谦看到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因为。

    举手的是徐笑笑！

    大家都看了徐笑笑一眼。

    王谦直接伸手道：“好的，徐笑笑同学，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徐笑笑在几千双眼睛的注视下，也没有任何怯场，站起来面对王谦问道：“王教授，我刚才认真听了你对吴教授这首曲子的讲解，以及指点。我觉得你讲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处缺陷都非常正确，你指出的每一个地方，都真的有问题。”

    大家听了徐笑笑的话，都是认真的点头。

    刚才王谦那详细的讲解，的确是让他们任何人都没话说。

    就算有话说，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吴海涛的这首曲子！

    不过，在王谦详细的分解讲解过程中，他们大致熟悉了一下，也找不出王谦的毛病。

    那么……

    徐笑笑要问什么？

    很多人都好奇！

    吴海涛本人也好奇地回头看了徐笑笑一眼。

    徐笑笑继续说道：“王教授，你的讲解给了我一种感觉。就好像你已经有了一首完成的作品一样，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但是，你针对吴教授的作品讲解的如此详细，指出了几乎所有的缺点缺陷。”

    “那么，王教授您能不能现场给把这些缺点缺陷改正一下，然后让吴教授的这首曲子，变成一首比较完善的曲子呢？”

    瞬间！

    现场安静了一下。

    接着，就变得热闹起来。

    很多人听了徐笑笑的话，都是恍然大悟，接着就是激动的讨论起来。

    他们回忆刚才王谦的讲解，的确是这种感觉。

    好像王谦有一首更好的作品一样。

    而且，既然指出了吴海涛作品的缺点，那么你能修改完善吗？

    一双双眼睛都看向王谦！

    就连吴海涛看向王谦的眼神都变得炙热起来，然后迅速举手。

    王谦对徐笑笑挥挥手，示意徐笑笑坐下，然后看着吴海涛说道：“吴教授请说！”

    吴海涛站起来略带激动地说道：“王教授，你可以吗？”

    你可以吗？

    这是大家所有人的疑问！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