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到达机场，顾平、姜雨泥下车后快速来到机场售票处。

    运气很好，晚上八点就有一个去陕北的航班。

    顾平买了两张票，和姜雨泥一起办理登机手续，顺利过安检。

    姜雨泥第一次坐飞机，坐在候机室内，透过窗玻璃看着停机坪上一架架飞机，眼神颇为复杂。

    她问：“顾平，机票多少钱？”

    顾平没回答，坐在她旁边，扯扯她的马尾辫。小泥人的头发亮黑柔顺，手感很好，顾平每次摸她辫子的时候，都有一种心神格外安宁的感觉。

    要是搁以前，她铁定躲开，这会却温顺地低头头，眸子里满是娇羞，不言不语。

    过了一会，顾平说道：“不要管钱不钱的事，只要你在公司好好地工作，公司做大做强以后，这点钱都不叫钱。”

    “嗷！”【书友徐磷说这声音像大猫叫，很有喜感。】

    “小泥人，我问你一件事。”

    弱弱地：“嗷？”

    “将来，你能力大了以后，会不会做一只白眼狼，和我闹分裂，另起炉灶？”

    小泥人赶紧摇手，说道：“不会，坚决不会。”

    顾平捉住她的左手，合在自己掌心中，轻轻拍打几下，软语温言道：“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小泥人点点头，问：“可是，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长得这么难看，又笨又没有钱。你为什么选我？”

    “因为我傻，就喜欢你这样又笨又没钱的。”

    姜雨泥有些心动。

    候机室内人很多，来来往往的，声音有些嘈杂。

    但在此刻，她仿佛都身处真空，听不见旁边任何声音。

    空气中散发着甜甜的神秘味道，安静而恬远。

    似乎有一种奇妙的东西牵住了她的心，还往心脏上缠绕了一圈圈。

    顾平想起一件事，拍拍小泥人已经发热的手掌，说道：“我们去买些吃的东西。”

    小泥人抬眼看他，道：“我不饿。”

    “买给你弟弟吃的，你妈妈生病了，没准他饿着肚子呢。”

    小泥人“唰”地站起身，道：“那去买。”

    两人走到候机室中间的亭子间。

    顾平征求小泥人的意见：“我们买些粽子，保质期长，而且回家后煮一煮就能吃。再买些茶叶蛋，放两天也不会变质。”

    “嗷！好的。”

    顾平买了十只大肉粽，十只茶叶蛋，又买了几包方便面，都是简单加热后就能吃的食物。

    等买好东西，候机室的喇叭发出登机通知。

    顾平将包背在身上，拉着小泥人的手去排队登机。

    坐上飞机，顾平让姜雨泥坐靠窗位置。

    姜雨泥有些紧张，小脸发白，紧紧抓住顾平的手不放。

    顾平拍拍她的手，说道：“起飞过程中，气压比较大，你不断地深呼吸，或者咽唾沫，可以减少耳膜的压力。”

    飞机起飞，一路爬高。

    一直等到飞机不再爬高，平稳地在万米高空飞行，小泥人才松开手。

    顾平说道：“小泥人，到你家后，我们先送你妈妈去医院检查，需要住院的话就住院治疗，如果病情稳定，我就先回学校，你等妈妈出院再出来。”

    姜雨泥点点头，说道：“好的。”

    “但是，你弟弟怎么办？”

    “我带在身边。”

    “也只能这样了。”顾平叹口气，说道：“我会留钱给你，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许放的50万预付款已经打进了公司账户。不过，他卡里还有刘婕昨天刚转过来的50万。

    “我还不出的。”

    “不急，慢慢还。”顾平笑眯眯地在她耳边说道：“若有一天，我落难了，你也会这样不遗余力地帮我的，对不对？”

    小泥人认真地点头，握住小拳头。

    “这不就得了？我这是在做长线投资呢，就像在买养老保险，将来哪一天生病了，日子过得艰难了，有你做最后的靠山。你先前答应过我，不离开我的对不对？”

    姜雨泥的声音轻如蚊叫，“嗯。”

    “所以，不用纠结这些。等你将来有钱了，你会发现，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

    飞机飞行二个多小时，降落在陕北机场。

    顾平在机场叫了辆出租车，讲好价格，开往姜雨泥老家所在的县城。

    出租车到D县城已经是凌晨1点。再叫他往山里开，司机不愿意了。

    顾平和他商量：“那我们在前面的小旅馆住一晚，明天天亮你再送我们过去。”

    司机说道：“往山里开还要加30元。”

    “可以，那你开到小旅馆旁，我们住一宿再走。”

    小旅馆只有通铺，没有标准间。

    顾平买了三张通铺，这里的通铺每晚只要十五元，男女分开，一个房间有八张床铺。

    顾平衣服也不脱，就在床上对付一晚。

    次日早上六点，他起床简单洗漱，又到隔壁买了三份早点。吃好早点，顾平又在小超市买几瓶矿泉水。然后上出租车，往姜雨泥的老家开。

    出县城后，出租车开了大约四十多分钟，到达一座山的山脚下，姜雨泥说道：“到了，请在那棵树下停车。”

    司机将车停到姜雨泥指定的胡杨树下，付完钱，顾平和姜雨泥拿了东西下车。

    “小泥人，是不是还要走一段路？”

    “嗯！”小泥人指着胡杨树旁那条山路，说道：“往那边走，要走三十分钟。我家在山的另一边。”

    “那好，我们走吧。”

    小泥人说道：“你的包重，给我背。”

    顾平笑道：“哪有这个道理？”

    “山路难走，我走惯了的。”

    “我最近每天跑步的，也没问题，走吧。”

    小泥人的家在前面那座铁背山的山坡上，孤零零的一座房子，三间瓦房，一边靠山，门前用石块和树桩堆成围墙。

    “看到没有？”小泥人远远地指着远处的那个瓦屋，说道：“那是我家！”

    顾平往远处看了看，问：“村里其他人家呢？”

    “他们都住那边！”小泥人指着山脚一个地方。

    站在山路上，顾平看不见小泥人指的村落。再往前走了近百步，才看到山脚那边有条河，河岸上有几十间房子建造在那里。

    “小泥人，你家怎么不搬到山脚的村落中？”

    “我大在的时候想在村里造房子的。后来，大走了，我们就只能坐山上。”

    “你大什么时间走的？”

    “五年前，那时我弟弟还不到一岁。”

    “因为生病？”

    姜雨泥情绪低落，说道：“嗯，和妈妈一样，去医院看了几次，没查出毛病，也是咳嗽，没有力气。”

    小泥人的泪水直往下淌，说道：“妈妈，妈妈会不会也和我大一样？”

    顾平拍拍她的肩膀，心情有些沉重，安慰道：“我们会救她的对不对？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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