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你尽快和工藤联系一下吧，毕竟是他的家。”

    古雅人望了望纠结的柯南，看向毛利。

    “前辈，一起出去抽根烟？”

    “哼！”

    “害，走吧！”

    古雅人一把揽住毛利，推着他出门，毛利不情不愿地顺着他的力道出门，没好气地哼哼唧唧。

    咔。

    病房门关上。

    阿笠博士东张西望一番，小声道：“新一，怎么办？真要听那个古警部的吗？”

    “博士，虽然我还不清楚古警部的计划，但是我肯定没事的。现在的问题是……”

    柯南拧巴着小脸，困惑道：“我怀疑这个古警部有点问题。”

    “诶？”博士吃惊道，“你说，他会不会猜到你的身份了？”

    柯南摇摇头：“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没有，身体变小这种事太匪夷所思了，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我自己也不会相信。而且，他也没见过我小时候的样子，应该不会往这方面想。”

    “我现在担心的是，这个古警部的行事作风太奇怪了。”

    “新一，你的意思是，他可能……”博士捂着嘴巴，小声道，“和那个黑衣组织有关？”

    “未必，但可疑的地方不少。”

    “我被灌下那种神秘的药物之后，他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有没有目睹我缩小的过程，我也不知道。”

    “最奇怪的是，他送我去警视厅的途中，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困意，然后就睡着了。”

    “是挺奇怪的，我去接你的时候，那个古警部都已经走了，你睡得很熟——会不会是那种药物的反应？”

    “不像，我觉得更像是乙醚。我在被黑衣人灌下药物之后，一度体温升高到昏迷，可是在他车上睡着以后，醒来体温明显偏低，不像是神秘药物的作用，更像是被人麻醉了。”

    “麻醉？！在车上？”

    “而且，小百合老师的婚礼上，他和新郎高杉俊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高杉身上明显有争斗的痕迹，而这个古警部衣服却整齐干净，随后高杉明显情绪失常。”

    “再加上这个古警部有很多不寻常的小习惯，点烟用火柴、不为人知的情报来源、时不时偷偷观察我，还对我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

    柯南越说心里越怪异，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就算他是公安出身，一举一动也太不合常理了。我调查了一下，他是因为让一位市议员下台，所以被调职到刑事部搜查一课。警部这个职位虽说不低，可是一个普通的公安再怎样也禁不住一位市议员背后力量的反扑吧？”

    阿笠博士听得脑袋晕晕的，迷糊道：“所以，新一，你的判断是？”

    柯南一推眼镜，镜片反光，自信道：“我怀疑他是黑警！”

    ……

    “呼——”

    毛利长长吐了个烟圈，瞥了古雅人一眼。

    “小子，你一个平成年代的年轻人，怎么弄得像昭和那帮老家伙的做派，抽个烟还要用火柴。”

    古雅人笑了笑：“小心习惯了。”

    毛利貌似不经意道：“谨慎是好事，不过谨慎过头就太显眼了啊。”

    古雅人一顿，微笑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毛利撇撇嘴，美美的吸了一口烟，“要学会享受方便快捷的生活啊！时代发展这么快，打火机可不是放在便利店里给你们体验点烟的装饰品。”

    “啊，以前辈的能力，为什么要离开搜查一课呢？”

    毛利不爽道：“我才不要呆在那种规矩多的地方，见到你这样的年轻臭小鬼，还要鞠躬问好。”

    “是因为妃学姐？”

    “我说，你这个臭小子不要自说自话啊！”

    “毛利前辈，我会保护好柯南的，您不觉得这孩子不接受一次教训，是不会反省的吗？老是这么冲动下去，迟早会让小兰也受到牵连吧？”

    或许是最后一句，让毛利心颤了一下，拿烟的手一顿。

    低沉道：“……真没危险？”

    “我保证。”

    “臭小子，我当警察的时候，公安的保证可没什么节操！”

    “不，是以我古雅人的名义保证。”

    毛利愣了一下，不爽的掐灭烟头，骂骂咧咧道：“要我说，不听话的臭小鬼就该让我狠狠多揍几顿就好了！走了，医院里抽个烟都不痛快！”

    古雅人笑了笑，跟了上去。

    他知道，毛利小五郎这是松口。

    至于柯南？

    呵，这小子不好好吃个亏，是不会收敛的。

    古雅人眯起眼睛，藏住危险的目光。

    没有人比他更能体会，不小心牵连到家人的痛苦，更别说柯南这样“没心没肺”地搞事情，一点没把危险放心上。

    在古雅人看来，柯南这种“嚣张”的行为实在欠揍。

    人永远无法从别人的经历里感同身受、吸取教训，盲目的自信会一直持续到痛彻心扉的悔意吞噬整个胸膛。

    微风吹起医院里的蓝色窗帘，起起伏伏，明明伸手就能抓住摇曳的帘布，却抓不住掀起波澜的风。

    如同命运的波纹一圈圈荡漾，看得见结果，却停不住已经归去的时间。

    【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怎么办？】

    【等我消息。——Scorpion】

    清空短讯。

    古雅人拿出警视厅的工作手机，拨通了目暮警部的电话。

    “喂，目暮警部吗？”

    “古老弟！我正好要打给你，我实在是……”

    “让他接电话，目暮！”

    威严的声音从电话里响起。

    目暮警部背过身，快速小声道：“是小田切部长，他已经发现你……”

    “让他接电话！”

    目暮无奈道：“古警部，小田切部长找你。”

    “喂？”

    “贵安，小田切部长。”

    “你还把我这个部长放在眼里吗，古警部？”

    小田切部长的声音平稳，喜怒不形于色。

    “未经许可，擅自行动，这是我的过错，等案件结束，我会写一份详细的书面报告呈给您，无论怎样的处罚我都接受。”

    “那你应该再加上一条，知情不报、隐瞒行踪。”

    古雅人笑呵呵道：“部长，你应该不是为了这点小事特意要打电话找我吧？”

    “小事？哼，看来警备部的纪律很成问题啊。”

    “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嘛，只要能破案，我想这点小事，部长您应该不会和我计较吧？”

    “破案？你确定？”小田切声音起了波澜，“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在向我立军令状？”

    “算是吧。”

    “你最好清楚这个案子的影响。我只说一句，你现在是刑事部的人，如果这个案子在我们手里不能被快速解决，这种惊动社会舆论的爆炸案很快就会被定义为恐怖袭击。”

    “恐怖袭击归哪个部门管，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您这是要让我和‘老东家’打擂台啊！”

    “案子破了，你的处罚事后都好商量，甚至立功也说不定。如果交给警备部主导，你就真正呆在搜查一课养老吧。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

    “很好，说说你的计划。”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少拍马屁，你越这么说，恐怕你越要和我狮子大开口了。”

    古雅人也不恼，笑呵呵道：“害，也没什么，只是让您以警视厅的名义，启动新闻管制行政令而已。封住48小时媒体的所有报道就够了。”

    “而已？就够了？”

    “你再说一次？！”

    小田切的养气功夫，都忍不住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