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猛地睁开了眼睛，犹如溺水之人般喘气了粗气。

    又像是一个人在午夜沉睡之时忽然被噩梦惊醒。

    “我的天……我发生了什么，你们刚才不会对我做人工呼吸了吧，我希望是罗曼诺夫特工。”托尼·斯塔克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队友满身伤痕，脸上带血，就连浩克都是灰头满面的，但就是不见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的身影。

    “嘿，斯塔克。”

    见到托尼·斯塔克嘴贫耍贱的样子，美国队长忍不住摇着头轻笑一声，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的身体没什么大碍。

    “嘿，你们不会真的亲了我吧！”托尼·斯塔克有些紧张。

    虽然美国队长和托尔都是那种长相不错的，一身腱子肉，吸引异性的同时也吸引同性，但其中并不包括他，他只喜欢女的。

    即便是年少轻狂、最放浪形骸的那段时期，他都没有尝试过男的。

    即便知道人工呼吸是必要的抢救手段，但是心里这道坎他是过不去的。

    “不，只是给你做了一下电击。”美国队长用手指在胸口比划了一个圆圈，他不知道方舟反应炉的正式称呼，说到：“从虫洞回来的时候，你胸口的那个灯熄灭了，应该是你的能源消耗一空，是浩克接住了你，但是你也进入了假死状态，是托尔用他的锤子电击了一下你胸口的那个灯，为它充了电，然后你就苏醒了过来。”

    “战斗呢，战斗结束了吗？”

    听到美国队长的解释，托尼·斯塔克松了一口气，然后又问起了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

    “我们胜利了，我们击退了入侵者。”

    美国队长说到：“在你扛着蘑菇蛋飞入虫洞回来之后，娜塔莎便第一时间关闭了激发装置，在虫洞关闭，所有的齐塔瑞人作战单位全部关机了。”

    虽然城市在战斗中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人员的伤亡也非常严重，但是，至少他们击退了外星入侵者，挫败了他们的阴谋。

    “我们赢了。”

    说完这句之后，托尼·斯塔克的神色放松了许多，但是依然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态，毕竟刚刚他假死过一次，身体需要一定时间的恢复。

    “太好了，我是我说我们干得太好了，伙计们。我建议明天都别上班了，给自己放一天假怎么样？你们吃过阿拉伯烤肉吗？离这两条街外有家阿拉伯烤肉店，其实我没吃过，但我觉得可以试一试，如果它没有在战斗中被拆了的话。”

    “现在还不算结束。”

    托尔忽然看向了某处，那是斯塔克大厦的方向。

    这起事件的罪魁祸首，洛基现在还在那里，之前被浩克一顿甩，来了一套天地大冲撞，现在正半死不活地躺着呢。

    “洛基，你失败了，你要和我回到神域接受审判，希望你可以清醒一些。”托尔对着洛基说道，虽然听上去公平公正，但实际上这是他对洛基的维护。

    这场战争所造成的破坏，如果洛基在地球进行审判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回到阿斯嘉德就不一样了，人人平等那一套忽悠人的玩意儿在阿斯嘉德是根本行不通的，就是尊卑有别，就是有阶级的存在。

    洛基虽然是领养的，但法理上也是阿斯嘉德的二王子，就算因为之前叛乱的事情和引齐塔瑞人大兵入境，但顶多也就是被关个一段时间。

    就算是住监狱，他的生活条件也肯定会比一般人的家里更加舒适，吃穿用度按照王室标准来，除了自由被限制之外，可以说完全就是去度假的。

    听听歌，看看书，三餐不缺，水果糕点不断。

    “好的好的，我投降了。”洛基就那样躺在地上，即便冰霜巨人王族的血脉让他的体质异于常人，但被摔的那几下依然让他浑身剧痛，但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分毫，依然保持着王子的优雅说到：“我能要一杯酒吗？”

