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以为只有现世的人能产生决意，没想到龙族世界也有人能凝聚决意。

    虽然只是临时决意，但也算是个不错的发现。

    可以利用一下，刷点经验。

    森川羽将太刀架在布莱斯特的喉咙，向着电话对面的汉高道：“那好，就当他们还是孩子。”

    “但就算他们是孩子，也只能算是熊孩子。”

    “我最讨厌熊孩子了。”

    “尤其是那个叫......”他看向克里斯托佛的尸体。

    “克里斯托佛。”布莱斯特提醒了一句。

    “对，克里斯托佛。”森川羽：“这家伙为了逃命，居然用你们的民众来威胁我，说我杀了他，就让芝加哥东城区的民众给他陪葬。”

    “这样的熊孩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三观都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了，无可救药。”

    “我已经送他回炉重造。”

    “这个叫布莱斯特的孩子看起来倒还不错，稍微多留了一会。”

    汉高沉默了一下。

    “森川阁下，刚才我听到下面说，摩根家的孩子向芝加哥基地发了命令，让芝加哥基地对芝加哥东城区发射导弹，但没有说明理由。”

    “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叹了口气：“这对我们而言其实也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就算你没有让布莱斯特取消这个命令，我也会下令终止这个命令，严重处罚克里斯托佛，将他逐出家族。”

    森川羽眯起眼睛：“所以，你想说什么。”

    他从这个老家伙的语气里听出了点“息事宁人”的感觉，

    汉高：“我想说什么，森川先生你应该心中明白。”

    “首先，我想替他们和我们各个家族向你和你的同伴道歉。”

    “他们觊觎你的龙王之卵，揣测你的身份，擅自出动家族培养的混血种队伍，雇佣赏金猎人，指挥芝加哥基地，对你做出无礼冒犯。”

    “这是我们的过失，我会责罚他们，并向你做出赔偿。”

    老家伙声音无比诚恳。

    但森川羽只是冷笑，完全没有信他的话。

    “真的只是擅自出动？”

    “没有你们这些老人在支持，他们两个年轻人能发动这些人手，获得一座军事基地的支持？”

    “而且你刚才也说了吧？”

    “你可以直接终止取消他们的命令。”

    “这说明他们的权力是你给的，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电话对面的汉高再次沉默了一下：“森川阁下，或许你怀疑我，不相信我。”

    “但我想要向你解释一下我刚才的话。”

    “首先，我是个老人了，而且和昂热那个复仇欲望高涨，精力旺盛的家伙不一样，我的身体和年轻的时候完全没法比。”

    “我当年的那些同伴，现在的各家族的老人，更是不堪。”

    “有的已经死了，有的躺在病床上，喉咙里插着氧气管，苟延残喘。”

    “现在家里的事务和权力，早就给了这些被选拔为家族代表们的年轻人们。”

    “他们是家族的新生一代，是蓬勃的朝阳，向上生长。”

    “当然代价就是，他们给家族惹了许多麻烦，因为他们太过年轻，不知道天高地厚，总是用他们的眼光揣测别人，自以为是。”

    “这一点，你已经见了他们，应该有所感觉。”

    森川羽冷笑一声，没说话。

    他心中呼唤心觉。

    “心觉。”

    心觉一直听着他和汉高的对话，马上回应了他：“都是实话，主人。”

    森川羽皱眉：“半句假的都没有？”

    “嗯。”

    森川羽点头。

    但他依旧不准备相信汉高。

    因为汉高刚才说了那么多，却唯独避过了“是不是他支持布莱斯特和克里斯托佛”这件事情。

    所以，就算这个叫汉高的老家伙真的无法接受克里斯托佛做的事情，准备惩罚克里斯托佛，也改变不了对方支持了这件事情的事实。

    他还没有大度到敌人道个歉，说要赔偿，就要原谅对方的地步。

    他摇头：“抱歉。”

    “你可能是觉得占不到便宜了，准备向我道歉，然后及时止损。”

    “但是对我而言，你们这是来打我的主意，失败后就做出切割，想要用所谓的赔礼道歉全身而退。”

    “你们不觉得很过分吗？”

    “把我当什么了？”

    “我真要原谅你们，会不会有更多的人来找我的麻烦？”

    “所以，就算你这样说了，我也不会原谅你们。”

    “我不允许有人产生这样一个误解：‘你看这家伙很好欺负，我们去试试他，万一不成功了，稍微赔礼道歉就好了。’”

    “我要让每一个人知道，惹了我是什么下场。”

    “你明白吗，汉高先生？”

    电话另一头，汉高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因为他和昂热的关系，他从卡塞尔学院拿到了更详细的情报，知道学院和森川羽谈判时，愿意让森川羽成为学院终身教授和秘党元老。

    但森川羽拒绝了贵学院提出的条件。

    这么优越的条件森川羽都会拒绝，那么拒绝他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汉高：“我明白，但我还是想问一下，我能不能把我的学生布莱斯特赎回来？”

    “你依旧可以不原谅我们，向我们复仇，但我希望能赎回他。”

    森川羽皱眉。

    他看着刀下的布莱斯特，看向布莱斯特的头顶，看着他头顶上半透明的临时决意“勇气。”

    终于，他缓缓道：“可以。”

    “但我还有些事情想要从他的身上验证一下。”

    他转了下刀尖，切开斩碎布莱斯特手中的手机，点了点：“布莱斯特是吧？”

    “我看到了你的勇气。”

    “但是，只有勇气而无自知之明，只会害了你自己。”

    “等你什么时候明白了这句话，或者觉得我这句话不对，找到了能反驳我的话的时候，再来找我，或者我去找你。”

    突然，鹤丸惊叹了一声：“嚯，主人。”

    她和心觉一样，一直听着森川羽和汉高的对话，这时候开口：“主人你这句话很有反派boss那味了。”

    森川羽摇头。

    他没理鹤丸的吐槽，抬起太刀，向右一挥，轻振，甩刀，收入鞘中。

    布莱斯特捂着脖子，犹豫了一下，点头转身。

    森川羽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五楼的楼道口，转身向着他刚才破开楼道的地方走去。

    心觉有些奇怪：“主人你就这么放过他了？”

    “怎么可能？”森川羽摇头。

    “我在他身上留了点东西，他跑不了。”

    “哦。”心觉点头：“那主人你现在要去干什么？”

    她敏锐的感觉到森川羽不是想回去，而是想要去做什么事情。

    “我要去找个地方，给他们点警告。”森川羽冷笑：“然后让他们知道，想找我的麻烦可以，就是代价他们承受不起。”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