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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府相公:章节目录 第三十七章 宾客如云(二)

    你道柳云卿那厮为何因差点直呼范仲淹之名而懊悔,原来在这古时,能呼人姓名者便只有天地君亲师及长辈而已。士人自己称呼,则有谦逊之意。官员对下级,可称本官,而不呼自己名讳,也不能称呼下级名讳,皆呼其表字。

    这也就是那十三娘称呼柳云卿为登徒子,泼皮云云,但也不唤柳云卿三字之缘故。想那三国之中,曹操杀了马腾全家,马腾只骂道:“孟德杀我全家”,而不说:“曹操杀我全家。”也便是如此缘故。

    闲话休提,书归正传。却说范仲淹自报名讳,柳云卿还在惊讶之中,又听那圆领长衫之人言道:“远山兄身怀范蠡淘朱之才,又有李杜之文思。盛名远播,余靖神交已久,今日得见亲面,大慰平生矣!”

    此人又自报家门,但一向寡闻如柳云卿者,也不曾听过他。而那水调歌头又是剽窃而来,十分尴尬,只好回礼道:“雕虫小技,岂可在班门弄斧。三位皆满腹锦绣,希文兄更是才高八斗。云卿不过流萤之光,岂敢与日月之光并论。”

    “远山兄谦谦君子。某不及也。”范仲淹哈哈大笑而言。

    见他坦坦荡荡,好一开怀君子,柳云卿为之感染,言道:“希文兄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云卿也是久仰多时,今日一见,果然名士。当以东道之机缘,尽三生之思慕!”

    “好一个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远山兄如此高论,仲淹当引以为知己。”

    “又说漏了……”柳云卿嘀咕一声,原来此时那千古传颂的《岳阳楼记》还未曾出世。柳云卿再次泄露天机,听在范仲淹耳中,恰似醍醐灌顶,心中已然引起了共鸣。

    尹洙听与那余靖听来,也直觉柳云卿心怀苍生社稷,不免对其这番“胸襟”所感佩。尹洙反复嘀咕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远山兄真乃贤士,有古大臣之风,洙受教了。”

    余靖感佩之余,又神情激动,胡须也跟着颤抖“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远山兄这番言论,当是我辈楷模。谆谆教诲,靖当铭记于心。”

    三人赞誉连连,就连站在一侧的十三娘也深受触动,一副惊讶的神情,双目含着柔情,一动不动的看着柳云卿。

    柳云卿见几人如此模样,生怕露馅而懊悔不已。手足无措之际,又道:“几句闲言碎语,犹如狂犬吠日。见笑于大方之家了。”

    “分明金科玉律,胜似那道德文章。”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远山兄这般高才,高论,竟然落榜不中,想是那知贡举的相公有眼无珠了。”

    “真羞煞人也!”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赞美,听在柳云卿耳中,别提有多么刺耳,已然是脸皮发烫,恰似那被猎人追逐的袍子一般,恨不能把头埋进草木之中。

    见柳云卿如此窘迫的情形,范仲淹三人直感觉莫名其妙。以为他面浅,这才顾左右而言他,那尹洙言道:“远山兄这般才情,与之坐而论道,自是人生幸事,不知可拨冗一会。”

    未等柳云卿说话,范仲淹言道:“度假村今方纳客,想是远山兄定然繁忙,岂敢叨扰。横竖我等三日今夜宿在此处,不若待远山兄闲暇之余,再把酒言欢,小叙一回。”

    “当是如此,师鲁兄急切了。”

    三人竟然有此雅意,柳云卿颇为激动,心下道“范仲淹竟然要与我喝大酒。”脸上眉开眼笑道:“俗务缠身,晚间自然闲暇。届时小生做东,请诸君家里一叙。”

    “远山兄如此高义,我等就却之不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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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寒暄,竟然有一二刻钟。之后,柳云卿又亲自为三人带路,大家说说笑笑,无非朝中新闻。指指点点,自是度假村如画风光。

    四人一行,沿着花径来到“未名湖”畔,行走在拱桥之上,见景色秀丽,那尹洙诗兴大发,立即就填出一阕新词,柳云卿则暗暗记在心里,想着以后刻在度假村中,这买卖自然增色不少。

    走过雕栏玉砌的拱桥,就来到那“不再高”山下,沿着曲曲折折的小路,行至半山腰上。就见翠竹丛中,露出一扇柴扉小门。柳云卿推门之后,一派农家小院的模样,则呈现在众人面前。

    只不过几间茅舍,一只老母鸡带着一群毛绒绒的小鸡悠闲的觅食。小小的菜畦结着豆荚,开着红色的豆花。范仲淹走入其中,满目欣喜,又见小小的院子当中,植着一棵李子树,结着黄橙橙的果子,掩映着一扇小窗。

    尹洙推开两扇房门,则见里面陈设十分华丽,博古架上摆着文玩,楠木架子上又有诗书几卷。墙角有炕,铺的却是狐裘锦被,墙上挂着清秀的小楷,内容又是清新雅致的七言绝句“松阴一架半弓苔,偶欲看书又懒开。戏掬清泉洒蕉叶,儿童误认雨声来。”

    尹洙反复吟诵,赞不绝口“写景清新闲适,横生一番童趣,长夏慵倦之意铺面而来。”

    “与那“泉眼无声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同得天然之趣味,竟然是一脉相承了。”余靖也脱口赞美。

    “以仲淹之见,此首绝句定然又是出自远山兄之手了。”

    范仲淹言毕,三人纷纷看向了一旁的柳云卿,目光之热烈,令柳云卿一时难以躲闪。

    柳云卿知道这事迟早要传的沸沸扬扬,再者魂穿以来,那“柳小乙”的记忆俱在,这副身体对那诗文一事,也算娴熟,不至于一无所知,自然不会穿帮,或者对答之际失了方寸,让别人以为他江郎才尽。

    故而他咬着牙冠,暗暗下了一番狠心,张口道:“闲暇之际,偶尔为之。这度假村费了小生半世心血,故而将平生涂鸦之作胡乱装饰于客房之中。熟料见笑于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