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斯菲娅竟然曾经进来过这个噩梦？呵，难怪她对怎么进入“遗迹”那么清楚，甚至还“猜”出所谓的必要条件是“满月之夜与宁静类草药的辅助”……

    我之前还真以为她是根据那支商队首领的口供推理出来的……现在想想，没准那支商队能“恰好”在一个满月之夜进入遗迹，取出“宝物”，也许都是她的“剧本”啊！

    毕竟夜晚出航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哪怕间海是内海，也只是比苏尼亚海稍微安全一点……

    她前一次进来，之所以没取走其余的值钱物品，就是因为还需要那些东西做局吧？

    再结合克洛斯菲娅女士要求我和邓恩进行的“表演”……

    这难道是她为晋升“织梦人”准备的仪式吗？

    思绪电转间，艾布纳对克洛斯菲娅的“算计”能力，感到了由衷的佩服心想：罗塞尔说得果然没错，“要小心观众”啊！

    当然，某个“贪婪”起来，连天使都敢刚正面的“心理炼金会”评议团委员不算……

    待回过神后，“回溯”也已经结束，艾布纳沉吟了一阵，这才拿着那本从格温小姐处交换来的巨人后裔笔记，迈步走到了那座依山而建的巨大古堡前。

    他思考了片刻，又回想了下之前帮助那些巨人后得到的情报，最终决定冒一下险，用“纯白之眼”对古堡进行起“解析”来。

    很快，他眼中的古堡便变得抽象起来，变成了橘红、漆黑、苍白三道光芒的纠缠之态。

    苍白在下，橘红在上，漆黑则在外围半包着两者……它们彼此对抗，又相互融合，处于一种诡异的平衡之中。

    “黄昏”、“黑暗”……甚至还有“死神”的力量！这么说，“死神”遗迹的入口应该就在古堡内？难怪之前“回溯”到的那些人，除了克洛斯菲娅外，都选择了进入古堡……

    停下“解析”后，艾布纳略一思索，取出阿森诺夫队长让卡伦转交给自己的“圣膏”，又将其涂抹在了“被诅咒的图铎徽章”上，将其的负面效应降到最低，这才佩戴在胸口。

    接着，他深吸口气，模拟出“活尸”的力量，敲响了古堡的大门。

    咚！咚！咚！

    寂静的空间内响起了沉闷的撞击声，紧接着那扇足足有近五米高的硬木门便霍然开启。

    开门的是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独眼巨人，他看到艾布纳，爽朗地笑道：“奇异博士，欢迎您的到来。

    “另外，再次感谢您对我的‘救赎’，让我得以从沉眠中醒来。”

    这位巨人正是之前艾布纳在噩梦场景里帮助过的巨人之一，他此刻在艾布纳眼里，已经完全变成了死灵！

    这算什么？被黑暗笼罩的黄昏城堡联通了冥界吗？

    脑海中划过自己刚刚看到的城堡的抽象形象，艾布纳表面上却热情地和这位名为“契科夫”的巨人热情寒暄，并在他的引领下向城堡内部走去。

    一楼的大厅足足有大半个足球场大小，左右陈列着不少盔甲和武器，其中甚至有非凡物品存在……可惜那些东西的尺寸都是根据巨人的身材打造的，普通人根本无法使用。

    当他收回目光的时候，艾布纳已经在巨人“契科夫”的带领下来到了楼梯口，后者停下脚步，瓮声说道：

    “奇异博士，领主在二楼的会客厅等着您……

    “我的身份不被允许上楼，所以只能护送您到这里了。”

    护送？难道如果没有你，这城堡里还有其他危险？

    艾布纳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对，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大厅的布置，起初还没发现什么，但很快就注意到了大厅两侧那些散发着橘红色光芒的烛台……

    准确的说，那些光芒中隐藏的危险！

    原来如此……有怪物隐藏在“光”里吗？和“银骑士”的“借光隐藏”类似的能力啊……这是“战神”神力“污染”、“演化”出来的东西？

    其他人如果擅自进来，恐怕会遭到他们的袭击……

    这么看来，之前帮助巨人和半巨人们摆脱噩梦的“安排”，也不全是在帮助我“消化”魔药，还有减少这座古堡危险的目的啊……

    见艾布纳沉默不语，似是在想着什么，叫做契科夫的巨人却是误会了他的想法，又补充道：“楼梯上对您没有什么危险，那是它们的‘禁区’……不过，您上去后，最好还是不要回头。”

    听到他的话，艾布纳看了那铺就着红色地毯的楼梯几眼，心中顿时了然。

    这里终究还是噩梦里，这座古堡虽然有从现实拉进来的部分，但同样也融合了巨人们对王庭的潜意识形象，而眼前的楼梯，实际上只是“心理学”意义上的楼梯，它能通向哪里，取决于上楼的人想要去哪……

