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州市与那个大名鼎鼎的华腾工业集团一起搞了个无人直升机高压输变电线路巡检系统，相比于传统的线路巡检方式，可以几十上百倍的提升效率，所以邀请大家前来参观？

    接到戎州市市z办公室以及戎州市电力局打来的电话，巴蜀省几乎所有地市的领导以及市一级电力局的领导都匪夷所思：真的假的？

    但紧随其中，戎州市还将相关的系统介绍以传真的形式传送了过来，上面详细的介绍了这套系统的构成以及性能，甚至还明确表示，如果有需要，他们可以邮寄一盘首次正式运营时的录像带过来。

    有系统的性能介绍，有戎州市@政府以及戎州州电力局这种地方政府、官方部门的背书，甚至还有华腾工业集团这种国内顶级大型企业集团的参与，这就由不得大家不信了，尤其是整个巴蜀省每年冬季都饱受线路结冰之苦的大前提下，大家忽然发现还有这种好东西？科技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

    顿时纷纷给出了回应，表示对这套系统很感兴趣，并且明确表示会在近期过去参观——而如凉山电力局有些每年线路结冰情况极端严重的电力机构，更是第一时间就驱车来到了戎州，他们实在是太需要这个东西了。

    按照张起航一开始的计划，他是准备在接下来的一周至10天的时间继续呆在戎州，与戎州市的同志一起接待来自巴蜀省各地市的同志的，但一个突入起来的电话打乱了张起航的安排……

    “张总，我刚刚接到了南方航空动力机械公司打来的电话，说想要和咱们公司谈一些合作事宜，”电话里，杨志军的语气有些凝重：“我和大家讨论了一下，觉得以南方航空动力的分量，还是您亲自回来接待比较好。”

    “南方航空动力？”

    张起航听的一愣，他倒是不觉得公司管理层的决定有什么不对，事实上南方航空动力的年产值虽然没办法与华腾工业集团相比，但他们是国家一五计划期间重点建设的156个项目之一，同时也是国家首批建设的六个航空工业企业之一和国家首批试点的57家企业集团之一，单单通过这三个“之一”就能感受的到这架企业在华夏巨大的影响力，杨志军等同志在讨论之后，认为这么重量级的企业来与华腾工业集团洽谈合作事宜，最好还是由自己亲自出面接待，这一点非但没有什么不妥，反而是最合适的。

    真正让张起航不解的是：“他们一家搞航空发动机的企业，和咱们谈合作……他们有没有说具体是哪方面的合作？”

    “没有，”杨志军说道：“对方说这件事比较严肃，希望能够亲自和您面谈……哦，对了，这次来和您谈的，是他们公司的一位副总。”

    南方航空动力可是正儿八经的正（步）级央企，张起航跟人家这位副总的行政级别差了好几级呢，而对方能够派出一位副总来和张起航谈，也足以可见对方对与华腾工业集团本次合作的重视——至于让南方航空动力的老总亲自来跟张起航这件事，还是算了。

    “这样啊……”

    张起航沉吟了一下，很快做出了决定：“成，我知道了，这样，我这边和戎州市的领导沟通一下，争取明天就赶回去，另外你们也协商一下，安排个集团副总级别的同志过来，负责与戎州市的同志对接。”

    杨志军也是松了一口气，连忙说道：“好的，那我就按照您的安排来和南方航空动力方面沟通。”

    虽然南方航空动力方面并没有透露想要与华腾工业集团合作的内容，但大家谁也不是傻子，想想南方航空动力是干什么的，再想想华腾工业集团这些年来孜孜不倦的从老毛子那边挖来的人才，也能想明白南方航空动力是冲着什么来的了。

    坦白的说，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杨志军等一众领导层除了紧张之外，内心还挺兴奋，这种兴奋大概就是“咱们华腾工业集团竟然牛x到连南方航空动力这种老牌央企都得来向咱们求助了？！老子真的是太牛x了！”的快感和爽感。

    这边，在张起航一脸歉意的向戎州市的领导说明了情况之后，戎州市的领导尽管很惋惜，但也知道这件事必然很重要，对这种情况表示了理解。

    而在听张起航说华腾工业集团这边也会安排一个集团副总级别的同志赶过来，负责与戎州市这边一起来接待来自全省各地市来参观的同志之后，更是欣喜不已，心底的最后一点不快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觉得华腾工业集团这边做事还是很讲究的……

    戎州市的大班长当即做出了表态：“张总您尽管放心的回去，南方航空动力公司是咱们国家的重点国防企业，既然他们找到了你们寻求合作，那肯定是和国防安全有关，我就不问了，未来咱们也是一家人，我们戎州全力支持咱们集团的工作。”

    张起航自然又是一番感谢。

    ……………………

    张起航赶回琅琊市的第三天，打着前来参观学习的名义、以副总贺家成同志为首的南方航空动力公司的考察团就悄然抵达，南方航空动力的这个动作，让包括张起航在内的整个华腾工业集团领导层，对于南方航空动力本次到来的目的越发严肃起来：以这些大国企那想来眼高于顶的习惯，若非是遇到了真正棘手的问题，他们的动作怎么可能这么快？

    事实也确实是如此，在勉强按捺着完成了对华腾工业集团航空部门的参观的贺家成同志，就急不可耐的向张起航问道：“张总，在参观中我见到了你们集团有挺多来自苏联的航空发动机专家，我看他们的研发任务并不是很重，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让他们帮我们解决一些技术问题？”

