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 扬州牧的使用说明书
刘繇口中所言之事,刘琦心中自然是有数的。
扬州地域广大,比之北方两州加起来还要宽广,但其经济地域都集中在豫章以北庐江郡以东,而扬州南境的腹地,目下并未开发完善,山峦跌宕河川遍野百越安居,尚属于蛮荒之土,那里些地域自然不能够作为孙坚的政治中心。
扬州的主要政治集中在丹阳、吴郡、豫章北部,而其中的豫章郡往西北和九江郡和庐江郡接壤,而往西则和江夏郡和长沙郡毗邻,吴郡往北则是广陵国。
孙坚若要图霸,只能选择往这几个地域发展
但往哪里最适合呢?
历史已经给了刘琦答案。
以这个时代而言,徐州或是两淮并不适合作为起手地,扬州的战略纵深若是迁移至那里,就会直接与北方的诸多势力抗衡,在没有足够的马军能够支撑起江东进行大规模的平原战前,扬州最好的发展途径还是要依托于长江。
所以,向西发展对于占据扬州的孙氏来说,确实是最稳健的选择。
也就是攻打下荆楚,而后南北划江而治。
所以说,就算是刘琦与孙坚有些交情,但为了发展,吴县孙氏与山阳刘氏,久后必有大战。
……
刘琦对刘繇拱手道:“多谢族叔指点,琦日后自会小心谨慎,谨防孙坚……对了,叔父,严君已经上书朝廷,欲表族叔为扬州刺史,眼下只等诏书下达,族叔便可寻良机,报前仇了。”
“扬州刺史?”
刘繇闻言一愣,接着苦笑道:“倒也是难得景升一番良苦用心了,只是如今寿春县已为袁术所夺,陈温遁走,某纵然能当扬州刺史,却又能去哪里栖身呢?”
刘琦认真地道:“叔父的兵马可暂时随我一同暂驻在丹阳郡,我接下来要和陶谦一起在丹阳募兵,族叔不妨与我一同在此补充兵源,然后……可率兵前往豫章郡,在那里安居,以孙坚目下的情况,想来短时间内应还无暇谋取豫章郡,族叔便暂时在豫章招兵买马,训练士卒,以图大事。”
刘繇见刘琦如此诚心的为自己谋划设想,心下颇为感动,道,叹道:“贤侄真那是赤诚之人。”
“族叔过赞了。”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刘繇身后,一名身着玄甲,相貌颇为威武的战将站出来,问道:“刘府君之意虽好,只是不知豫章郡守周术是否能容下我等?”
周术是现任的豫章郡守,历史上他一直担任豫章郡直到去世为止,其后才有的诸葛玄与朱皓的豫章郡守之争。
刘琦看向刘繇身后那名问话的将官,道:“不知君之称谓……?”
那将官向前一步,自我介绍道:“末吏樊能,见过刘府君。”
刘琦闻言恍然。
原来他就是刘繇麾下的三大将之一。
后世,大多数人对刘繇麾下的诸位将领评价不高,大部分人皆认为刘繇麾下只有太史慈一位算是将才,余者皆是垃圾。
但实际上,太史慈当时并不能算是刘繇军中的大纛镇将,而且刘繇麾下也不全是庸才。
刘繇军中除去太史慈外,有三名为其所信赖的将官,分别是樊能,张英,于麋。
在后世人眼中,这三个人都是打酱油的菜鸡,菜到几点的那种。
但事实上,只要认真琢磨,就会发现他们并不是真那么菜。
历史上的刘繇任扬州刺史后,一直在与想要图谋江东的袁术相抗,而这三个人就是刘繇抗袁时的得力干将。
三人分别率兵屯扎在横江津津、当利口等地与袁术军对抗,袁术当时自置扬州刺史,并派遣在其麾下的孙贲率领孙坚旧部与吴景会和,并力强攻,可惜一直不能打下。
孙贲和吴景这两个人,是早年孙坚起兵时,便一直跟随在孙坚身边的宗族大将,虽然本领不及孙坚,但一直都是被引之为臂助的心腹,特别是在孙坚死后,孙贲更是作为下一辈的领导者接替了孙坚的位置替他掌管孙氏兵马,足见其在孙坚军中的地位。
以孙贲联合吴景,却依旧不能攻克三人的防线,说明刘繇麾下的三位心腹将领是有一定军事才干的。
至少当时的袁术军拿他们没辙。
袁术对此也一筹莫展。
很可惜,一物降一物,三人最终还是碰到了克星——那个人就是小霸王孙策,三人最终被孙策战败。
其实,败在孙策的手中并不丢人,就算是太史慈,不也是兵败于孙策手中么?但谁又能说太史慈不算是东吴的名将?