    所以才不能“回头”，一旦回头，也就失去了“目的地”，虽不至于有危险，但没准会误入到其他地方……

    而未经主人允许就擅自进入古堡的其他区域，没准会得罪对方。

    “话说回来，如果这是个电脑游戏的话，玩家肯定得故意回头，然后把城堡每个角落都逛个遍之后才会去会客厅见NPC吧？”

    心里吐槽的同时，艾布纳向巨人契科夫道了谢，接着又摸了摸胸口佩戴的“图多徽章”，然后才纵身跳上了楼梯的台阶。

    ——这楼梯是为巨人设计的，一阶有近一米高。

    就这么跳了几个台阶后，艾布纳忽然停下了脚步，接着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思忖道：

    “我真是傻了……既然这里是心理学层面的楼梯，是类似于梦境的环境……我直接用‘梦境穿梭’不就好了吗？这么跳来跳去可不太优雅……有违奇异博士的人设啊……”

    心里这么想着，他也便这么做了起来，很快就化身梦境的“精灵”，抵达了二楼的走廊。

    而在这里，一位身高两米的半巨人女士正等着自己。

    她就是前面徘徊于梦境冰原，想要探寻寒冷源头的女士。

    艾布纳记得她名叫卡列尼娜，自称是领主的侍女。

    这位卡列尼娜女士一看到艾布纳便极为高兴地行礼，在经过简单地问候后，又指引着他来到了会客室的门口。

    “巨人列文·托思泰，塔米克领主，序列6的‘黎明骑士’。”

    这是从其他巨人和半巨人那里打探来的情报，也是艾布纳敢亲自来见对方的原因……毕竟对方“生前”也不过只是一个中序列非凡者而已。

    然而，当艾布纳看到这位领主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因为对方身上的压迫感比起普通半神来都要强上不少！

    那位四米多高的巨人领主用标志性的竖直独眼俯视着艾布纳，同时大嘴咧开，用古弗萨克语笑着说道：

    “感谢您的帮助，奇异博士……您让我的家人们回归了城堡。”

    对此，艾布纳客气了几句，便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即取走“五色辉煌石”，以及炼制“骨龙”。

    “用‘五色辉煌石’布置的‘屏障’，本就是用来保护我家人的灵，让他们不再继续向更深层次的噩梦滑落而设立的……嗯，这涉及了我和一个叫罗塞尔的人的交易，他从我这里取走了一个天使堕落成的恶灵，作为交换，才布置了外面的仪式……

    “至于巨龙的骨架，并不是我的所有物，你可以随便使用。”

    可能是因为对艾布纳的印象非常不错，巨人领主意外地很好说话，不过他这时又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如果你能回答出我一个问题，我不但任由你取走那些东西，还会给你一份丰厚的谢礼。”

    天使堕落成的恶灵……我记得刚才在外面看到的画面里，有一位战神教会的牧首追着那位疑似穿越者，“死亡执政官”米兰达进入了古堡，最后却只有后者一人出来……

    现在看来，那位战神教会的天使很大可能死在了这里啊……

    不过罗塞尔要祂堕落成的恶灵做什么？

    心中思索的同时，艾布纳看向巨人领主，谨慎地问道：“阁下，您想要问什么？”

    “不用紧张，其实就和你之前解决我家人们的噩梦一样……我也一样被困在噩梦里，只是因为米兰达殿下的帮助，我成为了‘冥界’之门的看守者，这个身份可以让我时不时地在梦中清醒……

    “嗯，事实上，这座古堡，就是我的噩梦！

    “而我的迷茫便是……我究竟是怎么死的？或者说，缠绕在我噩梦外的那些力量是什么？”

    所以，你的噩梦果然连着“冥界”吗？那个“死神”布置的遗迹？

    阿兹克先生会不会是直接进入了那里，所以才和我失散了？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决定等解决完巨人领主的问题后，再向他询问一下有关米兰达、阿兹克和罗塞尔的情报。

    他沉吟了片刻，才再次望向独眼的巨人领主列文，确认道：

    “你真的想知道这座古堡，也就是你的噩梦上缠绕着什么？”

    “是的……哪怕那很危险！”巨人领主列文肯定地说了一句后，又补充道，“米兰达殿下和艾格斯殿下都没有告诉我……罗塞尔也不知道那是什么，至于其他进入这里的人，都还不如罗塞尔……”

    罗塞尔不知道？那说明他进来这里时还不是天使……但只看其在“回溯”里的气势，至少也是半神啊！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艾布纳皱着眉头问道：“那您为什么会觉得我能知道？”

    我现在可是连当时的罗塞尔都不如。

    巨人领主列文沉默了一阵，才开口道：“因为这是罗塞尔手里的红色‘印章’告诉我的！

    “它说，一百多年后，会有一位‘博学者’到此，解决你们所有的问题。

    “嗯，纯白色眼眸的‘博学者’！”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