    听了贺家成的话，华腾工业集团的一众陪同参观的领导同志飞快的交换着眼神：果然！南方航空动力不但是遇到问题了，而且是遇到大问题了，否则贺家成怎么可能这么着急？

    不，这已经不是着急的问题了，这根本就是急不可耐。

    望着几乎将“我很着急！”这四个字写在了脸上的贺家成，张起航扬了扬眉毛：“哦？贺副总，不知道贵集团遇到了什么问题？”

    “这个……”

    贺家成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望着脸上犹豫不定的贺家成，张起航微微一笑，说道：“看来这涉及到的是贵集团的机密问题了。”

    贺家成勉强的点点头：“差不多吧。”

    “我完全能够理解，”张起航点点头，随即语气一转，说道：“但是贺副总，您什么都不说，我也不知道我们的专家能不能帮贵方解决问题啊……如果这些问题真的涉及到了国防机密，那们我们集团的这些专家在接触了国家机密之后，后期又该怎么办？您不会是打着‘有借无还’的主意吧？”

    还别说，南方航空动力方面还这有这样的想法，一开始以“请帮忙”的名义将华腾工业集团的这些来自俄罗斯和乌克兰的航空发动机专家“借”过去，同时借机观察他们的能力和技术水平，如果这些来自前苏联的航空发动机专家确实是非常厉害，那就以“他们接触了咱们国家的核心国防机密，不适合还给你们”为由将人“扣”下来，可当张起航将这些话说到了明面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因为包括贺家成在内的南方航空动力方面的同志都明白了张起航这番话里面的另外一层意思：如果你们不把话说明白，借人的事情就别想了。

    在明白了张起航的这番话的意思之后，贺家成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狂怒：卧槽！老子用你们几个人是看得起你们，你们竟然敢跟老子讨价还价？

    反了你了？！

    可在狂怒之后，望着张起航那张似笑非笑、几乎已经将“你们尽管发脾气啊，看看发脾气管不管用？”写在了脸上的表情，贺家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知道想要靠着南方航空动力在国内的地位来压服华腾工业集团是不可能了——在对方并不属于航空工业总公司下属单位的情况下，如果对方摆明了不买自己的账，自己还真就没有什么好办法。

    到底是能够成为一家正（步）级央企副总的人，在短暂的怒火之后，贺家成深吸了一口气，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对张起航说道：“是这么回事，张总，你知道洪都厂的k-8教练机吧？”

    “嗯，知道一些，这是一款喷气式教练机，”张起航点点头：“据说在洪都厂，这款教练机被称为是‘争气机’，是在没有得到国家财政拨款的情况下研发出来的，而且成功的出口到了咱们的友好国家小巴，被称为是咱们国家航空工业商业化最成功的飞机之一。

    因为这款教练机实在是太成功、在国外太受欢迎，以至于连一开始没将这款教练机当做一回事的空军也开始重新审视这款教练机，在于洪都厂沟通之后，决定在k-8教练机的基础上研制咱们国家自己的全新一代喷气式基础教练机：基教-8……”

    说到这，张起航忽然一脸恍然的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在研制基教-8的时候，咱们国家还对k-8教练机搭载的、现在位于乌克兰境内的前苏联‘进步’机器制造局生产的ai-25tl涡扇发动机进行测绘和仿制，而负责对这款涡扇发动机进行测绘和仿制的就是咱们南方航空动力，对吧？

    你们想要请我们集团的这些前苏联的航空发动机专家过去帮忙解决技术问题，是不是这款发动机的测绘和仿制工作遇到了什么困难？”

    现在的“进步”机器制造局，还没改名叫马达西奇呢。

    听到张起航用疑问的语气说出了自家单位遇到的问题，包括贺家成在内的南方航空动力的同志们的脸上都有些尴尬，他们甚至怀疑华腾工业集团方面早就猜到了自己等人到来的目的，只是他们不说，在静静的等着看自己的笑话。

    被人猜到了自己到来的目的，贺家成的表情有些尴尬，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这个……张总您猜的对也不对，涡扇-11的研制工作还是很顺利的，我们在92年年底的时候正式开始涡扇-11的研制，95年的时候就已经顺利点火，与k-8教练机上搭载的ai-25tl相比，我们南方航空动力研制的涡扇-11在外形尺寸、重量和推力、油耗等方面基本相同，只是还存在一些小问题。”

    张起航微微一笑：果然是为了这个来的！

    心里笑归笑，表面上却是绝对不能表露出来的，张起航一脸惊讶的样子：“哦，是这样啊……嗯，我们华腾工业集团也在研制航空发动机，我对航空发动机方面多少也有些常识性的了解，不知道咱们单位是遇到了那些问题？”

    万事开头难，大家最怕的就是一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现在既然已经开口了，贺家成也就不再犹豫：“怎么说呢，主要是因为咱们国家在技术、材料和工艺等方面跟苏联还存在着不小的差距，导致我们生产的涡扇-11在可靠性和使用寿命等方面与学习对象还有些差距。”

    贺家成说的其实有些谦虚了，何止是“有些”差距啊，那差距简直打了去了，ai-25tl的大修间隔时间是1000小时，而南方航空动力生产的涡扇-11的大修时间间隔只有750小时；ai-25tl的发动机总使用寿命可以达到4200小时，而涡扇-11的使用寿命只有3700个小时，在空军部队对搭载原装ai-25tl发动机的基教-8和搭载涡扇-11的基教-8进行对比试飞的时候，搭载涡扇-11的基教-8更是数次出现了发动机忽然空中停车的险情，作为一款培训飞行员的教练机来说，这种情况自然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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