    他现在迫切地需要酒精来麻痹神经，减少身体所要承受的疼痛。

    经过前前后后的一通乱战，所有人都疲惫不堪，黑寡妇娜塔莎叫来了神盾局的支援，已经投降的洛基需要被暂时看管关押，宇宙魔方的去留还有心灵权杖一类的战利品的处理，都需要各方面进行交涉与利益交换。

    那满地的齐塔瑞人尸体、射能枪、飞行战车、利维坦运兵船，都是研究外星科技的绝佳途径，甚至，伴随着托尼·斯塔克从虫洞回来的，还有一部分的齐塔瑞人飞船碎片。

    地球科技的未来发展，很大一部分将会是从这部分东西上进行解析获得的，即便无法全盘地模仿，也能够为人类科技的发展指明了方向。

    踩着石头过河，就是这个道理。

    因为战斗发生的地方是以虫洞为中心向外辐射的，也就是以斯塔克大厦向外辐射的，所以在其他人，例如美帝军方赶来之前，托尼·斯塔克收集了不少东西，就比如那块飞船的碎片，就被第一时间转移到了斯塔克大厦的仓库当中。

    在忙完了一些收尾的事情，例如将心灵权杖交给神盾局的行动队押运走，洛基被另外一支行动队押运走，还有关于宇宙魔方的处理办法，与神盾局以及其他单位进行扯皮。

    结束这些比战斗更累人的事情后，托尼·斯塔克带着其余人来到了阿拉伯烤肉店，虽然他竭力推荐，但是他只是经常路过这里，并没有尝过，不清楚这家店的味道如何，只是出于好奇才推荐的。

    虽然被战斗波及到，但阿拉伯烤肉店并没有受到过于严重的破坏，店里的厨师、服务员毫发无伤，只需要把店面随便打扫一下就可以招待客人了。

    对于复仇者联盟这帮人在一场生死危机之后选择到自家店铺吃东西的事情，阿拉伯烤肉店的老板是非常差异的，但还是赶忙给他们腾出一张足够大桌子，给他们做了足够的烤肉三明治。

    直到这个时候，一行人才算真正得到了休息的机会，原本大战胜利之后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但是他们都疲惫的都不想说话，基本都是吃一口就放下了，只有托尔和布鲁斯·班纳才有那个精力多吃一点补充体能的消耗。

    当然，除了身体上的累，还有心里的累，精神上的疲惫，就比如美国队长，各种扯皮扯犊子，不要脸没底线的谈判让他大为震撼，不禁产生了“妈惹法克的，这个国家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感慨。

    而托尼·斯塔克拿着烤肉三明治，一直在皱着眉头，忽然开口说到：“伙计们，我现在是不是还在昏迷当中，现在听到、看到的都是幻觉，你们，包括我手中的三明治都是虚假的？”

    “嘿，斯塔克，为什么你会这么问？”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坐托尼·斯塔克手边的布鲁斯·班纳，他放下手中的食物，拿纸巾擦了擦手，看着托尼·斯塔克。

    “我的记忆中，我所经历的事情，和你们告诉我的并不一样。”托尼·斯塔克捏了捏手中的三明治，反馈的手感是那么真实，但是他却感到一阵阵的虚假：“或者说，我的记忆中，存在着两个过去，一个是非常的离奇，却非常地真实；另一个便是我们所共同认知的，有着共同记忆的，也就是我们的现在，它给我的感觉非常虚假。”

    黑寡妇和鹰眼对视一眼，做出了判断：“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你毕竟只是一个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人，你个人的心理状态并不适合你进入战场进行如此激烈的战斗，甚至差点死过一次，出现这种心理问题非常正常，你现在需要正确的心理辅导。”

    黑寡妇娜塔莎说到：“还记得我对你的评价吗，也就是尼克·弗瑞最开始拒绝你加入复仇者联盟计划的原因？”

    “当然记得。”托尼·斯塔克嘟囔了一句，黑寡妇对他的评价可以说是两极分化，认可他的能力，否定他的性格。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黑寡妇说到：“自我牺牲，这从来都不是你会选择去做的事情，那不是你一个花花公子会做的事情。你穿上钢铁盔甲化身为钢铁侠，所做的事情不过是为过去的自己赎罪，以及受到更多的关注度。”

