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手边要紧的事情，终于有了一丝空闲时间的诺斯找上了泽法。

    看到来的人是诺斯，泽法咧嘴一笑，说道：“原来是诺斯执政官啊。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泽法之前和诺斯约定过，他说如果诺斯真得能消灭王下七武海，他就愿意尊称诺斯一句“指挥官”。

    其实自从诺斯先后消灭了多弗朗明哥、莫利亚并且让泽法亲自手刃了威布尔之后，再加上泽法在机械国呆了这么长时间，机械国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新奇与充满生机，泽法的内心就已经认同诺斯这个人了。

    现在之所以还不愿意叫一声“指挥官”，只是老人家抹不开面子而已。

    诺斯问道：“泽法先生，世界政府派海军和CP来袭击我们机械国的情报，你应该听说了吧？”

    “当然。”

    一提到这件事情，泽法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为海军和世界政府尽心尽力了这么多年，泽法最终不过是因为彻底的失望才选择离开了海军。

    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甚至都已经黑化了的泽法在机械国看到了全新的希望，他认为，比起被天龙人束手束脚的海军和那些只会小打小闹的幼稚革命军们，机械国所做的一切才有可能真正地改变这个世界。

    现在的泽法，是非常希望机械国能持续存在下去的，他可不想看到机械国就这么随便夭折。

    泽法郑重道：“老夫愿意去和海军谈判，劝海军放弃这一次的军事行动。”

    “不会那么容易的。”

    诺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海军如果能依照自己的意愿做事，想必你也根本就不需要离开海军了。很明显，现在是世界政府、是五老星下定了决心想要消灭我们，海军又怎么可能说撤退就撤退呢？

    泽法先生，你就不要再欺骗自己了。”

    “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结果？老夫一定会尽力而为。”

    看到诺斯一直盯着自己笑而不语，泽法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唉……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自相残杀罢了。海军内部虽然问题重重，但总体来说还是比较不错的，里面有很多愿意真正坚守正义的杰出人才。

    真正该被消灭的是那个天龙人政府，海军只是天龙人手中的一把刀。

    可是现在，却因为天龙人的一个命令，海军就要和机械国拼个你死我活，无论谁输谁赢，都是老夫不想看到的啊。”

    一直盯着泽法的诺斯在听完了泽法的这一番话之后终于开了口，他说道：“所以，泽法先生，这正是我今天要找你讨论的事情。你必须要做出一个决断了。”

    “决断？”泽法不由一问。

    “泽法先生，你现在已经担任了我们机械国的军事训练总教官有一段时间了，严格来讲，你已经是我们机械国的人了。

    而现在天龙人政府派出了大军前来攻打我国，身为机械国的一员，难道你不应该勇敢地站出来保卫这个国家吗？”

    “……”泽法沉默不语，不作回答。

    诺斯继续说道：“我知道，也可以理解你对海军的感情，但是现在你既然已经选择和我们走向了同样的道路，我们都在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你又怎么可以因为个人感情问题影响自己为之奋斗的事业？

    我知道一句话，你可能没有听过，但是其中的含义非常简单，我相信泽法先生你一定可以理解的。”

    “是什么样的一句话？”

    “自古忠义两难全。”诺斯和泽法对视，郑重其事地说出了这一句话。

    “自古忠义两难全……”泽法又小声念叨了这句话一遍，似乎是在琢磨这句话里的滋味。

    “唉，或许是吧。”

    泽法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是海军的总教官，虽然我亲手教过的学生并不多，但是在海军内部，无论是将校军官，还是普通士兵，他们见到我都愿意尊称我一声「泽法老师」。既然他们都叫我老师，我也自然会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学生来看待，你现在让我对我的学生们出手，我又怎么忍心……”

    泽法一口气说出了许多话，也不知道是在说给诺斯听，还是仅仅是自言自语，在表达着自己此时的心情。

    泽法闭上了眼睛，低头对着地面，他的双手手指轻揉自己的太阳穴，很是纠结。

    诺斯没有回答泽法，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现在的泽法不需要别人为他提出什么建议，他要走的路，必须由他自己来选。

    良久，泽法叹了口气，说道：“罢了。为了我们的那个共同的理念，这一次只能让那些孩子们失望了。”

    很快，泽法又紧接着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诺斯伸手示意：“请讲。”

    泽法说道：“那些海军毕竟都是我的学生，我不能真的亲手去葬送他们的性命。我可以负责去对付海军大将青稚，至于剩下的，我实在是不忍心在对他们出手了。”

    听到泽法能做出这一步的退让，诺斯终于笑了：“没问题。只要泽法先生你能拦住一个海军大将，就已经帮了机械国一个大忙了。”

    “谢谢你的理解，诺斯执政官。”

    泽法的目光稍稍地恢复了一丝坚毅，他继续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将正式成为机械国的一员。吾名泽法，名号为Z，从今天起，我将以全新的身份为这个世界的正义奉献出全部的力量！”

    诺斯闻言不由一笑，“嚯，老先生还挺有精神的嘛，这样很好啊！”

    泽法也是咧嘴一笑：“年轻人，不要小瞧了老人家啊！”

    “那么请问Z之泽法，今后您还是打算继续信奉那「不杀的正义」吗？”

    “不。「不杀的正义」是行不通的，无数的悲剧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海军的“不杀大将”泽法，曾经饶恕了许多罪犯，他希望能以此感化那些罪犯，但换来的大多往往都是悲剧。

    其中两次悲剧甚至还和泽法本人息息相关。

    第一次导致了自己的妻儿被海贼杀害。

    第二次导致了自己最后一批的新兵训练营几乎被屠杀殆尽。

    没错，威布尔以前被泽法活捉过，但是由于拼命求饶，泽法心一软就放过了他。（这里强调一下，这是官设，不是二设）

    泽法继续说道：“人的时间与精力是有限的，我们应该将有限的精力用于保护那些无辜的良善之人，而不是浪费在那些败类的身上。”

    诺斯闻言，眸中不由掠过一丝惊喜，没想到人生多次的大起大落又大起之后，泽法竟然领悟了新的观念，他不由问道：“所以泽法先生，您现在是信奉什么样的正义？”

    泽法的目光变得炯炯有神：“我已经想好了。”

    “是什么？”

    “惩恶扬善的正义！”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