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自然说出的瞬间，金波特没有失望，更没有被李自然的气势压倒，反而诡异笑了起来。

    “你没让我失望！不愧是凝聚了光明锁链的存在！”

    尽管对方在质问，可语气中根本没一丁点丧气，相反，更像是一种奚落般的自信。

    李自然也跟着笑了，刚刚演技有些拙劣，但如金波特的构想绝非想象中那么简单，甚至比所谓的凝聚八大元素都要困难无数倍。

    首先，他对虚空一无所知，根本不晓得在这片虚空中隐藏着多少种族，几千年了，无论寄宿的还是独自开辟衍生空间的绝对不少。

    其次是眼前这个计划，几乎一无所知，什么都不知道就想拥有一块破碎后的大陆碎片，完全是痴心妄想。

    佳士得拍卖行的根底，谁知道有多深。

    “说说吧，你知道的一切，还有，凭什么觉得我有资格！”李自然很严肃，眼下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话题。

    “这是佳士得拍卖行的行动！”金波特快速解释道，“确切的说是以龙、巨人、不死、虫族为首的四大古族共同制定的行动，由佳士得拍卖行对这次成果对外售卖，获取充沛资金，对内部进行再次开发，就我窃取的信仰反馈回来的消息，他们已经完成了第一阶段，这次拍卖大概在19天后，于佳士得总部竞猜名额，最低身价要有五十万虚空币。”

    “五十万虚空币！一个名额？还不是拥有一块大陆碎片？”李自然感觉自己的舌头在打颤。

    虚空币他虽并不在乎，可清楚这种货币价值的，三十万的磁石也不过换取三枚而已，现在从这头金羊最终竟冒出一个如此恐怖的数字，“你没说笑吧，19天凑齐五十万虚空币？”

    “我没说笑，就是资格，这是顶级圈子的分解线，并不是19天凑这么多，而是15天凑齐70万虚空币，前前后后的各种费用和运营，我根本没算上这笔钱，这才有可能保证获得最小的一块，甚至，在虚空币的存储上，我们还要更多一些。”

    李自然笑了，现在真觉得像在做梦，他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可远远没夸张到这样的地步。

    这不是有难度，而是绝无可能，他知道金波特没说谎，只是自己的能力根本达不到这个层次而已，若是在虚空已厮混十几年，他是有信心的。

    但现在，他没时间，更没资历。

    “金波特，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可不是复印虚空币的。”李自然有些失落。

    “别灰心，李，我能说出来，就是有这种把握的，或许别人没可能，但你绝对能达成这个目标。”金波特说的异常谨慎：“你远远还不清楚自己的价值，现在，你暂时掌控着这片大陆，连那些不死和虫族都没这个优势，想必你听说过元素之腺的开创者威廉吧。”

    李自然点点头，这个名字可谓如雷贯耳。

    “很好，那你可晓得这位威廉的身价如何？”

    这次李自然摇了摇头，他只知道威廉在虚空中颇有地位，具体何等身份却不清楚。

    金波特伸出五个手指，淡淡笑道：“五百万！现在的威廉至少有五百万的身价，其元素之腺的收入一年能够赚取上百万的利润。”

    “上百万？这么多？”李自然有些惊诧。

    “这还是少的，你可晓得，即便那些远古强族都在使用他的元素之腺。”金波特指着自己小腹下侧微微鼓起的暗点，说道：“我这枚元素之腺，可是花了整整六千的虚空币！”

    “这么贵？”这下李自然是真吓到了，他没法想象一枚器官竟能有如此恐怖的高价。

    金波特苦笑道：“贵？这不过是中等层次的，就元素之腺的顶级配置，能够卖到三到七万的虚空币，甚至有价无市，元素之腺能够将固有的元素价位在体内不断堆积，提升，形成同等元素的变异，这是开创性的，可以大幅度提高生灵对元素的利用效率，现在，基本已经是每一个虚空生灵必备的内脏器官。”

    说完又很无奈说道：“在你眼中，总觉得红土大陆上生产的极品材料非常珍贵，对吧，实则大错特错，这些材料在虚空内是最廉价的东西，费力不少，可最终所能赚的只是一些辛苦费而已，真正值钱的是技术，将这些材料融合形成能够利用元素的顶级产品，价格高的离谱，所以我说，你很有机会。”

    李自然沉默了，他在细细咀嚼金波特的讯息，虚空内的情况似和红土大陆的发展完全不一样。

    毫无疑问，虚空很恶劣，环境极差，可正是这种恶劣的环境将技术提升到一个难以想象的高度。

    那是靠技术吃饭的区域。

    这些年的种族和红土大陆人才的进入，早已将最顶尖的技术聚集在这片虚空之内。

    金波特说的没错，谁的技术能够让生灵提升元素本身的利用率，那么这种技术衍生的产品就越吃香，而靠着技术，远远要靠着倒卖一些原始材料更能让身价倍增。

    “我没有产品！”李自然直接说道，现在，没必要对金波特隐瞒，无疑，这有些让人看不起眼，毕竟一个生灵是需要产品来提升身价的，但现在必须尊重事实。

    “我知道，你也不可能有。”一切似早在金波特的意料之中，“元素之腺刚刚出现在虚空中的时候，几乎无人问津，威廉也是在经过数十年的不停尝试，不断从虚空内吸收各个古族的天才，方才有今日的成果，你的时间远远积累不够，怎么可能生产出价值不菲的产品。”

