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挂了:正文卷 124,大隋忠良,嘴遁无双【求订阅,求月票~!】
主神挂了正文卷124,大隋忠良,嘴遁无双【求订阅,求月票~!】冷月高悬,清辉似水。
月华之下,一道寒光烁烁的剑器长河,簇拥环绕着的两个人影,乘风沐月,腾霄而去。
有吟啸之声,自天传来,隐约可闻。
宴场之上,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仰望夜穹,没想到皇帝居然就这么带着皇后走了。
居然就抛下这兵变之后的一地狼藉,喝着小酒,吟着小诗,抱着皇后,御剑乘风跑路了。
陛下您倒是潇洒了,可我们该怎么办啊?
这残局,该如何收拾啊?
“陛下你怎么能这样啊?还没惩治宇文化及啊!”
有宗室王公嘴唇颤抖着,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宇文化及则带着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手掌用力一撑大腿,缓缓站起,不动声色运功活动着僵硬的膝盖,冷眼扫视一番诸王公大臣,轻哼一声:
“我们走。”
就要带着众兵变将领离去。
“宇文化及,你想去哪!”
内史侍郎虞世基越众而出,厉声道:
“你策动兵变,谋逆弑君,滥杀文武大臣,屠戮宗室王公,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难道还想当作无事发生,就此一走了之吗?”
宇文化及脚步一顿,冷眼一扫虞世基,面不改色地说道:
“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本将军带兵进宫,乃是为护驾而来!
“谁看到我谋逆弑君了?谁又看到我滥杀文武大臣了?
“谋逆者,乃是被陛下亲手诛杀的江湖术士赵无极,此事有目共睹,栽不到我宇文化及头上!
“并且本将军还听说,那赵无极乃是被御史大夫裴蕴引荐给陛下的。
“要说谋逆,那也是裴蕴谋逆!”
虞世基见他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居然还能如此巧言令色,颠倒黑白,一时气得抬手直指着他,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寇仲按捺不住,跳出去指着宇文化喝道:
“宇文化及,那赵无极当众承认,他是受你指使,行刺皇帝!你到场之后,他也曾向你参拜,还说什么幸不辱命,你那时怎不驳他?”
宇文化及面不改色,神情凛然,理直气壮地说道:
“赵无极算什么东西?
“区区一介江湖术士,他说的话,岂有半字可信?分明就是在构陷本将军!
“明眼人都知道,他是要把弑君的罪名,栽到我宇文化及的头上!
“诸君且仔细想想,那赵无极拜我时,我有回应过一句么?
“我宇文化及根本不曾理会他!
“之所以没有当场驳斥,乃是因为我宇文化及是个大大的忠臣,素来将陛下的安危放在首位,一心只顾着陛下,根本无暇理会那江湖妖人!”
寇仲瞪大双眼,一脸震惊,没有想到宇文化及竟能厚颜无耻到这等地步。
徐子陵亦挺身而出,高声指责:
“那你在陛前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
“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是为了大隋社稷、天下百姓,方行那大逆之事,你甚至都已经打算好要择一所谓的贤良继位了!这难道不是你谋逆的铁证?”
“铁证?”宇文化及嗤笑一声,淡然道:
“你这黄口小儿,也要含血喷人不成?
“本将军从未说过任何谋逆之语,如果有人说听到,那必定是他们听错。
“之所以说要择一贤良继位,乃是因为陛下方才看似已然驾崩,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值此江山飘摇之际,速择一贤良继位,扶保大隋江山,正是忠臣良将该做的事情,这是大大的忠心之举!”
说着,他对着杨广离去的方向抱拳一揖,满脸忠良,慨然说道:
“我宇文化及若有反心,以陛下神威,岂会不察?
“我宇文化及若真是叛逆,以陛下神剑,岂不早已如诛杀那赵无极一般,将我一剑穿心?
“可陛下既未杀我,亦未责我,显然是深知我宇文化及的忠良秉性!
“连陛下都认可我是忠臣,你们这些成日只知排斥异己、打压忠良、阻塞言路、阿谀逢迎的奸佞小人,还有这几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江湖草莽,又有何资格断我忠奸?
“我甚至怀疑你们与裴蕴,与那赵无极是一伙的!
“好在陛下不与你们计较,否则本将军定要斩下你们人头,以祭奠诸位死难于此的忠臣良将!”
说完,宇文化及冷哼一声,一甩袖子,大步离去。
司马德戡、裴虔通、元礼、令狐行达等叛将也赶紧跟上。
众王公大臣被宇文化及的一身正气……
或者说厚颜无耻搞得一脸懵逼,竟无人能与之对质。
再加上宇文化及刀兵在手,武功又高,忠于皇帝的禁卫、太监中的高手,方才又被赵无极杀了个精光,众王公文臣虽然也都有几手武艺,又如何会是宇文化及对手?
