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子出故障，岳原舟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但他随即就想到了四维空间。

    就算是三体人的原版智子，也能在变成碎块之后组合回来。比如智子去锁死对方基础科学的时候，就是跑到粒子对撞机去代替靶标粒子发生碰撞，在这种撞击过程中，智子是会被撞碎的，但它的系统会使它自动弥合重新成为一颗智子。

    也就是谁智子这玩意是撞不坏的。

    只有进入四维空间这种智子盲区，才会失联。

    但是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单单失联那么简单，从智子失联的前一刻传来故障信息看，智子是先发生故障才失联。

    “怎么关掉了！”看到忽然消失的投影，鹤熙还以为是岳原舟故意关掉的。

    “我有这么无聊？”岳原舟摊了摊手，叹了一声站起来在指挥大厅上慢慢走动：“应该是受到了什么诡异的攻击。”

    “斗天舟上那种？”鹤熙住着下巴说道：“那种变异似乎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你那探测器没有探测到原因？”

    “有一些。”岳原舟回答道。

    智子主要作用其实是隐蔽探测，开地图视野，当然也可以锁死某些等级文明的基础科学。但它终究只是一个微观探测器，它在微观状态的时候并不能完全代替传统的各种功能探测器。

    比如想要探测到引力波，智子就要进行二维展开，二维展开的智子表面比星球表面都大，在这种尺度下，它才能探测到宇宙深处传来引力波引起的空间轻微形变。

    所以现在想要知道哪里发生了什么事，岳原舟有两个选择。

    一是继续派智子中子探测器过去，进行各维度展开，对现场情况进行针对性探测。二是直接开战舰过去，将蕾娜救了，从她口中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这必须要蕾娜能坚持道他赶到才行。

    但是这第二却有很大风险，因为只根据目前有限的探测数据，岳原舟也无法判断那种攻击是什么。

    面对未知的东西，岳原舟不想冒险。

    于是在岳原舟的命令下，一批智子、中子从最邻近的星域掉头前往。

    “新一批探测器没那么快到，你们该干嘛干嘛去，不用呆这里等了。”岳原舟说完就离开指挥室，将三王甩在这里不再搭理。

    但他并没有离基建号，只是到了另一个房间，通过虚幻投影与神舟文明科学院开了个会。

    与会人员不多，只有十八个人，十二个男的六个女的。大部分都是科学院的研究员，年龄从五百多岁到两万多岁不等。

    “元素变异，元素转换，不仅变成各种乱七八糟的同位还变成了其他元素？怎么会有这种事，而且还用在战场上。”一个研究员道。

    “这种攻击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元素变异的范围不大，更多的是变成其同位素，比如那些烈阳人身上的碳元素，大部分都变成它的同位素。”另一个研究员也探讨了起来。

    以虚幻投影进行的会议开始热烈讨论起来，时间也这么一点点过去。

    “我想这玩意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很可能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更深入微观的原因。从智子故障的情况看，这种东西是可以作用于微观粒子本身并且还能从本质上破坏它的结构。”

    “对啊，要是平常的撞击破坏，智子完全可以恢复如初。也就是说这种攻击使得质子变成了另外一种粒子，比如中子、而中子也有可能变成质子，只有这样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唔...你说的没错，所以我认为这是一种正负β衰变。”说着话的名叫公孙行，一个致力于基本力研究的研究员。

    “你是说...这种攻击作用于夸克？”

    公孙行回答：“对，我认为是夸克味变！但那个未知文明不可能在那里开一个实验室然后将烈阳舰队弄到实验室去一个个的深入微观修改。所以我猜测这种攻击应该是通过某种发射源发射出一种粒子、或者是电磁波。”

    “有道理，弱电统一理论确实让这种方式变为可能。”

    会场内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了起来，虽然信息不多，但却颇有进展。

    “不是电磁力驱动就是引力，宇宙中的长程力也就这两种。不过从那个叫蕾娜的女人身上看，这种攻击应该不是以引力波形式驱动，否则她肯定也活不下来。”

    这时候岳原舟点点头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探测器还有半个月抵达现场，到时候将会进行针对性探测。根据这次技术研讨会判断，这次探测主要重点将会放在各种射线上，要是探测到大量相关的诸如β、γ等射线，那么说明我们的猜测应该没错。”

    会议不休不眠进行了整整三天。

    会议过后，岳原舟又自己将之前的探测数据细细的过了一遍，同时也偶尔找了一些相关领域的专家谈论。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探测器抵达现场的时刻。

    半个月过去了，从远景上看，烈阳舰队依旧静悄悄悬停在那里。那颗恒星已经进入了不稳定阶段却并没有炸，但蕾娜却不见了，不知道是跑掉了还是被那个未知文明抓了。

    当智子再次进入那艘潘振所在斗天舟的时候，发现潘振的尸体也不见了，斗天舟的仓壁还破了一个大洞。

    “该不会这个未知文明拿潘振的尸体去研究了吧，如此说来...蕾娜跑了？”岳原舟看到这样的结果不由想道。

    要是烈阳给蕾娜本身装上恒星蛙跳功能，她确实可以跑得掉。

    所以说这个文明抓不到蕾娜，才将潘振拿去研究？有这个可能，一个连这种武器都弄不死的女人，他们肯定很感兴趣。

    不过岳原舟认为，蕾娜防住的应该是发动这种攻击的射线，而不是被攻击到了没死。

    这次智子、中子都暂时没有去靠近这种打击的发生源，也就是之前那个被发现的诡异地方。

    所以没多久，通过针对性探测，岳原舟终于发现了弥漫在整个舰队中的各种射线，准确的说大部分是β衰变释放的粒子，这直接证实了会议上的猜测。

    现在岳原舟也基本可以确定这究竟是什么攻击了，但他还是召集之前那批研究员再次开了一次研讨会。

    这次会议的时间并不久，但会议的结论却使得神舟文明数据库多了一种已知攻击方式。

    会后，岳原舟再次来到基建号指挥大厅，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卡尔。

    现在指挥大厅内并没有什么人，也就一副无所事事的鹤熙在那里发呆，至于凯莎和凉冰，还在岳原舟分配给她的房间里猫着不知道干嘛呢。

    “半个月了，有结果了？”鹤熙抬头看到岳原舟走过来，立刻问道。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一直在思考这件事，但由于信息不足，使得她也没有什么头绪。

    “咦，卡尔？”

    “天基王鹤熙，好久不见。”卡尔温和的笑了笑回应道。

    “要不你们先叙叙旧？”岳原舟边走说道。

    “没什么好叙的。”鹤熙立刻摇头，然后从离开座位，寄希的看向岳原舟。她原本以为是不能说的，毕竟岳原舟都消失半个月没出现了，她还以为是什么机密呢。

    “嗯，坐吧。”

    岳原舟点头是以鹤熙坐好，自己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时候他才脸色凝重的说道：“弱相互作用力！”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