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龙虾皇帝一钳拍飞天鹤，回身望向鳄鱼神尊，露出狂喜之色。

    “哈哈哈！虎神研究的献祭秘法，果然有一定的成功率！”

    “朕感知到了，一个古老到难以想象的生灵，正穿越虚空而来……公正、天鹤……你们等死吧！”

    龙虾皇帝的大叫，没有引来任何人的关注。

    因为无论是哭笑神君、破晓之龙，还是天鹤、太史鲸、公正之龙，此时全部仰起脖子，眺望着突然裂开的天空，还有那若隐若现的粉色妖光。

    “鼠瞳前辈，你可知道，远古兽人之神到底是什么形态？”

    白无伤气喘如牛，总觉得有座山峰即将压在背上，拼命忍耐对抗的同时，忍不住询问无面鼠。

    他阅读过很多很多的知识卷轴，其中不少都是祖龙庭不对外的密宗。

    但这些密宗里，对于远古时代的介绍，依然过于的片面。

    似乎最古老年代的辉煌，全部淹没在岁月的沙潮中，只留下淡淡的印记，以及无数的神秘。

    兽人族的信息就更加分散了。

    有古代圣龙称，远古兽人之神是「猪面人身、体高万米、浑身脂肪堆砌」；

    但也有古代前贤描述，远古兽人之神「以雕为面，翼展千里，天之苍苍，地之茫茫，唯见其身，难见其尾。」

    类似的形容，有十几种版本。

    有些疑似虚构，被前人不断抨击否定；

    也有些看着很假，却得到不少古人的赞同，认为确有其事，是为真相。

    那么……到底何为真？何为假？

    鼠瞳摇头道：“这我真的不知道，就算是熊霸，可能也不知道。”

    “在兽人族中，神话就是最大的分界线，其上是源头，是族群的最高统治者，其下是子民，纵有再多的分支，再高的身份，那也无法逃脱这个定义。”

    “而这样的身份得不到真相，我们连兽人之神有几位都分不清，且一直有兽人之皇怀疑，兽神山中有古老时期的神祇沉睡，作为族群的底蕴，也作为兽神山牢不可破的根基。”

    “但……关于远古兽人之神，无论哪一方记载，都提到它已经陨落。”

    “正是因为兽人族的神王陨落在前，方才导致族群衰败，失去与祖龙、天使、巨人、元素精灵，竞争超凡顶级种族的资格……”

    鼠瞳娓娓道来，重复它所了解的情报。

    白无伤默默听着，以神通共享小兔子的视觉器官，视线骤然清晰起来。

    模样大变的鳄鱼神尊，兽不兽，尸不尸，鬼不鬼。

    它的情绪明显受到禁术的影响，失去平静从容，只余下疯狂和暴躁。

    而在它的头顶，那一团妖媚的粉光，竟然像是流星一样砸落，直勾勾撞进它的额头正中。

    “咔……咔……”

    鳄鱼神尊的躯体，再一次发生诡变。

    它本来是四肢撑在地上的爬行兽人，突然站了起来，后腿关节交错重组，稳稳当当双脚直立。

    然后，无论是四肢还是主躯干，仿佛充气似的鼓起，肌肉在膨胀扩大，鳞甲在碎裂剥落，整体的形态逐渐脱离半鳄半人。

    “我去……这是借体重生？”鼠瞳脸色煞白。

    倘若远古兽人之神真的活过来，对于其它势力乃至超凡世界而言，都属于地震级事件。

    联想得再遥远一些，如果远古兽人之神，对于超凡抱有真正的恶意，界门内外的平衡，恐怕就要因此失守。

    “公正，有没有办法阻断它？”太史鲸噗通一声撞地，急冲冲询问倒地不起的三爪神龙。

    “不行，位格高我太多，我刚刚想要阻止神鳄施法都被反噬了……”

    公正之龙沉着脸，不知从哪掏出一株圣药，抓紧时间炼化吸收，以此治疗伤势。

    当然，和太史鲸不太一样的是，它虽然面带忧色，但眸光深处，依然是绝对的冷静，似乎有潜在的把握。

    “别慌，我不相信远古兽人之神，能够从陨落的状态逆转，我族的三巨头都无法实现的壮举，它又何德何能？”

    破晓之龙也很镇定，能够用清晰的条例，去揣测所见之物：

    “没错，这融合畸变的神话战体，只有毁灭性的法则波动，根本没有完整的灵魂。”

    “用‘残念’称之，或许更为妥当。”

    “那又如何？原本我们召唤远古兽人之神的守护意志，只是想给予兽人大军强化，以此获得更高的战力。”

    “现在借用秘法，降临的是远古兽人之神的复仇意志，是最最可怕、最最强大的法则力量，代表着杀戮和毁灭！”

    龙虾皇帝尖锐大笑道：

    “你们屠戮这么多兽人的子民，身上染遍兽人族的鲜血，在它眼里便是太阳般耀眼的死敌，无处容身，无所遁形。”

    “不斩杀你们，它不会轻易回归沉睡，而你们想要破坏它的融合形态，甚至想要摧毁这一缕残灵……哈哈，我觉得你们五个一起上，抱着同归于尽的信念，才有可能做到。”

    “是么？”哭笑神君跳跃，一脚踢去。

    此时的鳄鱼神尊已经完成融合。

    体高千米，猪面人身，腰大膀圆。

    犹如伫立着的肉山，皮肤表面都是白花花的肥肉，再无一片鳞甲。

    它向前一顶，主动以胸口接住哭笑神君的「天崩地裂脚」。

    怪诞的事发生了，换成其他始祖，如果没挡住，那肯定得炸个血窟窿，伤及五脏六腑。

    鳄鱼神尊挡住了。

    准确的说，脚掌落在胸膛，被白花花的肥肉反弹。

    倒飞的哭笑神君，被自己的力量反震，不得不吐出淤堵的心头血，缓解身体的僵硬状态。

    “古祖降临，我们有救了？”

    “好厉害啊，只是残念附着，些许的法则交融，一次简简单单的振翅，就把这个独脚巨人轰飞……”

    “难以想象古祖全盛时期的战斗力，神王，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境界啊……”

    “嗯？翅膀？”狮人族的皇者处于劫后余生的激动中，听到这样的言辞愣在原地，不解问道：

    “哪来的翅膀？”

    “神尊不是利用黑金色的牛角，一下把哭笑怪物撞飞的吗？”

    “不对吧，我看到的明明是白色的狐狸尾巴，只是轻轻一扫，如云朵般轻柔，那独脚巨人便吐血横飞，哪里来的翅膀、牛角？”

    “每个人看到的不一样？”白无伤微惊，望向身畔的一人一鼠。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