    这般否定无疑有些伤心，可却是事实。

    “那你为何还说我有希望！”

    “很简单，局势，你在红土大陆，不清楚虚空局势，古族生存的环境是红土大陆和虚空对抗形成的，很多生灵都感觉到目前大陆的不稳定，这意味着他们生活的环境要完全破灭，谁都想迫切找一个能够颇局的点，即便那些历史悠久的古族都在寻找大陆破碎后的希望，更不要说普通生灵。”

    金波特诡异笑了一声：“你看到每个生灵身上的雨衣了吧，那东西在虚空中每五分钟就消耗一枚虚空币，你觉得谁能承受得起，如果说这个时候，有谁能够推出一种商品，可以在自身周边形成一点的潮汐，这种潮汐可以保证在纯粹虚空中，只是消耗一枚虚空币，就能存活数年，只需要简单宣传一下，就能火爆整个虚空。”

    李自然眯着眼，明白了金波特话中含义。

    “你是说，欺骗？”

    “别说的那么难听，只是生意而已，没人会觉得你提供的东西有问题，因为你是李自然，现在几乎整个虚空都清楚，你的两条锁链形成了某种潮汐，这种潮汐是可以和现有的元素潮汐对抗，甚至有人觉得你的潮汐能够虚空中独立存在，已然拥有一部分潮汐的能力，这是护罩都不曾具备的，此刻，如果由你推出，没人怀疑，十五天七十万虚空币，我们就能获得竞拍保底的名额！”

    李自然没说话，这种手段怎不清楚。

    的确，他能形成最简单的潮汐，可这种潮汐能否在虚空中存活根本没有验证，更何况形成潮汐需要两条完整锁链，锁链碰撞相融后的世界才产生出潮汐。

    他不可能在所有生灵体内都构建出自然世界和信仰世界，那不现实，根本没有那么多的器官。

    每一个器官都是元素潮汐的结晶体，尤其这种顶级器官，现有的红土大陆根本支撑不起这么多器官培育。

    这有悖于他的信仰，对服务而言，李自然从来都是精益求精，可眼前却是一个机会。

    他明白金波特的意思，在生存面前，虚伪一点更实事求是。

    “李，没人会看出纰漏，只要你的东西做的稍微完善点，就能将十五天挺过去，你就当是我们借用这些虚空币而已，拿到最低的竞拍资格，大不了给这些购买的生灵再进行一点补贴。”金波特有些等不及，在旁催促着。

    李自然没吭声，他没法跨出这一步。

    尽管曾经跟随雪进行过一些骗局，可在他眼中，那是雪的生意，和他没多少关系，他完全能袖手旁观。

    但现在完全不一样，这是在消耗他的手艺和信誉，看似短时间能够拿到几十万虚空币，但他整个人的信念就完全废掉了。

    他遵从生存法则，更遵从精益求精的技艺，他很清楚，只有出色、纯粹、细腻的本领，才算得上能够在食物链上竞争的根本手段。

    诈骗，会让他的技术产生五点。

    “还有别的办法吗？”李自然问道，“金波特，除了这个！”

    “为什么不呢！”金波特有些不解，质问起来：“很简单的，只要是你研发的，没人会反对，你想想，这片大陆都完了，没有一片立足之地，剩下的还有什么用？”

    李自然笑了，这点到底怎能不明白，不过，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在心里上一点点的屈服都能是破绽。

    他可以容忍一切黑暗，但对自己，必须坦荡。

    “跟我细细说说，这次拍卖行动的具体内容！”李自然问道。

    金波特直接笑了，仿佛看到一个呆瓜，明明有最简单的方法，偏偏用这种最愚笨的伎俩，可李自然的执拗又实在没办法，只能如实说道：“行动很简单，龙，巨人，不死，虫族已经完全切割开大陆表层，进入大陆内层阶段，但他们的技术有些到头了，需要新的伙伴，或许会有新的拍卖，但说不准，这个时候他们需要帮手和资金，所以借助佳士得的名声，将将参与的资格拍卖出去。”

    李自然看着那张红纹密布的影像，目光突然转向旁侧的雪儿，问道：“跟我说说，你们这些最底层的生灵最想要的是什么？”

    雪儿一愣，没弄明白为何突然问到自己，可又不敢不回应，连忙说道：“虚空币，我们当然最想要虚空币。”

    李自然不由乐了，真是多此一举，普通生灵要钱，可那些强横古族似早已脱离虚空币的束缚。

    深入切割虚空大陆？

    目光慢慢的转移到金波特身上，问道：“你说，我给那些巨人或者不死族制造一些能彻底进入大陆的躯壳，他们会买单吗？”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