寇仲、徐子陵倒是想对宇文化及动手。
可他俩现在的武功,加起来也打不过一个宇文化及,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叛将、叛军?
至于倪昆……
他是来看杨广的。
现在杨广的变化超出他的意料,让他心情甚是愉悦。
又跟宇文化及素无冤仇,宇文化及谋逆也好,忠臣也罢,都不关他的事。
他甚至还有点佩服宇文化及这一通厚颜无耻的骚操作,深感获益良多,正自反复揣摩,所以也就没有理会。
现场唯一能阻止宇文化及的倪昆袖手旁观,一时间,所有人就只能眼睁睁瞧着宇文大摇大摆离去。
至于被挟裹举事的骁果悍卒,一部分本能地跟上了老上司宇文化及、司马德戡,一部分则踌躇一阵,留在了原地。
宇文化及也没号令所有人跟上,目不斜视大摇大摆往外直行。
直到离了宴会现场,他额头方才淌下一粒豆大的汗珠,步子越来越快,到最后甚至变成了小跑,往临江宫外快跑而去。
“将军,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司马德戡小跑着跟上他,一脸惶恐地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
宇文化及眼角微微抽搐一下。
接下来他当然是要召集死忠于他的将士,搜刮粮草军械金银,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出城。
至于出城之外要去哪儿,他暂时还没有想好。
但无论如何,都要尽快离开江都。
宇文化及深知,莫看方才众王公大臣都被他震住,没有对他群起发难。
可一旦等到他们回过神来,必然会像狼群一般扑上来狠狠撕咬。
至于手上的军权……
军权已经不稳了!
没看到随他们杀进临江宫的叛军,都有不少留在了临江宫中,未曾随他们出来吗?
等到杨广“尸解升仙”,飞剑杀敌的消息传播开来,十万骁果禁军,还有多少人会继续追随他们?
杨广看起来是飞走了,可谁知道他藏哪儿猫着?
不怕天上射来一口飞剑,一剑穿心吗?
除了极少数的本阀门生、心腹铁杆,其他禁军绝对都要“反正”,重归大隋朝廷麾下。
届时不管谁继位,普通军士或许不会论罪,但绝对要对他宇文化及展开清算。
群臣恨他入骨,军权又已不稳,他根不可能有丝毫胜算。
眼下的唯一的出路,就只是趁大多数人还没有回过神来,趁杨广“尸解升仙”的消息还没有传扬开去,赶紧抓住一点筹码,远远离开江都,脱离朝廷视线,如此方能觅得一线生机。
当然,还必须留个替罪羊,吸引朝廷的注意,替他扛过朝廷第一波雷霆万钧的清算。
一念至此,宇文化及斜睨了侧后的司马德戡一眼,心里有了计较……
宴会现场。
随着宇文化及离去,宴场又开始混乱起来。
不过倒没有厮杀,只是开始了争吵。
众王公大臣有说要赶紧立下新君的,有坚持陛下只是暂时离开,迟早还会回来,另立新君就是谋反篡位的,也有提议搁置争议,先讨论如何处置骁果禁军、宇文化及的。
总之众王公大臣分成数个阵营,各执己见,争执不下,将这兀自横陈着尸体、遍淌着鲜血的宴会现场,搅得如菜场一般哄闹纷乱。
见这场眼看就要酿成大祸的兵变,竟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收尾,倪昆亦觉大开眼界,同时兴致差不多也尽了,遂招呼祝玉妍等人一声,就要往宫外行去。
寇仲、徐子陵本待随他离去,内史侍郎虞世基忽然上前拦住二人,对二人拱手一揖,肃然道:
“两位英雄请了。方才两位少年英雄不畏宇文化及凶蛮强横,敢于万马齐喑之时,当面直斥宇文之非,这份忠直豪勇,虞某佩服之至!不知二位出身哪家?现任何职?”
寇仲摸了摸后脑勺:“呃,我们都是扬州本地人士,只是平民百姓……”
虞世基赞道:“两位平民出身,尚能明辨是非、不畏强权,比那些出身高门大姓,在宇文面前却唯唯不发一语,任他颠倒黑白的无能之辈强了不知多少!
“本官也曾修炼武艺,虽身手一般,但自问眼力尚可。吾观两位少年英雄,气宇轩昂、神光内含,想必有着极深湛的武艺。
“如今禁军谋逆,独孤将军等忠良大将无辜遇害,军中将位多有缺额。值此危难之际,不知二位英雄可愿入骁果领军?