毕竟历史上的孙策能被称为江东小霸王,确实是有其原因的。
在讨董之后的群雄割据之战中——孙策是整个汉末唯一一名一辈子没打过败仗的军阀。
所以说,不能因为他们三个被孙策削了,就说刘繇手下这三小强是垃圾,至少在孙策这个汉末小bug出现之前,他们三也不曾被别人削过。
……
刘琦和刘繇手下的三名将官彼此见礼,然后回答了樊能的问题。
“周术在豫章郡担任了数年郡守,南昌城内外皆为其所掌控,族叔若是率兵前往南昌,恐会为周术所制,并非上善之策,以琦之见,族叔可以在豫章境内选一关键之处屯兵,比南昌还要关键的地方。”
樊能似是颇感兴趣,道:“刘府君所言之地,是何处?”
刘琦一字一顿地道:“柴桑。”
“柴桑?”
刘琦额首道:“柴桑乃是吴之西境,也是扬州顺长江奔西通往江夏郡的北大门,虽属豫章郡管辖,但实则却距离江夏郡更近,有‘吴头楚尾’之称,且柴桑临近长江,其地临近彭泽,坐拥千嶂,江环九派,襟江带湖,背依庐山,乃是长江之南兵家必争的重镇。”
刘繇等一众闻言若有所悟。
刘琦顿了顿,又补充道:“族叔可在柴桑开拓城廓,招揽扬州流民,训练水军,打造战船,我荆州的江夏郡可作为族叔的后盾,族叔以此为凭,东向以逐鹿扬州,大业可期。”
刘繇不通军事,因而只能向他麾下的三名将官询问。
“君等以为如何?”
樊能沉思良久之后,点头道:“却属良策。”
张英亦是道:“柴桑之地,自古便是兵家用武之地,高祖曾遣车骑大将军灌婴追英布至此,灌婴在此凿井筑城以戍守,足见其地之重。”
于麋犹豫了一下,突然看向刘琦,道:“只是不知刘府君让我等驻兵柴桑,究竟是真心想要助某等成事,还是想用我等作为江夏郡的屏藩,为你荆楚看门护院?”
于麋这话说的有些直率,饶是刘繇听了也不由变了脸色,觉得他出言未免过分。
“于尉,不得无礼!”
于麋急忙拱手谢罪。
刘琦却不以为意,道:“于校尉能够直言相询,倒也是一位忠直之人,咱们不妨敞开了说,请诸位仔细想想,我若是真想在柴桑屯一支兵马以为屏障,只需在荆楚境内寻一信得过的将官率领万余兵马足矣坐镇,又何必非要大老远的请族叔来此呢?”
众人听了,颇觉有理。
确实没必要大费周章。
刘琦笑道:“如今张羡已死,荆南七郡与诸蛮部落,皆已归顺,我父子治下数百万口,日后便是带甲十万,以荆楚之力亦足矣养之,又何愁吃不下一个小小的柴桑?”
刘繇听了心中颇不舒服。
同样是汉室宗亲,说实话自己的出身还比刘表更高些,看看人家如今的成就,再看看自己……唉!
刘琦看向刘繇,道:“我让族叔坐镇于柴桑,纯粹是为了宗亲之情,更兼有护君联盟之谊,别无其他。”
刘繇感慨道:“伯瑜不要再说了,刘某信你,以荆州目下之势,又何须用某为你看门护院?实是我麾下之人小肚鸡肠,误会你父子了。”
刘琦洒然一笑。
其实倒也是没误会,只不过那于麋把事儿说反了。
刘某根本就没想让你当我荆州的屏藩,而是要将你们当成我日后入驻扬州的踏板。
毕竟,只有以刘繇的名义上表,长安那边才可能会把这扬州刺史的位置敕封下来……若是经营运作的好,日后说不定还能给刘繇谋个扬州牧。
以扬州牧的名义,去收服扬州,才是最为名正言顺的,也最能安抚扬州境内的士族。
这年头,什么都讲究个名正言顺。
试问他日以扬州牧的名义从柴桑出兵,直取扬州,扬州本土的士族和豪门,是会倾向自立的孙坚多一些,还是会倾向“根正苗红”的扬州牧多一些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