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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之无双国士:正文卷 第九十九章 他有病!

    梅尧臣收拾了书本,离开了闹哄哄的教室,穿过竹林,径直走去监丞。

    胡瑗看到梅尧臣,笑问道:“今日的教学还顺利么?”

    梅尧臣笑了笑道:“不算顺利,但很有趣。”

    梅尧臣将课堂上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胡瑗越听越是惊讶:“圣俞兄,你将诗词写来我看看。”

    梅尧臣将四首诗词一一写下。

    胡瑗品味了半晌,叹息道:“小和尚天纵奇才啊!”

    梅尧臣深感赞同的点点头:“是啊,这次之后,我想再无人怀疑小和尚了,这是个好事。”

    胡瑗点点头,啧啧称赞:“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这都是能够流传的佳句。

    后面两首更是惊人,定风波通过野外途中偶遇风雨这一生活中的小事,于简朴中见深意,于寻常处生奇景。

    表现出旷达超脱的胸襟,更寄寓着小和尚超凡脱俗的人生理想。

    体现出一个正直文人在坎坷人生中力求解脱之道,诠释着作者的人生信念,展现着作者的精神追求。

    临江仙这首词则是更是纵横千年,慷慨悲壮,意味无穷,令人读来荡气回肠,不由得在心头平添万千感慨。

    苍凉悲壮的同时,这首词又营造出一种淡泊宁静的气氛,并且折射出高远的意境和深邃的人生哲理。

    小和尚试图在历史长河的奔腾与沉淀中探索永恒的价值,在成败得失之间寻找深刻的人生哲理,有历史兴衰之感,更有人生沉浮之慨,体现出一种高洁的情操、旷达的胸怀,小和尚真惊才绝艳!”

    梅尧臣点点头:“尤其难得的是,这几首诗词前后衔接,从对抗到自我辩解,到自我和解,到最后与对手握手言欢,一笑泯恩仇,一脉相承的将情绪贯穿了下来。

    有诗有词,更是有临江仙和定风波不同的词牌,从婉约的自我和解,到释然贯通史书,才情纵横,心胸豁达,人生境界之高,令人瞠目结合。

    若不是现场得见,我完全无法想象这是一个九岁孩童所作,说是一个耄耋老翁所作,我也完全相信!”

    胡瑗认同点头:“永叔真是幸运,所生之子大多省心,大儿子性情严谨,是个谦谦君子,性格沉稳,也喜欢读书,虽然未必有大出息,但有他在,欧阳家败不了。

    次子欧阳奕性情木讷,但并非愚钝,颇有大器晚成之象。

    三子欧阳棐,聪明机敏,性情跳脱,是个好塑造的性子,假以时日,是能够成大器的。

    至于欧阳辩,哈哈,此子惊才绝艳,是个生而知之者,前途不可限量啊!”

    梅尧臣却有些担心:“我倒是要去提醒一下永叔了。”

    胡瑗楞了一下:“提醒什么?”

    梅尧臣饱含深意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胡瑗悚然一惊:“你的意思?”

    梅尧臣道:“小和尚的诗词固然精彩绝伦,但有些情绪出现在一个孩童的身上,那并不是一件好事。”

    胡瑗一惊:“是了,豁达、看破世情这种情绪在阅尽千帆的中老年人身上是好事,但在一名原本该朝气蓬勃的孩童身上,那可不是什么好事,难道是他的心境有问题?”

    梅尧臣点点头:“我听永叔说过之前陈执中府上的那个小石榴和小和尚相识。”

    胡瑗皱起了眉头:“小石榴,听起来很耳熟?”

    “就是那个被虐杀的小婢女。”梅尧臣提醒道。

    胡瑗悚然一惊:“难道是小和尚有感于生死,造就了他早熟的性格,甚至有可能有轻生的念头,才会在诗词之中展现出这样的看破红尘的想法?”

    梅尧臣沉重的点点头。

    胡瑗坐不住了:“不行,我得找永叔谈谈,可不能让这么好的孩子走了歧路。”

    梅尧臣点点头:“走走,同去,一定要让永叔重视起来。”

    胡瑗点点头:“那就一起,对了,叫上介甫,他毕竟是小和尚的老师,他的话小和尚会听。”

    ……

    欧阳辩装完逼,先跑去食堂那里等开饭,太学馒头数量有限,去晚了只能吃米饭吃面条,而且热腾腾刚出炉的太学馒头最好吃,冷了就稍逊了些味道。

    他紧赶慢赶来到食堂,却发现已经排了一大排的饕餮嗷嗷待哺守在食堂门口,就等着饲养员……哦,不对,食堂阿姨开门投食。

    欧阳辩不敢抱怨,赶紧先排在后面占个位置。

    排在前面的人感觉后面后人,回头一看是个小孩童,不由得咧嘴一笑:“哪里来的小屁孩,太学馒头可不是外人能吃的。”

    欧阳辩呵呵一笑:“我也是太学的。”

    太学生恍然大悟:“哦,你莫非就是最近刚来的欧阳辩?”

    欧阳辩呵呵一笑。

    欧阳辩来得还算早,抢到了几个热腾腾的太学馒头,又打了几个菜,阿姨见他小个,还特意给打多一些,慈眉善目地嘱咐道:“长身体呢,多吃一点。”

    前面的学子打了菜转身要离开,看到自己的盘子里只有一片象征性的肉片,顿时有些不满:“他都是肉,我怎么就只有一片,我也在长身体啊!”

    阿姨斜睨了他一眼:“少去几趟清风楼,想吃什么肉没有,一副瘦骨伶仃的模样,怕不是少了吃的,是在清风楼的女子肚皮上消磨的吧?”

    食堂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学子顿时面红耳赤:“粗俗,实在是粗俗,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他掩面而逃,嘴巴里还念叨着:“怎么平白污人清白!”

    众人笑得更加欢快起来。

    欧阳辩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学子们讨论即将到来的解试,学子们纷纷表达担忧,搞得欧阳辩觉得嘴巴里的太学馒头都不香了。

    ——他也是要参与解试的人呐!

    天可怜见,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公子……公子。”

    欧阳辩抬头一看,是王安石家中的奴仆。

    “公子,老爷让我来和您说一声,晚上回家一趟。”

    欧阳辩暗自叹气,但笑着点头:“吃饭了没有?”

    才十几岁的小奴仆摇了摇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欧阳辩指了指还剩下的两个太学馒头道:“你坐下来吃两个。”

    小奴仆吓得连连摇头:“不敢不敢,公子,我先走了。”

    欧阳辩赶紧抓住了小奴仆,将两个太学馒头塞他手里,嘱咐道:“热的好吃,你不敢在这里吃,就赶紧到外面,吃完再回家。”

    小奴仆感激地点头,然后撒腿就跑。

    “别跑那么急,小心摔倒。”

    欧阳辩在后面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