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凯多？”

    莫利亚躺在地上，琢磨着荒木的话语，渐渐陷入了回忆。

    那还是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了，初出茅庐的西海豪杰带着自己一路招募的众多伙伴乘风破浪，出西海、过颠倒山、横行伟大航路、进军新世界，一路势如破竹，是那一年最亮眼的超新星。

    他们志同道合，高歌猛进，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声名赫赫的大海贼，最后，终于来到了和之国。

    这里盘踞着一位洛克斯时代的残党，也是如今新世界的霸主之一——百兽凯多。

    虽然敌人名气很大，但是莫利亚却丝毫也不惧怕，彼时的他，无比相信着自己以及船上同伴们的力量。他坚信，在他们面前，没有什么敌人是不能被打倒的。

    于是，他们登陆了和之国的铃后地区，与凯多的海贼团遭遇了。

    当时的百兽海贼团也未能达到如今的规模，三灾只有两位，凌空六子和诸多真打都参差不齐，蛮霸者、给赋者更是还不知道在哪。可谓是队伍刚开张，只有七八个人，两三条枪。

    但是！

    已经完成了鱼龙变的凯多，第一次让月光莫利亚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强大。

    他几乎是凭借着一己之力，便彻底摧毁了整个月光海贼团。

    即便莫利亚在开战之前已经吞噬了大量属下的影子来加强自己的实力，但是他依旧看不到获胜的希望。甚至连真正伤到凯多都难。

    在那一年，万众一心的月光海贼团输给了只会单打独斗的百兽凯多。亲眼目睹着众多陪自己一路走来的老伙计们纷纷消失在那通天彻地的龙息之中，自己却无能为力。

    莫利亚的心灵彻底崩溃了。

    从此，他失去了所有的自信，不愿意再寻觅新的伙伴来重启航程，不再相信自己的力量可以登顶，转而开始研究僵尸兵团这种外力。

    因为他悟得了一个道理——所谓伙伴，只要活着，就会失去。

    他不愿意再次失去任何伙伴了，所以，不如就跟本已经死去的僵尸为伍吧！

    回忆结束，莫利亚看着荒木年轻的容貌，不屑道：“就凭你这小鬼，也敢妄言要打败凯多？”

    “怎么，不行吗？”

    荒木声音微扬，“还是说，你怕死？”

    “哼，笑话！”

    莫利亚讥讽道，“对于真正的海贼来说，死亡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

    “那就是你怕凯多已经怕到连继续跟他作对的勇气都没有了？”

    荒木继续激他，“你还记得当年葬身铃后的那些月光海贼团成员吗？”

    “你……”

    这一下子，莫利亚被击中了心底最不愿提起的伤疤。

    莫利亚此人，别看他现在懒散、堕落，像个一无是处的肥宅，但是若要论重情重义，整个海贼世界也没几个人能够比得上他。

    否则也不会拥有西海豪杰这样的称呼。

    豪杰跟皇帝不一样，可不是实力强就能当得了的。

    当年莫利亚的人格魅力不输给任何人。

    而且按照原时间线的发展，两年之后的莫利亚依旧敢于为了寻找自己失踪的船员，只身独闯四皇之一黑胡子的核心领地。即便自己很有可能一去不回，但是为了同伴，他依旧义无反顾！

    这样的莫利亚，怎么可能对团灭了自己一次的百兽凯多没有想法？

    甚至于到了如今，成为海贼王和复仇凯多哪一件事情在他心里更加重要，恐怕都未可知。

    他只是没有把握和自信罢了。

    “既然你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实力，想要凭借外力来达成目标，那么与其相信那些僵尸，不如相信我好了。”

    荒木侃侃而谈，浑身上下都闪耀着自信的光芒，这光芒在莫利亚看来分外刺眼。

    但是想了想对方能够轻易击败自己的事实，莫利亚又沉默了。

    见莫利亚有所动摇，荒木也没有逼的太紧，因为这座岛上正好还有一个演员可以帮他达成最后一个目标——彻底击垮莫利亚最后的依仗。

    “这样吧，”

    荒木稍作沉吟，“我知道你需要一点时间来考虑，也知道那个被你视作底牌的魔人奥兹，那么我们不妨来打一个赌如何？”

    “……什么赌？”

    “有一伙今年的超新星海贼刚刚也来到了这座岛上，我们不妨就以他们为赌注。”

    荒木好整以暇道，“我给你激活魔人奥兹的时间，我们就以奥兹与这伙新人海贼的胜负为赌注。如果奥兹赢了，我说的事情就此作罢。但如果奥兹输了……”

    “好！”

    莫利亚一口答应，非常干脆。

    他本就处在极度的摇摆犹豫之中，这个赌注在他看来正是一个非常好的帮助自己做出决定的方式。

    “那么，一言为定。西海豪杰应该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荒木伸出自己的手掌。

    “哼！”

    莫利亚同样抬起手，两只大小相差悬殊的手掌碰在了一起，赌约成立！

    ……

    ……

    此时草帽海贼团的两大主力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当成了赌注。

    路飞和索隆海贼森林里大喊大叫地寻找着布鲁克的身影，而不幸的是，他们原本应该退往海贼船上等待的山治、娜美和罗宾等人，也被莫利亚手下的干部——幽灵公主佩罗娜指挥着大量僵尸一路追杀，压根没能顺利退回船上，反而在这座岛船之上越走越深。

    与莫利亚定下必胜的赌约之后，荒木带着华冰和红莲离开了被打成一片废墟的中央城堡，来到了另一座装饰奢华的殿堂之中。

    “红莲，转播一下外面的战况。”

    荒木将自己陷入柔软的沙发里吩咐道。

    “是。”

    红莲依言开始结印，片刻之后，一颗前所未有的巨大浅红色水晶球出现在她的双手之间。那是一颗直径超过一米的巨大圆球，经过一番调试之后，上面呈现出了莫利亚的影像。

    【晶遁·望远镜之术】！

    不过荒木还是嫌弃这个屏幕看得不够过瘾，于是转向华冰：“能把这里的影像放大一些吗？”

    “我试试吧。”

    华冰娇喝一声，“冰遁·魔镜冰晶！”

    洁白的冰霜开始凝聚，在大厅里形成了一面电影幕布一般的冰壁。

    “红莲，你将水晶球靠近一些。”

    两人经过一番调整，成功将影像投射在了那块雪白的大屏幕上。

    “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胜利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