    “而你，一个花花公子，千亿富豪，选择了为了他人做出牺牲，将自己置入危险的境地，濒临死亡，这是你以前根本连想都不会想的事情，你的精神状态必然受到影响，例如怀疑自己的存在——如果你怀疑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的，包括你手中的烤肉三明治，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吃一口尝尝呢？”

    “尝一口，你才知道它的口感、温度、味道，你才能判断它是不是真实的。”

    听了黑寡妇的话，托尼·斯塔克郑重地将烤肉三明治放到了嘴边，咬了一口，咀嚼咽下之后，他做出了自己的判断：“我个人感觉还是芝士汉堡的味道比较好。”

    然后布鲁斯·班纳就对着托尼·斯塔克上手了，抱着他的头，让他面朝自己，按照他所指的方向看：“托尼，你现在应该在的地方不应该是什么阿拉伯烤肉店，而是医院，你的情况非常糟糕，我甚至怀疑你能现在够正常地行动是不是有什么力量保护着。”

    “你曾经濒临死亡你知道吗，你所说的真实的记忆，就是走马灯现象，是你的大脑自我保护行为所引发的现象，大脑以故事记录的形式播放你的一生，而你又被托尔唤醒了，那走马灯现象的记忆与真实的记忆产生了偏差，才让你有了那种认知。”

    拨开了布鲁斯·班纳的手，托尼·斯塔克说到：“我很好，伙计……”

    话没说完，一阵无力感袭来，托尼·斯塔克整个人向后仰去，被眼明手快的布鲁斯·班纳扶住。

    店家着急地走了过来，托尼·斯塔克这个大人物在自己家店里出了问题，怎么想都会对自己的生意产生影响，分分钟破产都是有可能的，有很大概率会遭受牢狱之灾。

    但是复仇者联盟的人表示，这是托尼·斯塔克个人的身体原因，并不是因为他家店里的食物的问题——虽然以他们的角度来看，以烤肉三明治的味道，这家店还能继续开着，实属奇迹。

    ……

    “他的情况怎么样？”

    岳斯站在一个休眠舱舱前方，透过那透明的观察窗看着其中浸泡着的人，培养液使那个人悬浮在培养舱之中，身上链接着各种管线，从脑后到脊椎，从胸前到四肢，全部都有。

    而那个人便是托尼·斯塔克，在事件结束之后，他就被转移到了这个地方，身上的钢铁战衣也被替换成了一个专业的培养舱，他将在这里一直沉睡下去，直到永远。

    帝国的延寿手术将托尼·斯塔克的寿命延长到了三百五十岁，他心脏的问题也一并得到了解决，摆脱了弹片与方舟反应炉。

    托尼·斯塔克的意识数据所进入的也不仅仅是一个“矩阵虚拟世界”，而是一个拥有着完整逻辑的口袋宇宙，那个口袋宇宙被行星吞噬者转化的宇宙能量所填充，按照超级计算机矩阵打造，可以称得上是一种真实，是数据运算无法达到的奇迹。

    为了照顾托尼·斯塔克的审美，岳斯还专门把这个休眠舱做成红金配色的。

    “因为刚刚进入口袋宇宙，他的认知还停留在过去，我们灌输给他的记忆，我们塑造的世界与他的认知产生了偏差，他察觉到了自己所处的现实存在虚假的地方，口袋宇宙的规则运转很快就补齐了这个漏洞。”

    红袍的机械神甫说到，他或者她是专门负责对托尼·斯塔克的大脑活动进行记录的，在此之后，大量的帝国无法搞清原理的技术将会交由托尼·斯塔克解析，由他整理出一条完整的科技树，解决如今帝国不缺技术、缺少科技的局面。

    例如虚拟世界中那满地的齐塔瑞人战利品，还有那为了补全逻辑而添加的飞船碎片。

    比起做一个超级英雄，托尼·斯塔克实现科技方面的奇迹的能力更为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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