“本官可以保证,至少能给二位英雄争来五品将职!”
寇仲闻言,怦然心动,却又有些犹豫:“可是,我们只是平民……”
虞世基微笑道:“骁果军本来就是关中良家子,军卒大都是平民出身。正所谓英雄不问出身,二位今日当面直斥宇文化及,忠良秉性、英雄气慨有目共睹,入军为将绝无问题。”
徐子陵犹豫道:“可是我们……”
虞世基叹道:“宇文造反,禁军不稳,倘若战火燃起,这偌大江都,恐要沦为战场,届时不知多少坊市要化为瓦砾残垣,亦不知多少百姓要无辜受难,死于战火。
“两位既是扬州本地人,难道忍心眼睁睁看着家乡陷入战火?看着父老故朋死于兵灾?还请两位为扬州父老出一把力,尽力协助本官,帮扬州免去一场兵灾战火之劫……”
说着对着寇徐二人一揖到地。
见他如此诚恳,竟以内舍侍郎这等四品大员、皇帝近臣的身份,对他两个白身百姓行此大礼,尽管此人在民间颇有“奸臣”之名,名声相当不堪,可寇徐还是不禁为之动容。
即使一心只想修行,对官场浑无半点兴趣的徐子陵,亦因虞世基一番“为家乡免去兵灾战火之劫”的说辞动摇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寇仲用力点了点头,徐子陵见状,也迟疑着跟着一点头。
当下两人对着虞世基拱手一揖:
“虞侍郎,我二人愿入骁果,领军平乱!”
虞世基顿时大喜,一手一个,牵住两人的手,含笑说道:
“有两位少年英雄相助,本官更有把握,令扬州本安渡过这一场兵变之劫了!”
倪昆冷眼旁观一阵,见寇徐被那虞世基三言两语忽悠过去,也没多说什么,只对二人点了点头,道一句:
“三日之后,酒楼之中,归还秘藉。”
说罢带着祝玉妍等人扬长而去。
倪昆全程看戏,并未展示多少本领,只用破邪返瞳杀了几个天理教众。
虞世基也没有看到那一幕,即使看到了,倪昆给他的印象,也远远不如敢于直斥宇文化及,与之当面对峙的寇徐深刻,因此也就没有再来忽悠倪昆,目送倪昆一行离去后,方才询问寇徐:
“那位公子是?”
“那是倪昆倪公子。我们也不知倪公子是何来历。”
“倪昆倪公子么?”
虞世基回忆一阵,没听说过这号人物,便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又亲切地拉着寇徐手臂,带他们去跟自己阵营的文官们见面,商议该如何给两人安排职务、划拨兵员。
倪昆一行则径直往临江宫外行去,一路就见道旁多有鲜血伏尸,正是先前宇文化及带兵闯宫时所留。
“这场兵变,没想到竟会如此收场。杨广人都走了,竟还能震慑得宇文化及不敢造次。”
沉默了许久的婠婠,终于忍不住开口,目光炯炯地看着倪昆:
“公子,杨广究竟是什么来历?他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剑仙?”
倪昆微笑:“那位尸解而出的剑仙,不能再叫杨广了,当称酒剑仙。”
“酒剑仙?”听到这个称号,婠婠等人顿时恍然。
婠婠一拍手,说道: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原来如此!杨广那首新诗,原来真有深意!
“难怪公子定要进宫赴宴,观察杨广,原来早就察觉到了杨广……呃,酒剑仙的根脚!”
她又是钦佩,又有些疑惑地看着倪昆:
“公子认识酒剑仙?”
倪昆笑了笑:“不太熟。”
我就很熟悉他,他就不认识我,所以只能说不太熟。
婠婠、祝玉妍等暗自点头,心说都是谪仙一流,公子就历劫千世,受困凡尘,酒剑仙就被困在杨广这肉体凡胎之中,二者际遇有些相似,说不得两人以前就认识。
一时对倪昆更是敬畏。
沉默一阵,祝玉妍忽然问道:
“公子可知,酒剑仙去了何处?”
倪昆轻叹:
“他啊……闲云野鹤,居无定所,大概是,仗剑降魔去了吧!”
几人在这里对话时。
江都以外数百里,朗月之下,江流之上。
有一叶扁舟,正自顺流而下。
一位白衣如雪,俊逸若仙的中年男子,迎风卓立舟头,举杯对月,遥敬一杯:
“恭喜陛下得脱樊笼,照见本原。
“从此世间,再无杨广,只有逍遥酒剑仙。
“异日天倾之时,又多一擎天巨擘。幸甚,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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